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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最安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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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大胆的吻起到了热场作用,在众人的欢呼中气氛活跃了起来。唐祁镇却被吻得大脑空白,在沙发瘫坐了许久。之后再也没抽中他俩,大家玩了几轮又开始唱歌。傅研生看时间差不多,便把他带回了房。

    唐祁镇到厕所洗了把脸,依旧有点红,不好意思地看着傅研生。

    “又没亲上,不至于这样吧?”傅研生打开电热毯,在床边坐了会,又问,“害羞了?”

    “谁害羞了!都是男的怕什么。”唐祁镇努力挽回颜面,走到床边坐下。

    傅研生用余光瞥了眼,脱下外套叠好放到床头,钻进了被子里:“我先睡了,一会你关灯。”

    唐祁镇也是尴尬得无话可说,关了灯躺进被窝。房间里一下暗了,他觉得还有些冷,把被子裹紧背对傅研生。

    自从知道学长的精神状态后,他就没了当初穷追猛打的勇气,想逃却发现为时已晚,只能堪堪维持关系。但今天这个吻又乱了他的心绪。

    突然身后传来了动静,傅研生像是翻了个身。唐祁镇的后背隐约一凉,仿佛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往被子里挪深了些。

    “你在想什么?”学长淡淡发问,他闻言又是一惊,打了个哆嗦。

    “没、没想什么。”

    “床都被你震抖了。”

    “……”唐祁镇内心很复杂,撒谎道,“有点冷。”

    “还冷?”傅研生狐疑地瞥了眼,见一团小唐缩在被子里,无奈拿起床头自己的衣服,“睡吧,别靠骨骼肌战栗取暖了。”

    唐祁镇觉得身上多了层重量,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唔…谢谢。”

    傅研生没再多说什么,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入睡。……很冷吗?他又扭头看了眼小唐的背影,解开了衬衣最上两颗扣子。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迷糊地睡到了天亮。

    雪下了一宿,再醒来时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傅研生醒得早,见他还躺着没动静先起床洗漱,然后去了楼下厨房。

    已经有几个人坐炕上打游戏了,厨房里只有费知白一人,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欢快地烤着面包。

    “傅总来了?小唐呢?”他扭头看了眼。

    “还睡着。”傅研生又洗了遍手,慢悠悠地带上一次性手套。

    “听说你们昨天玩大冒险亲了?感觉怎么样,刺激吗?”

    “……”傅研生的脸色阴了下。

    费知白看着手里外脆内软的面包片,没心没肺道:“连傅总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都为他下凡,我们小唐还真有两把……”

    “小唐是你叫的?”

    “啊?”费知白这才回头,见傅研生压低着眉毛,秒怂,“不是。”

    “面包机用好了?”

    费知白立刻会意,呲溜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您慢用!”说完咬了口还热乎的三明治,飞快地走到了客厅。

    该不会是亲完尴尬了吧?既然如此,您当初就该把持住不亲啊!费知白在心里骂骂咧咧。

    唐祁镇其实也早醒了,大概过了半小时,估计傅研生已经吃完早饭才动身下楼。不料走进厨房,就见傅研生慢条斯理地啃着面包,对桌上还放着一份。

    “学长还没吃完吗?”

    “一起吃。”

    唐祁镇目光闪躲了下,又听傅研生冷冷道:“坐下,吃。”

    他心里突然多了阵压迫感,乖乖坐下吃饭。面包烤得很脆,泛着股蜜糖色和麦香味。旁边还有一瓶盒装牛奶,他摸了下,竟然是温的。应该刚用热水泡过。

    “谢谢。”他小声说了句,慢吞吞地开始吃起来。傅研生一直看着等他吃完,又收了盘子去洗。

    天放晴了,照在雪地上反光,蓬松的积雪像块巨大的松露蛋糕。两人沉默了许久,唐祁镇道:“我先出去了。”

    “去哪儿?”

    “…就出去坐会儿。”他想找个地儿散心。

    傅研生这才点头:“注意保暖。”

    “知道了,谢谢学长。”唐祁镇道了声谢便走出了厨房。吃饱喝足后,已有不少同学在外面玩了。他戴上帽子,把大衣扣好收紧,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头有三五个男生,手里捧着滚圆的雪球,正互相拉扯着往脖子里灌冰。见他来了,丢了个小雪球砸在他胸口:“你是唐祁镇吧?一起来玩呗!”

    “好。”他堪堪笑了下,伸手抓起一捧雪在手里捏结实,很快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倒抽了一口冷气。

    “玩雪怎么能不戴手套呢?”其中一人皱眉,热情地脱下一只递给他,“快戴上,不然会冻伤的。”

    “哦…”唐祁镇受宠若惊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五六个人混战了一番,帽子里头发上都沾了不少雪,唐祁镇却觉得轻松了许多,兴奋地抖了抖。

    “我们来堆雪人吧。”不知是谁提议。

    “好啊,小爷我可是学艺术的,给你们堆个蒙娜丽莎都没问题!”

    唐祁镇闻言一笑:“我也是建艺学院的,你堆蒙娜丽莎,我还能堆簪花仕女图呢。”

    “果然是我们设计系的大神人物,气质就是不一样。”同系同学打趣,唐祁镇不好意思地啧了声,蹲身开始滚雪球。

    傅研生也给自己热了盒牛奶,站在窗边盯着那只在雪地里打滚的猫——他和别人在一起居然玩得这么放松?

    手里的牛奶盒不知何时被捏得变形了。

    “你果然对他有意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傅研生用余光瞄了眼,就看见那副嘴脸,转身站定,目光死锁:“轮不到你来管。”

    闵思齐却止不住冷笑:“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种人动心思,我真是替卓岩……”

    “啪——”话音未落就被牛奶盒打断,闵思齐躲避不及,被甩了一脸。

    “傅研生你他妈反了!”他抹干净脸上的奶,怒视上前,傅研生却侧身一闪,一个肘击就把他丢到了沙发上。

    “她出事和我没关系。”傅研生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摔门而去。

    闵思齐从沙发里坐起来,望向窗外怒气未泯:“你这人心真狠,反正现在都齐了,我让你也尝尝!”

    屋外的冷风把他吹得清醒了些,傅研生沿着脚印走过去,站在了几位“艺术家”身后。

    “唐祁镇。”他冷不丁地喊了声。

    小唐正沉静在堆雪人的乐趣中,没听见声音。傅研生有些不耐烦,把手伸进他脖颈里冰了下。

    “哎哟!”小唐吓得一缩脖子,回头见到是傅研生,更加不知所措了。

    “你这么喜欢玩雪?”傅研生把他从地上揪起来,“这里不远处就有个溜冰场,我带你去玩。”

    “…溜冰场?”唐祁镇一惊,“我不会滑啊。”

    “旱冰学过吗?”

    唐祁镇原本想说不,但在他眼神逼迫下舌头打结,犹豫几秒还是点头了。

    “我初中的时候学过,不过已经好几年没滑,早忘了。”

    “没事,我会。”傅研生说着就揽住他的肩往前走了。

    “诶诶学长,可以带上我们吗!”后面几位同学大喊。

    “你们又不是我部门的,找你们自个儿部长去。”傅研生用最大的耐心丢下最后一句话。

    唐祁镇只能可怜兮兮被学长拖去了溜冰场,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到那边时身上已经热乎了。唐祁镇看到真刀实枪又心生退意,小心翼翼道:“我真的不会滑……”

    傅研生却不以为意,自顾自付钱领护具,把他拎了进去。

    大清早人还不多,唐祁镇按照他的指示换上了冰刀鞋,期间他还碰了下刀片,手感冰凉,看起来就很锋利的样子。

    “你害怕?”

    “废话,我都几年没滑过了。”唐祁镇愁眉苦脸。

    傅研生把他的恐惧尽收眼底,不知怎么有种得意的感觉,蹲下/身拿起护具,从他的膝盖下穿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唐祁镇还是不得不感慨他的全能,小声道:“学长真厉害,什么都会。”

    “我爸希望培养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孩子,我从五岁就开始读兴趣班了。”

    “居然比我妈还狠。”唐祁镇一听还挺同情的,“我好歹是玩到七岁才被抓去学书法的。”

    傅研生嗯了声,又帮他检查了鞋带,自己换上冰鞋,让工作人员帮忙寄存随身物品。

    “扶着我的手臂,站起来。”傅研生稳稳地站在他眼前。唐祁镇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起身。

    “左右脚打开,呈外八字步滑行,上半身保持平衡,轮刀一定要正。”傅研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不错,看来还有肌肉记忆。”

    唐祁镇敛声屏气,搭着他的手臂慢慢滑入了冰场。傅研生带他绕着护栏转悠了几圈,他的肢体开始协调起来。

    “你自己来试下?”

    “我……”他还有些紧张,傅研生便缓缓抽出手臂。唐祁镇稳了下/身子,刚想往外滑一步,转身就见一个小女孩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哇哇大哭,吓得身子一斜,立刻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啊——”/“当心!”就在小唐以为自己要摔成脑震荡时,傅研生飞速从后揽住了他,后背撞在了护栏上。

    他咬了下嘴唇,忍住没啃声。唐祁镇扑在他怀里,却敏锐察觉到什么,慌乱地抬头:“我伤到你了吗?”

    “没有。”他回答地很冷静,然后又笑了,似乎还带了点惩罚的意味,“你看,你离不开我。”

    “别玩了,回去吧。”唐祁镇后怕,拽着他的衣领小声求饶,“我真的不会滑,要是我俩抱团摔了,冰刀戳到谁都……”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就是觉得不该来这儿。傅研生见他这样立刻就心软了,抬手揉了下头,闷进自己的怀里:“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伤着。”

    说完,他手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唐祁镇竟觉得喘不上气。

    他这才明白,学长的毛病犯了。他根本不是想滑冰,而是找个了陌生的环境……

    冰面的寒意席卷而上。

    “学、学长……”

    “嘘。”傅研生轻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衣袖里,精准地压住了桡动脉。

    掌心下的血脉在鼓动,他便更猖狂地将唐祁镇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唐祁镇紧张到憋气,呼吸逐渐沉重起来,一头卷毛胡乱地在他胸口蹭着。可他越是动弹,傅研生就越兴奋,觉得两人的心跳连在了一起,热血流遍了全身。他把他摁得更死、更紧,用手指碾着他薄嫩的血管,放空思绪慢慢享受起来,直到察觉脉搏的异样才松手。

    唐祁镇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扶住栏杆,连声音都是抖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今天。”傅研生终于收起方才狠决的眼神,垂眸笑道,“待在我身边,这对我们而言都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