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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模样,恨不得一下子就直接飞过去。”屈突通抚着斑白的长须轻声叹息道。“那王世充也做得实在太过份了。”
我微微颔头,眉头紧拢。“越王杨侗危矣,若是知道那王世充是这等残忍好杀之徒,当时,让那代王留在长安,至少不会再历今rì之苦。”
“若是旁人说这等话,老夫定是不信,可贤侄你说的,老夫相信。”屈突通转过了头来,朝着我颔首淡笑道。“对了贤侄,如今秋收已过,都已经近九月了,咱们何时才向蜀中动手?”
我抬手示意那屈突通坐下,这才言道:“伯父莫急,再等等,等到明天chūn夏之交,再向南行军便可。如今,从长安至汉中郡的棋盘关的水泥直道,业已经修整近半,等到明年chūn夏之交时,想必已然能全线通行。”说到了这,我吩咐青霞姐,唤那总参谋部的李靖过来。
听得此言,屈突通不由得动容道:“这么快?这水泥直道好啊,若真能顺着水泥直道行军,速度极快,只要出了棋盘关就是蜀地了。若是能够出棋盘关夺取广元,那咱们可就相当于是在蜀中站稳了脚跟。”
棋盘关,在后世四川广元东北与陕西宁强间的七盘岭上,位于川陕交界咽喉处(陕西宁强黄坝驿乡与四川广元转斗乡的分界线)的七盘岭上,号称西秦第一关。
是四川连接秦岭以北的东北、华北、中原以及西北的唯一道路枢纽。自古以来,七盘关都是四川北部与陕西交界的一处重要关隘,它与白水关、葭萌关、剑门关一起,被称为蜀北四大名关。
不多时,李靖已然赶来,听得我说起南进之事,眉梢不由得一挑:“主公yù待水泥直道修好,的确是个好主意,到时,大军从长安移师至汉中棋盘关,也不过超过十rì之期,如此行动迅速,定能够在蜀中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打对方一个挫手不及,在蜀中站稳了脚趾,到时候,就算是蜀中诸人都把矛头对准咱们那也不怕了。”
我点了点头,拿了一份地图摊开,召这两人进前点了点蜀地说道:“正是此理,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不光只是拿下一个区区广元就作罢,而是要将整个蜀中一鼓而下,到了那时,咱们便可顺江而下,长河两岸,皆在我掌握之中
“得蜀,若往东南,可夺交趾,若往东,取荆襄之地易如反掌……”屈突通不由得大喜,手指顺着那长江而行,最终定在了如今被萧铣所据的江南之地
李靖抚着颔下长须,两眯紧眯,jīng芒闪烁不定,半晌才沉声言道:“中原糜烂,群雄相争,咱们这个时候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而应该先取边角之地,壮大自身,待中原分出胜负之时,天下大半,尽在我掌握之下,中原之胜者,也难有回天之力矣。蜀中如今一盘散沙,自天子陨后,争相厮杀,却无一可为雄者,我大军直入,当小心蜀中诸人一致对我。”
我摇了摇头,手指将整个蜀地圈住:“这倒无妨,这些蜀中的官吏和世家门阀相互争斗厮杀,早已经将整个蜀中闹得天怒人怨,而早在去岁之末时,我便已经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潜入蜀中游说那些人,就是务必要使得他们无法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听到了我这话,屈突大将军与李靖皆不由得看了我一眼,肯定是对本公子这样走一步看十步的行为表示敬佩。
而我继续头也不抬的点了点那张绢布上绘制的地说道:“我们所需要做的,那就是一如在关中做的一般,不得扰民,更要安抚当地的百姓,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为了搜刮他们的钱帛粮食,而是为了给他们带来安宁和平的生活环境,更低的税赋……”
说到了这,我不由得顿住皱起了眉头。现如今能吏缺得厉害,而像房玄龄等人,若是拿来置于蜀中,实在是太过大才小用了点,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如今手里边的事务根本脱不开身。本公子现在占领的地盘太大,手底下的人才缺口实在是太大了点。
“那就必须得派一能吏往之,安抚百姓,治理民生,实非老夫之长。”屈突通抚须良久之后两眼一眯,笑得贼兮兮地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而且,老夫恰好有一个人选。”
“哦?还请伯父明言。”看到这老家伙一副鬼鬼崇崇的模样,我不由得心头大奇。
“就是那皇甫无逸。”屈突通朝着我正sè道:“老夫与其相交,深知其人xìng情耿直,做事谨慎,而且昔rì曾拜涓阳太守,甚有能吏之名,善理民生,为百官所称道,离涓阳之时,百姓簇拥百里相送。而后转为武卫将军,治军严谨,颇得军心,将士皆服,不论治军还是治民皆是一个能手。而新据之地,治民为要,然治军亦不可不为,所以,老夫这才举荐皇甫无逸。”
“嗯,多谢伯父提醒,此事,怕是等到时候需要伯父出面。”听得此言,我点了点头答道。“毕竟皇甫将军方经大变,若是无忌去说,怕是……”
“此事老夫自然义不容辞。”屈突通朗声笑道。“贤侄你尽管放心好了,皇甫无逸此人定能分得出轻重。”
说话间,杜如晦拿着一张纸快步走入了厅中,朝着我深施了一礼之后将写满纸的字纸递上。“主公,韦将军的消息。”
我接到了手中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愣。信中所言,薛举先前率大军相攻河西李轨,奈何行军半途暴病而亡,只得退兵回到了秦州,使得韦云起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尽取河西全境。
而薛仁杲(又称薛仁果)则顺理成为的继位登基为帝,不过,比起薛举来,薛仁果实在是差得太远。
薛仁果灾有勇力,善于骑shè,在军中号称万人敌。但是他生xìng贪婪残忍,嗜杀成xìng,所以杀戮了很多人,尤其是对那些归降的战俘,动厄就对那些战俘施以断舌、割鼻等诸多酷刑,一面观刑一面饮酒作乐。
薛仁果曾俘获著名大家庾信的儿子庾立,因庾立不肯归降其,大怒之下,竟将庾立活活烤死,然后一点点的割其肉来让军士们吃。
在攻克秦州之时,薛仁果曾将当地富人都召来,用醋灌鼻之后倒吊起来,以逼迫他们拿出财物。
而且这家伙也不善抚恤将士,部属对其残忍好杀皆是又恨又怕,敬而远之。因此深知自己儿子是啥德xìng的薛举常常训丨诫他。你的才能谋略足以成事,但是生xìng严苛酷虐,对人不能施恩,长此以往,终归要倾覆我的家与国。
薛仁果退回秦州继位,不过这家伙昔rì在做太子时,就和大多数的将领有矛盾,等到其继位之后,诸将心中更是疑忌不安,而受薛举父子信重的郝瑗却因薛举去世而伤心过度,导致一病不起。
原本,郝瑗此人乃是薛举父子的谋主,颇有才于谋略,且长于调济关系,其在时,薛仁果总算是在其劝说之下,没有与臣下暴发冲突,而郝瑗病重于床,难以理事之后,心xìng暴烈凶残的薛仁果终于现出了原形。
八月初,不顾郝瑗重病之时的劝说,薛仁果决定乘我军在河西之地立足未稳之机,率大军进攻。突袭了位于泾川北的泾州,薛仁果领军三万,将泾州团团围住,而泾州城中,只有河西军第二师镇守,虽说进攻不足,但是守备城池还是顶得住的。
薛仁果当rì就下令攻城,而河西军第二师虽然人数远远少于薛仁果的部队,但是他们装备jīng良,将士们更是久经训练的军中悍卒。再加上韦云起在一开始就料定xìng情暴燥的薛仁果肯定不会甘心河西为我所据,所以,在与薛举父子地盘接壤的泾州等地安排了重兵,而且也屯积了足够的粮草。
第一天的攻击,薛仁果就损失了近千人,尝到了厉害的薛仁果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围城,意图要把泾州城的百姓还有第二师将士困死饿死。
然后就是偶尔搞点夜袭、偷袭、挖地道之类的方式来sāo扰泾州将士,奈何第二师的将士还有泾州人的百姓都深知这位残忍好杀,最喜欢拿俘虏来虐杀取乐的薛仁果在破城之后会怎么做。
所以,将士与百姓齐心协力镇守泾州,而城中时时闻断粮之声,每一次,薛仁果都期望是真的,决心继续耐心等待城中的人饿死。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城头之上的百姓将士虽然看起来瘦了点,不过完全没有营养不良,应该民属于睡眠不足引起的,终于明白饿不死城中的守军,再等下去,说不定就是自己要先断粮的薛仁果下定了决心,开始玩命攻城。
激攻一rì,却连城头都没攻上去,而就在激战之后的当rì夜,早已经埋伏在了泾州外围的韦云起下令出击,一万jīng骑如风而至,杀得围困泾州城的那三万薛军血流成河,溃散而逃。
薛仁果只身而逃,而常仲兴被生擒,三万大军,被俘五千,余者四散,最终薛仁果所收拢的残军不足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