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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本以为只是帮一个小忙,就和之前一样,记记账,最多查查钱的来龙去脉。结果周一跑去打工,险些让惊喜给砸晕了。说惊喜也不大准确,惊吓还差不多。
子佩亲自接待的他,把他迎进办公室。寒露很少有这样的待遇,他猜这事似乎还挺重要。子佩也没有卖关子,让他坐下就开始演讲了。说自己有一支股票,前期投入不少,想让寒露接手。语气很客气,却一点不送推脱。寒露当时答应得痛快,没想到是这样一块烫手山芋。先不说犯法不犯法,光里面投得钱就能吓死人。寒露学历再高,也不过纸上谈兵,,被委以重任,只觉得想晕倒。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之前答应得痛快,心里发誓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子佩办好,一支小小的股票算什么。寒露没怎么纠结就答应了,不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先打一个预防针。说自己不过是没有经验的学生,能力有限,只希望别把事请办砸了。他说完又觉得似乎推脱意味太重,又加一句,自己十分愿意,现在就能开始。
子佩只是笑一笑,说相信寒露能力。这一句夸奖的客套话让寒露脸红起来,又后悔一次自己见子衿的时间不对。子佩没注意寒露含羞带怯的表情,他忙着叫人把资料搬给他。还不少,摞在桌子上和寒露坐直差不多高。
你先回去慢慢研究,子佩说,不过别太担心,这支股票看着挺稳,公司我也查过了,运营很好,你来也不用做什么大动作,给估测一下前景,写份投资报告就行了。
他走了两趟才搬完所有资料,寒露看着小山一样的文件,又心烦起来,这么多东西,要担多大责任。子佩虽然说的轻松,但单从量来看也不轻松。寒露干脆换了一种想法,把这当成期末考试来做,最后的报告就是交作业,目标定高点,至少要拿一个A吧。这样一想,倒不觉得肩上责任重大,心态也放平了。
寒露光是看完资料就用了一周,还都只是大致浏览,了解情况。还要再来第二遍,挑重点看,结合学过的知识具体分析。寒露不光打工看,还要带回去,在家里,在学校图书馆看。紧赶慢赶的大概花了小半个月,终于摸到一点头绪了。
就像子佩说的那样,这是支不错的股,偶尔涨跌,幅度都不大,比较平稳。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报告写到一半,资料翻多了,又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一是这一支股票上市不久,短短两年时间里就暴涨了两次,都是在前期,后面虽说趋于平稳,但整体还是在上涨,虽然走势很好,可总让人觉得怪异。寒露为此甚至还翻出来自己没怎么用的崭新课本来,又去了学校查资料,比一般期末考试用功多了。最后得出结论,股价虚高,还是尽快放手为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太敏感,想多了。寒露接触股票不多,也就能在课上听一听典型案例,判断错误也是很有可能。寒露只好迂回一下,去找自己上司,同样给子佩打工的经济专家。他留了个心眼,有所保留,没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咨询意见。对方倒很热情,说老板也同他讲了寒露接手这支股票的事,还让他帮帮忙。
经济专家对于寒露的疑问和资料,给了三百六十度的建议,但大意也是这支股不错,让他不要担心,寒露是个学生,老板没必要在工作方面为难他。
寒露思来想去,还是没反驳,只是尴尬笑一笑,又自己研究去了。他觉得专家说的都很在理,而且对方是个专家,怎么着也应该比他专业。寒露想着放弃,报告也糊弄一下就算了,可写了一点,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该把这事弄明白。
本身对着黑社会心里过意不去就很可笑,但没办法,心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寒露把自己之前查的资料和问题所在整理出来,又去找了专家一次,想要一个专业的说法。结果得到的回答依然很不专业,大致可以算作是搪塞。专家说寒露的想法有点道理,但是实属多虑,他之前也跟过这一支股,很了解,不会有问题的。寒露只好郁郁而归。
寒露想,反正努力也做过了,自己要不然还是按照之前打算,乖乖写一个糊弄事的报告,把这事了了,也算是回报一点子佩花的钱。但自己要是糊弄事,也太说不过去。子佩对他很好,他也答应了要好好做事。而且他对子佩还有点那种意思,不希望对方吃亏。但从个人角度出发,他也不想卷入什么黑社会政治斗争,麻烦。
寒露一时没了主意,干脆拖着。可拖久了也不是个解决办法,都快两个月了,子佩也来问过进程。于是寒露干脆写了两份,打算日后看情况往上递。他还没来得及写好,子佩又来找他吃饭。实际主要还是为了进度,寒露前几次都婉拒了,他正想着划清关系,怎么能功亏一篑,这次却答应了。
他想可以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向子佩透露一下股票问题,探探口风,资料也都拿好了,还专门背了包。子佩一见他这种打扮,有点惊奇,也没多问。
寒露本来打算等子佩问起来再开口,也显得自然一点。没想到子佩到快吃完饭都没问,似乎这次目的单纯,就是为了吃饭。寒露首先沉不住气了,他说关于那个股票,想和子佩谈谈。
子佩却说自己不太懂,都是请人管理,寒露想聊什么专业的去公司聊就好,自己也给不了指导。寒露纠结一会,还是说了,他说的很简洁,专挑简单词汇来解释。说现在看着价高平稳,也不过是虚高,可能超出了公司市值,没什么意义。子佩不大懂也没关系,自己的建议就是尽早放弃。他一边说,一边递上那份报告。
子佩翻了翻,问寒露和其他人聊过没,看样子是不大信他。寒露说聊了,就那个带自己的经济专家,专家说他多虑了,不过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这事跟子佩说一下更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寒露看子佩没反应,又说自己只是看资料,看来看去能得出来的结论不够多。要是条件允许,建议子佩找几个人考察一下,或者打听打听,比较资料什么的都能造假。可能看着不错,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子。
“行吧。”子佩点点头,有些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说自己再找人看看。寒露松一口气,以为这事终于完了,没想到子佩说让他也看着点,再研究研究。要是说虚高,会跌,再给点铁证出来。
寒露苦不堪言,两个来月他一直再研究这事,课都没好好上,作业也是随便一写,有点时间就翻文件查资料,再看也看不出新意来了。不过也就心里这么想想,抱怨一下,回去了还是认真看。和以前差不多,越看觉得越不对劲,反而更证实自己猜想了。可铁证也的确拿不出来,这公司的账单流水都漂漂亮亮的。看了半天,只能拿着教科书上的案例来替自己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