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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保住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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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宝山和鱿鱼商量对策,该怎样保住焦华,鱿鱼说,好在早知道几天,已经和双临市建设局质量安全处处长李修康订下攻守同盟,坚决不承认牵线介绍省市政工程质量检测鉴定中心主任,而且,焦华也说当时操作过程并沒留下什么证据,如此一來,即便在梁稳谷举报、中心主任指证的情况下也无所谓,紧靠人证还不能定论。

    这个问題大抵上是令人放心的,但下个实地调查的环节却令人担忧,在假设举报成立的条件下,司法部门可以拟认定因鉴定中心负责人收受贿赂,从而质疑中心所出具的鉴定报告是否真实合法,事实上,那批房屋建筑有不少地方存在钢筋外露的情况,墙壁个别地方的裂缝也很明显,可以说建筑质量确实不过关,按理讲应该拿不到合格鉴定。

    鱿鱼说,作为辩解,可以让焦华提出來,关于鉴定中心主任受贿被查一事,是其个人行为,而质量鉴定报告是鉴定中心出具的,跟个人无关,因此,具备资质的鉴定中心出具的坚定报告完全合法,而且也沒人对该鉴定的结论提出疑义,所以,鉴定报告完全合法有效,不容质疑。

    “这样的回应很有力,但前提是要撇开鉴定中心主任受贿一事,否则就是自泼污水。”潘宝山道,“不过要注意的是,如果对方盯住了要对建筑质量进行重新鉴定,该怎么办。”

    “只有妥协了。”鱿鱼道,“据我估计,从目前的形势看,多是要接受不合格的现实。”

    “那正好,质检不合格,梁稳谷的小产权房转正一事也就泡汤了,看段高航他们如何弥补那笔不小的损失。”潘宝山道,“只是那样一來,焦华不会受影响吧。”

    “应该不会,鉴定结果出现问題,是鉴定中心的事。”鱿鱼道,“职务职责,在受贿行为不成立的前提下,关联不到焦华。”

    “嗯。”潘宝山点点头,又问道:“搞虚假销售材料的事怎么样,根据材料看,仅剩的不足两百套住房已几无利润可言,事实上确实严重影响了其他开发商前來竞标。”

    “那也不成为題,虚假销售材料的事跟焦华沒有直接关系,还牵不到他。”鱿鱼不无担心地说道,“倒是规划方面的事不太安定,局长接受了贿赂,弄不好就会翻出去。”

    “可能性不大,规划局长多是不会承认。”潘宝山道,“从他交易同意办掉他儿媳妇的事來看,能肯定他是个非常传统的顾家的人,如果他承认了受贿,锒铛入狱,会对家庭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他不会那么做。”

    “嗯,这么说來,也是比较安全的。”鱿鱼道,“再说了,即便那局长熬不住指证焦华行贿,也应该沒多大问題,因为焦华向來注意不留痕迹。”

    “是啊。”潘宝山道,“如果焦华被检举,就按照正规程序走就是,最后沒有证据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经过这么一分析,看來可以放心了。”鱿鱼笑道,“保焦华毫无压力。”

    “不一定,还有一点要小心。”潘宝山道,“小产权房属于严控严打,应该坚决予以制止,怎么能还摇身一变成为大产权房,而东山公司做的正是这事,如果对方抓住这一点不放,焦华作为东山公司的负责人,也难说不会有麻烦。”

    “哦,也是。”鱿鱼缓缓地一点头,不过很快就眉头一拉,道:“咱们还可以申辩嘛,那批房子从一开始就可以说是违法建筑,因为它只是经村委会同意、在集体土地上盖的房子,严格來讲是沒有任何手续的,所以上纲上线地划标准就不能叫小产权房,只能说是违法建筑,而根据双临市的有关文件精神,对符合质量要求、也符合规划的违法建筑,就要尽可能地走招拍挂程序,把善后做好,以节约社会资源。”

    “嚯,这个你也清楚。”潘宝山笑了起來,道:“那就是说,有关焦华的一切应该都沒问題了。”

    “是啊,有问題的是那批小产权转正项目,恐怕要被推翻掉,不过正好给梁稳谷出个难題,也算是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段高航那边给他补偿。”

    “补偿应该有,否则梁稳谷也不会这么不讲道义地反戈一击。”潘宝山道,“不过那些就不管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保住焦华,然后,就好好理理这整件事情的头绪。”

    整理头绪,当然要从杜成行开始。

    潘宝山直接找到了瑞东驻京办,坐到了杜成行面前,说他牵线的小产权房转正的事出了不少问題,导致一帮人忙活得不轻。

    杜成行想装傻,忙问怎么回事。

    “杜秘书长,我想我该先恭喜你一下吧。”潘宝山冷笑了起來,“头疼医脚的理论我懂,顺着问題向上摸,结论往往会令人惊讶。”

    杜成行一听脸色顿变,他抽搐了嘴角,“潘部长,你怎么知道我要回瑞东去了。”

    “你以为段高航身边我就沒有人了。”潘宝山这么说是为了撇开华鸣,“就在前不久,瑞东方面有人跟我说,你要回去任省委副秘书长,我一寻思,这个特殊时期你怎么能调回瑞东,那背后肯定有故事嘛。”

    “潘部长。”杜成行一下哭丧起了脸,讨饶起來,“我对不住你,把你帮忙将梁稳谷那批小产权房转正的事告诉了韩元捷,不过我并沒有深说,只是说有那回事,至于他们是如何查到东山公司并举报的,我真的不清楚。”

    “真是幼稚。”潘宝山道,“你以为就算你深说了,段高航和韩元捷就能把我怎么样。”

    “不能,从那天跟你的谈话中我就感觉到了你的防备。”杜成行道,“想必当时你已知道了真相,已经开始采取应对之策了。”

    “也不是,那防备是习惯性的,当时我并不了解实情。”潘宝山道,“我的意思是,即便东山公司被查出了问題,也不会牵到我身上,人活一世,难能沒个断臂之交。”

    此时的杜成行低下了头,随之又跪了下來,“潘部长,不管怎样,你原谅我吧,你知道,我驻京有年头了,远离温暖的家是多么痛苦,老婆孩子照顾不到,心里难受啊,所以我盼着能早日回到瑞东,虽然你答应过会帮我,可说真的,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希望,因为现在瑞东是段高航的天下。”

    “不得不说,你这副亲情牌打得很好。”潘宝山做了个深呼吸,起身道:“以后,你好自为之,我这人恩怨分明,希望你不要让我太生气,否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我知道,潘部长,谢谢,谢谢。”杜成行连连弯腰点头,差点就磕起了头。

    潘宝山不想再说什么,其实他对杜成行的印象挺好,好多地方都得了便利,不过人哪有不自私的,杜成行为了能回瑞东与家人团聚,透个底揭个秘,也可以原谅,不过要作为朋友关系继续发展,那是不可能了,因为杜成行的善恶沒有明显界限,关键时刻会坏大事。

    “潘部长,您还要注意点,段高航他们还有可能要从你的老家动手。”杜成行愧疚之极,对要出门而去的潘宝山说。

    “从我老家动手。”潘宝山顿时一惊。

    “对,不过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家是什么地方。”杜成行道,“我是偶然从电话里听到的,就几句,然后就被回避了,潘部长您知道,其实我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什么,这次对不住您的事情,仅仅是个交换而已。”

    “嗯,我知道了,谢谢。”潘宝山点点头,转身走了。

    不管怎样,杜成行透露的这个信息很重要,潘宝山复分析,所谓的老家应该是指松阳,所以,松阳方面的事情要多考虑考虑。

    这个猜想当天晚上就得到了印证,田阁打电话给潘宝山,说段高航和韩元捷要对他进行深挖,从底层开始进攻,重点就是松阳。

    “看來松阳要不平静了,那里对我來说是盘根错节,自己的人很多,得罪的人也不少。”潘宝山道,“段高航他们有沒有定下什么计划。”

    “这个我还不清楚,现在他们两人似乎有所警觉,一般的事情都不让其他人参与了。”田阁道,“就拿刚刚发生的翔泰公司小产权的事情來说,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包括辛安雪,在她双临地盘上发生的事,事先她也不晓得。”

    “他们对你们两人起了疑心。”

    “说起疑心倒也不是,可能他们觉得有些事可以自己操控,不需要扩大圈子范围,能搞个短平快。”田阁道,“但事与愿违,最后沒有成功,我想对他们的打击应该不小,所以,这次松阳行动就让我参加了,但也仅仅是浅层,至少到现在來说还沒让我深入。”

    “浅层,怎么个说法。”

    “就商量了个方向,具体细化的东西目前我沒参与。”田阁道,“不过我相信实施的时候应该有我,毕竟他们身边缺少像我这样办种事的人。”

    “嗯,知道了,有情况再联系吧,我先跟松阳方面透个气,得做好防备工作。”潘宝山道,“要不一个个摔了下來,根本就來不及扶啊。”

    “他们不一定直接攻击你的人,也有可能从对立面下手,不断挖你的漏洞。”田阁道,“毕竟你在松阳的时间长,难免有积怨深的人。”

    “哦,要是那样的话还就有些麻烦了,防线太长,不太好防备啊。”潘宝山道,“不过也沒什么,凡事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以前在松阳虽然跟不少人有矛盾,但还算自保有路,并不是一戳就漏的,否则也撑不到现在。”

    “那就好,先这样吧潘部长,有消息我再汇报。”田阁道,“希望这次仍旧能平安无事。”

    说到平安无事,潘宝山有点沒底,就像他说的那样,防线太长,沒准就会在一个不起眼的环节上被打个措手不及,因此,有必要和王天量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