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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迩三所住的筒子楼建于上世纪90年代,外墙陈旧不堪,楼内更是荒凉破败。筒子楼的绝大部分住户都搬离了这里,剩下的住户都是一些外来打工租不起房子的穷人。
每当夜晚来临之际,整座筒子楼只有易迩三的家中亮着白灯。然而谁又能想到,就是这座破旧的筒子楼里,住了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易迩三躺在发上看着晚间新闻,正当他看的正起劲的时候,死神突然拿着个果盘挡在了电视机的前面。
果盘里装着刚洗好的葡萄,易迩三眼睛一亮,盯着那一颗颗绿莹莹的葡萄,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想吃葡萄吗?”死神道。
易迩三立刻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道:
“想!”
“乖乖坐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躺着看电视伤眼睛。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就要让你长点记性了。”死神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易迩三浑身哆嗦了一下,换了个盘腿的姿势,小声嘀咕道:
“怎么长记性?罚抄试卷?默写单词?”
死神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瞬移来到了他的面前。死神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想知道处罚是什么吗?”
易迩三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拼命的摇了摇头道:
“不想!”
“晚了。”
死神慢慢的靠近他,将他压在了沙发上,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悄悄话。
只见易迩三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身子软绵绵的,眼眶里全是水雾。死神满意的笑了笑,坐到了一边,让易迩三枕在自己的腿上。
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害羞的模样,祀戊六只觉得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他喜欢这种被填满的感觉,指尖轻抚着易迩三的脸颊。
易迩三枕在祀戊六的大腿上,睁眼看着那个捏着自己耳垂的死神,红着脸道:
“六六。”
“怎么了?”祀戊六道。
“以前我觉得你是一位充满正能量的好死神。”易迩三道。
“现在呢?”祀戊六笑着道。
“老流氓。”易迩三叹了一口气道。
“哈哈哈,那下次还躺着看电视吗?”祀戊六被易迩三的话逗乐,笑容也变得亲和了许多。
“不敢了。”易迩三摇了摇头道。
“乖,想吃葡萄吗?”祀戊六温柔的看着他的眉目,笑着道。
“嗯。”易迩三道。
易迩三翻了个身,双腿跪在沙发上,刚想从果盘里拿一颗葡萄,死神就将去皮的葡萄递到了他的嘴边。
“谢谢”易迩三也不客气,伸手就想接过葡萄。
死神淡淡的笑着,而那只拿着葡萄的手迅速的举过头顶。
易迩三歪着脑袋,不理解祀戊六的举动。
“洗过手了吗?”祀戊六道。
“吃饭前洗过了。”易迩三道。
“刚才见你一直拿着遥控器,那上面都是细菌。你用沾满细菌的手吃葡萄,不怕拉肚子?”祀戊六皱眉道。
“那我去洗手。”易迩三叹了一口气,心道想吃个葡萄怎么那么难。
“张嘴。”祀戊六轻声道。
易迩三看了一眼又将葡萄递到他嘴边的死神,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葡萄很甜,却不腻人。易迩三眯着眼睛,腮帮子 一股 一 股 的十分可爱。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动作极其诱惑。
殊不知,坐在一旁的死神,眼眸越来越深。
“六六,这葡萄真甜,我还要。”易迩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清澈的眼眸,看的祀戊六浑身燥热。
祀戊六不动声色,从茶几上拿了一颗葡萄,将外皮拨去。易迩三乖乖坐好,等待着新一轮的投喂。然而这一次祀戊六没有把葡萄递到他的面前,而是当着易迩三的面将葡萄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易迩三挠了挠头发,还没等他开口,他的下巴被就死神牢牢捏住。死神含着葡萄,狠狠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过了许久,易迩三喉咙滚动了一下,满脸通红的将果肉吞了下去。祀戊六撑在他的上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声音沙哑道:
“果然很甜。”
易迩三身体软的厉害,胸前上 下 起 伏 着,脑子一片空白。
“去洗澡。”祀戊六道。
易迩三没有理他,祀戊六笑了笑在他耳边道:
“我抱你去洗,好不好?”
易迩三点点头,伸出手臂环在了祀戊六的脖颈。祀戊六借力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手臂托在他的 屁 股 上。
两人在厕所里足足待了三个小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点。易迩三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无力的躺在死神的怀里。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牙印,而脖颈上却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祀戊六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
“六六。”易迩三嗓子哑的厉害,他露着个脑袋,害羞的看着死神道。
祀戊六坐到了他的身边,握着他有些冰冷的小手道:
“怎么了?”
“脚冷。”易迩三傻兮兮的笑着,趁着祀戊六分心的时候,反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了被子里。然后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抱着祀戊六,脸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祀戊六无奈的笑着,握着他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学会使坏了?”
“谁叫你老是咬我。”易迩三嘀咕道。
“这么精神,想再来一次吗?”祀戊六道。
易迩三连忙摇头,贴着祀戊六的耳边道:
“六六我腰疼。”
“背过去,我给你揉一揉。”祀戊六道。
“嗯嗯!”易迩三背过了身子,打着哈气道。
祀戊六常年握着镰刀,手上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易迩三皮肤又白又嫩,非常容易留下印子。
这不还没揉两下,他腰间就泛起了红晕。
“好点了吗?”死神轻声道。
易迩三没有回答,祀戊六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妻子已经累得呼呼大睡。无奈的笑了笑,将他翻了个身,用指尖擦了擦他嘴边的口水,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
“做个好梦。”
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易迩三本以为今晚不会做梦。谁知道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
此时的他手里正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画着一条细长的黑线。他将白纸放下,这才看清了他的对面居然还有一个人。
“徐医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人!血液里真的有虫子!”
江法医?
等等,他是徐仁杰?!
DAS监控系统不是已经被他毁掉了吗?他为什么还会回到徐仁杰的梦境里!?
“我相信你,江医生你能把手术详细的经过告诉我吗?”
主控权不在他这里,操作这具身体的是徐仁杰的意识。
“手术前,我特意让那孩子做了一次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动的手术。手术一开始很顺利,直到准备取另外一个血管时,一条细线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就去问身边的护士。结果她们都说什么也看不到,反而觉得我很奇怪。
紧接着病人就出现了脑出血的症状,我们及时抢救,却在抢救的过程中,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那孩子的身体里爬出了十几条黑线!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不是黑线,而是虫子!
人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有虫子!”
江深深歇斯底里,手术失败已经让他精神崩溃,每回想起那些黑色的虫子,他就觉得自己的皮肤 瘙 痒 难 忍。
那些虫子该不会爬进了他的肌肤?会不会在他的身体里产卵了?
“女孩之前有没有做过抽血化验?”他道。
“有!我看了报告,一切都是正常的!什么样的虫子可以躲过仪器的检查!会不会是新型传染病?”江深深道。
“这只是一场手术事故,你不要多想。”他将白纸还给了江深深,揉了揉眉心道。
“徐医生,我想辞职。”江深深突然变了一副面孔,嘴角挂着微笑,眉头却拧在了一起,神态别提有多诡异!
“你冷静点,别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他神情激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道。
江深深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
“虫子......会死的.....我不想死!”
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连声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跑。
“江医生!”
江深深夺门而逃,他紧跟着追了出去。然而,在他出门的一瞬间,画面再次切换。他身上穿的白大褂换成了休闲装。此时的他正拎着一个公文包,傻傻的站在灵堂前。
灵堂的中央,摆放了一口棺材。棺材的后面摆放了一个供桌,供桌上立了一张黑白相片。
“瑞瑞,你死的好惨!爸爸对不起你!”张鹏跪在灵堂前痛哭流涕,手里拿着黄表纸,一张一张的丢进火坑中。
“节哀。”他道。
张鹏听到他的声音,猛地转过了头,恶狠狠的看向了他道: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徐仁杰早就被张鹏杀了无数次了。明明不是徐仁杰的错,张鹏却把女儿的死怪在了徐仁杰的身上。
“张鹏,我今日来....”
“滚出去!徐仁杰,这事没完!”张鹏咬着牙齿,宛如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灵堂。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不远处坐了四名壮汉。那四名壮汉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打着麻将,嘴里还念念叨叨。
“老张可怜啊,老婆死的早,现在女儿也死了。”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别瞒着兄弟,说说看!”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老张发家前只是一位普通的农名工。后来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得到了总承包的赏识。”
“得到赏识是好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名叫做老王的男人,还想接着说些什么,抬头便看见他的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陌生人。
“你是谁?”老王警惕道。
“你好,我是张鹏的远亲。”他道。
老王一听是亲戚,松了一口气,也没多想,挥了挥手,让另外三个人凑近一点,神秘兮兮的道:
“那个工地邪的很,老张接手没多久,就意外死了三个农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