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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宝山说请蒋春雨吃晚饭,只是个含蓄的表达,醉翁之意不在酒。蒋春雨自是了然于胸,定不会拒绝。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像河堤决口,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作用,根本就收不住。
当天夜深的时候,蒋春雨躺在潘宝山怀里,说出了她的担忧,就像当初的邓如美,对刘江燕总有内疚之心。此外,蒋春雨还有一层关系要考虑,就是刘海燕。
“刘县长真的是用了心,为了阻止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瓜葛,可想了不少办法,要不我可能也不会考省级公务员到广电局来了。”蒋春雨道,“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老天要这么安排,你竟然做了我的顶头上司,有这么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刘县长所担心的最终还是发生了,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我觉得无法面对。”
“她应该不会知道。”潘宝山也觉得是个问题,但现在必须说些安慰的话,“我们的事只有我们掌握,再说,有些想法是很容易改变的,也许现在的刘海燕已经没了当年的想法。”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惭愧。”蒋春雨道,“有些事做了,我就完全是个坏女人。”
“你,难道会要求我跟刘江燕离婚,跟你结婚?”潘宝山笑问。
“不不不,那不可能,我决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来。”蒋春雨连连摇头。
“那不就得了。”潘宝山笑道,“男女之间的事不以破坏家庭为目的,就不要跟‘坏’字联系上。”
“可我总觉得是跟江燕姐在作对。”蒋春雨道,“哪怕是再好的朋友,有些东西总不能共享。”
“不是共享,是分流。”潘宝山拍拍蒋春雨光滑的后背,“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在一起就不要想别人。”
“你上一句是什么意思?”蒋春雨到底是纠结不开,想得也多,“分流?难道你在外面分流了不少?”
“唷,怎么,这事你都关心?”潘宝山很诧异蒋春雨对这个干兴趣。
“不是关心,是担心。”蒋春雨道,“你是不能乱来的,万一要是被人算计到,哪怕一次,就什么完了。”
“哦,我知道。”潘宝山表情认真起来,“春雨,你放心吧,在男女关系上我不会出事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虽然没有柳下惠的定性,难免会胡思乱想,但绝对有柳下惠的定力,绝不会乱行动。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我从没和外面的女人乱来。”
“我相信。”蒋春雨把头靠紧潘宝山的脖子,“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呵呵,你也这么俗套?”潘宝山闻了闻蒋春雨头发上的香味,不想骗她,“第三个。”
“哦,我知道了,你没毕业的时候就有过。”蒋春雨好像很平静,继续道:“我会是最后一个吗?”
潘宝山听了歪头一笑,捏着蒋春雨的下巴笑道:“为什么问这个,你还是担心我将来会在男女关系上乱来?”
“人是会变的,随着环境和身份的变化,很多事都没法预料。”蒋春雨道,“尤其是从政的,绝大多数毁就毁在女人身上。”
“你不用给我敲警钟。”潘宝山慨叹道,“我时时自省,女人确实猛如虎,一不留神就会被吃掉。”
“我呢,也会吃掉你?”蒋春雨仰起脸问。
潘宝山呵地一笑并不答话,翻身而上来了个梅开二度,不让蒋春雨再发问。
一夜风雨骤,翌日迟醒人。
早晨起床,太阳已经蹦出了老高。蒋春雨摸着后脖子,说耳根发热,有种不祥的预感,看来以后得注意点,不能越来越放肆,否则会出事情。
潘宝山问小区里是不是有熟人,怕被撞见?蒋春雨说没有。潘宝山一咧嘴,笑她瞎寻思。蒋春雨脸一红,说她夜里做了个梦,刘海燕横眉冷眼地指责她。潘宝山听了又是一笑,说梦都是反的。
这个说法一个多星期后得到了印证。
一月二十四日,大年初二,刘海燕邀请蒋春雨到家里吃饭。
事情让潘宝山尤为震惊,仔细一琢磨,似乎是刘海燕早有安排。起因是大年初一下午。潘宝山和刘江燕还有孩子,从老家过年三十刚回富祥,到刘海燕家里陪她过年初一。晚上,边看电视边聊天,刘海燕看似很平淡地说到了蒋春雨,问潘宝山她在广电局表现如何。
一提起蒋春雨,潘宝山就有点紧张,不过他表现得很平静,说还不错,很稳妥,就是还没成家。刘海燕磕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春雨那丫头质地挺好,一直都没把她忘掉,年年节节不是短信就贺卡,很有心。
刘江燕一旁也说,蒋春雨时常会给她短信问候,是很好的姐妹。刘海燕听到这里就势说,明天请她来家里吃个饭,顺便跟她谈谈心,关心一下个人终身大事怎么还不解决,毕竟年龄不小了,拖不得。
这件事,潘宝山一点都没掺乎,打电话联系、买菜、做饭,都由刘江燕和刘海燕张罗,他只是陪孩子毛毛玩,平常一年到头地忙,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需要和他培养培养感情。
吃饭的时候,坐到桌前的蒋春雨似乎很不安,脸上的表情有所体现。这出乎潘宝山的意料,他以为蒋春雨会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有点沉不住。
刘江燕是不在意这些的,她只是顾着和蒋春雨说话,很有兴致地讲以前的种种过往。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就这样,她们对眼前的把握和对未来的展望是单一的,除了家庭还是家庭,并且乐在其中,唯一能让她们觉得有不同色彩的,就是结婚以前的那些事,找个共同的人回味起来,倒也是乐趣横生。
刘海燕在一旁虽然带着安澜的微笑,但实际是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蒋春雨的神情,像是要揭开某种谜底。
潘宝山不知道刘海燕将会如何进行接下来的步骤,正疑乎间,她就笑着说话了,问蒋春雨什么时候回双临。蒋春雨略一犹豫,说好不容易逢到个长假,在家根本就过不够,要临到上班前一天再过去。
刘海燕听后微微点着头说,家总是让人眷恋的,接着就问蒋春雨的个人问题。蒋春雨也不避讳,说一直没遇到合适的,而婚姻大事又不能将就,所以一直还单着身。说到这一点刘海燕深有体会,她说对一般女人来讲,幸福完整的婚姻就是最大的梦想,所以在选择另一半时当然要有近乎苛刻的要求。
蒋春雨微笑着说是,然后看着刘江燕,说很羡慕江燕姐,能遇到潘局长这样的好男人。刘海燕一听,说这又不是正规场合,在家里不用喊局长,称呼姐夫或者潘哥就行。蒋春雨的脸稍稍一红,说在单位喊习惯了局长,一时还改不了口。
刘海燕夹了一块鱼放到蒋春雨碗里,和蔼地看着她,说慢慢习惯就行,即使在单位,如果不是公开场合也没必要那么严肃。
说到这,刘海燕转脸对着潘宝山,问他什么时候回双临。潘宝山说年初五六的样子。刘海燕点点头,问这两天能不能抽个空参加个酒场,高厚松昨天一早就打招呼,要请他吃饭。
潘宝山没加思索就答应下来,说高厚松帮了不少忙,其实应该请他坐一坐表示下感谢。刘海燕说在富祥就不勉强了,还是让高厚松请,时间就定在明天,省得临时有事调不开时间。
吃吃聊聊,到下午一点半多才结束,然后又喝了会茶。大概两点半的时候,蒋春雨准备离开。刘江燕送她下楼,刘海燕寻思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在蒋春雨上车前,刘海燕似是颇有用意地嘱咐了几句,说潘宝山一个人在双临,身边缺少人照顾,有些生活上的事情能照料就照料着点。蒋春雨愣了一下,马上笑着点头,说那肯定没问题,只不过一般用不到,因为局办公室都把一切安排得很好。
刘海燕笑着说那就行,还挺让人放心。蒋春雨没再说什么,坐进车里摇下车窗,说了声谢谢,摆摆手再见。
车子走出去老远,刘海燕还张望着,有点茫然,她有点支吾地问刘江燕,说万一蒋春雨和潘宝山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该怎么办。
刘江燕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好像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略带宽慰地笑了笑,说有就有吧,也无所谓对错,只要不出乱子就行。
听了刘江燕的话,刘海燕抿了抿嘴唇,在这事上其实她很看得开,从满足男人偷腥猎奇的**来看,既然有些事容易发生,那就要尽量避开高危性,来点能安全掌控的,之前有意撮合潘宝山和江楠,就是出于这个目的。然而阴差阳错,两人竟然没有对上号。后来,刘海燕又曾想到蒋春雨,她人很好,而且还具有天时地利之便,不过同时也存在很大的弊端,在同一单位容易走漏风声,影响太坏。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让刘海燕放心不下,就是蒋春雨对潘宝山有一定的爱慕之心,最起码曾经有,说白了就是有动真格的可能,万一两人一来二去,日久生情搅合到一起分不开,那问题就大了。况且,蒋春雨还是独身的,粘合性极高。
刘海燕沉思的样子让刘江燕觉得事情不一般,便问她是不是了解到了什么。刘海燕回过神来,笑笑说没有,她只是不想让蒋春雨和潘宝山有说不清的关系。
刘江燕一嘟嘴,说那种事不是别人想不想就能左右发生的,该有的总归会有,不去费脑筋多想。
说不费脑筋多想,此刻潘宝山最心神不定,他对刘海燕邀请蒋春雨到家里吃饭一事,觉得很蹊跷。也许是做贼心虚,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和蒋春雨之间的事情有所败露?
千思万想没有那可能,和蒋春雨有那种事才多长时间?短得很,而且又很小心,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再者,刘海燕又身在富祥,怎会那么灵敏?
巧合,也许仅仅是刘海燕一时兴起,给他打个预防针而已。
“晚喽,已经晚喽。”潘宝山闭目摇头,自言自语感叹唏嘘,不过这同时,他也突然有了种悔不该当初的想法,这次回省里后,是不是该和蒋春雨划清一下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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