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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检查出这种病毒流感后应该第一时间上报，而你们却因为私心害了全国人民，现在却还要在我面前冠冕堂皇的找借口想把这次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黎臻冷嘲，“装模作样的有意思？”
黎臻在医学界是出了名的嘴毒。
他医术高超人长得也帅气，就顶着那一张脸迷倒了无数人，却也让人间接的忘记了这人的嘴怼起人来有多不留情面。
现在W市的领导人却是见识到了。
“我也听说过在有重大的灾情疫情发生的时候有些人会在中间层层克扣钱财和物资从中牟利。”黎臻笑道，“我希望这种事情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一定第一时间让我的助理上报。”
W市领导人内心一寒，额头上冒起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心里咯噔了好几下，连忙笑着道，“呵呵，怎么会呢，我们不可能从中牟取暴利的，黎臻院士您说笑了。”
黎臻冷笑一声，犀利薄凉的眼神像是已经透过他那污浊的灵魂把他整个人看透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毕竟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内容你也听不懂。”
领导人只能呵呵尴尬的笑。
黎臻直接无视了领导人开始安排医师驻守在哪所医院如何检测化验以及监察最新的病情报告，领导人听的云里雾里还真是完全不懂。
池婷婷握着手机看到热搜上池暖被顶上去，嗤笑连连。
还真是够胆量啊，到了这时候为了出名为了热度往疫情区跑？
好啊，你就往那地方跑，最好是跑到那里一辈子都别出来死在那里才最好！
……
“医生我只是发烧了我没有感染病毒啊！求求你不要把我隔离！不要让我跟那些感染者待在一起啊！”
“我不要被隔离！我只是感冒！我没有病！隔离道那地方都会死的！不要隔离我！”
“医生我也发烧了你救救我，求求你也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救救我……别隔离我！求求你了医生！”
“我儿子才上小学除了我没有人照顾他了！医生你救救我，我死了他就成孤儿了啊！帮帮我吧！”
无数的人在哀嚎在哭泣。
所有的人都笼罩在绝望中。
发烧感冒的人就认为自己活不久了，要死在W市，他们靠在角落里脸上只有悲痛的表情。
被检验出感染病毒的患者痴傻的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开始落泪哭泣跪在地上求救。
他们已经绝望了。
他们觉得已经看不到任何未来。
感染了病毒流感就会死的，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病毒还没有在身体内扩散，等到扩散道心口……他们就一定会死。
感染病毒就活不下来了。
他们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直到凌晨池暖终于能够喘口气跟人换班。
她走进洗手间却仍旧不敢摘掉脸上的口罩，她浑身发冷的靠在墙角，脑海中还回响着那些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上一世她来W市当做志愿者医师还患有严重的自闭症抑郁症，她只知道看病做研究看病做研究，根本没有把更多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
她不知道旁人的那些苦痛，她就像是没有情感的木头，不懂为什么感染病毒的人就会不停哭泣。
可现在她懂了。
那是看不到未来的一种绝望。
她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手放在胸口处拍抚着告诉自己不要慌，可手上袋子和手套触手的是冰冷的防护服……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看到那些绝望的人了吗。”黎臻靠在门边，他也全副武装穿着防护服，手上戴着口罩脸上戴着护目镜和口罩，只能依稀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在这种场合都好像还在发着光。
“我接触过很多这样的病人。”
黎臻轻笑一声，“八年前我跟你差不多的年纪，那时候也曾爆发过一场流感，很多人都死在那场流感中。那是我第一次面对那样的场景。”
“每个得病的人都把你当做救世主，跪在地上给你磕头求你救他们一条命，他们的泪水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我们心头。”
“从那天开始我就对自己说，我不要再让这些人经受这些黑暗，我要为他们的生命保驾护航。”说到此处黎臻自嘲，“只可惜，某些人的私心总会害人害己。”
他轻舒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吧，我们还有一场长久的战役要打。”
“那次流感时间多久。”
“半年。”
黎臻突然笑出声来，只是笑的有那么点苦涩。
“那年正好赶上了春运，大批大批的人被感染，疫情也像这次一样所有的省都被覆盖，那年没人敢出门。平常最热闹的旅游街空无一人，很多省市的农村也都采取封村措施，没人敢出门拜年全部都改成了电话拜年。”
“不过……我们挺过来了。”
黎臻道，“那么艰难的环境我们都走过来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当然也能挺过去。”
池暖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医学的确是发达，可他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池暖顿时觉得浑身发冷。
“我要回研究室了。”池暖微闭上眼眸打算离开，却被黎臻扣住肩膀。
“池暖，你才十八岁。”他道，“我知道你想尽早研究出疫苗结束这一切。但你要记住你才十八岁。”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池暖转身道，“十八岁不是逃避一切的理由。况且如果逼得紧一些能够早些研究出疫苗抑制住疫情那就能救更多的人，既然这样逼得紧一些也没什么。”
黎臻沉默的看着池暖远去的背影，好像从池暖的身上看到八年前自己的影子。
这是第一批病人的感染细胞血样。
这是第二批病人的感染细胞血样。
这是第三批……
研究室的灯几乎亮了整晚，直到早上六点才灭掉，九点池暖重新出现在坐诊处跟人替换了班。
“我们根本没有病！你们不能因为我们感冒发烧就把我们隔离！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