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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就忘了呢。
这扇大门是单向开锁的,只能从外面打开,为了防止有人偷盗电池,如果不将门抵住,门就会自动关上,并且上锁。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出不去了。
“怎么办啊……”乔安安急的快哭了。
靳沉冷静的瞥她,“你不知道打电话让人开门?”
“没用的,这里面没信号。”乔安安摇头苦笑。
靳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抿着唇又揣回去了。
冷冻室里温度越来越低,乔安安冻得脸色发白,她走到角落蹲下,把身子缩成一团,“靳少,你不冷吗?”
靳沉盯着紧闭的大门,没有理她。
乔安安搓了搓手臂,“我好冷。”
“冷就能出去了?”男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冷冷的陈述着事实。
乔安安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嗡嗡的,“现在不能,不过每隔两个小时就有人过来配货,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两个小时?
靳沉蹙眉,“上次配货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有可能很快就有人来了,也有可能要等很久。”
她最担心的就是第二种情况。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人来,她现在冷的实在不行了。
“阿嚏!”乔安安捂住鼻子,难受的吸了口气。
靳沉迈着长腿向她走来,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让她头上一扔。
“靳少,你这是……”乔安安捏着外套一角,愣怔的看着只穿着衬衫的男人。
男人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穿上。”
提着外套的手一紧,乔安安张了张嘴,“你不冷吗?”
她没想到,他会脱下外套让她披上。
靳沉偏头看向别处,淡淡的道:“我没你那么没用。”
如果不是他有些深的唇色,乔安安真的就要信了。
心里有股暖流淌过,她站起来,将外套递还给他,“你穿上吧,我还能忍。”
忍?
都冷的浑身发抖了!
靳沉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想被冻死,你可以不穿。”
“……那你呢?”
这下乔安安彻底明白了,他是铁了心要让她穿上的。
“我不用。”丢下这三个字,靳沉单手插着兜,在各个货架前徘徊,打量其他种类的电池。
乔安安看着他的身影,犹豫了下,还是穿上了外套。
外套上身的那一刻,一股暖和就袭了上来。
即使这点温暖,在这寒冷的冷冻室里算不了什么,但她依旧觉得很满足。
靳沉,谢谢你。
回到刚才的角落蹲下,乔安安闻着身上外套传来的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清香,脸上扬起了淡淡的微笑。
“乔安安,你过来一下!”站在一处货架后面,靳沉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轻声喊道。
等了几秒,没有等来女人的身影,连脚步声都没有。
搞什么?
靳沉抿着薄唇,有些不悦的透过货架缝隙往外看。
只见女人蹲在角落一动不动,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脸色白的吓人,仿佛死掉了一般。
心徒然一紧,靳沉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过去,停在乔安安面前。
“乔安安!”又喊了一遍。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算小。
然而乔安安却没有丝毫回应。
靳沉蹲下身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想将她的头掰过来。
结果刚一动手,她就像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倒去。
入怀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她浑身冷的似冰。
“别动,我头痛……”乔安安难受的嘀咕一句,头在靳沉怀里无意识的蹭了蹭。
靳沉心下不安,眉头紧紧的拧到一起,单手抱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好烫!
竟然发烧了!
靳沉收回手,垂眸复杂的看着乔安安苍白的脸,眼中隐隐噙着几分焦急之色。
是他忘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受冻,不然很容易发烧,就连手术的伤口,也容易发炎。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
“乔安安,不准睡着听到没有,忍一会儿,等出去了我带你去医院。”靳沉将怀里女人身上的外套拢了拢,沉声道。
烧成这样,睡着了就很难醒来,不一直保持清醒,任由这样烧下去,会变成傻子的。
“不去医院……”听到医院两个字,乔安安突然变得抗拒起来,挣扎着想从靳沉怀里出来,但由于没有力气,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脑袋砸在靳沉的肩膀上,痛得他眼睛眯了一下,语气很冷,“不去医院,你想烧死吗?”
她当然不想!
但她更不想去医院。
医院这种地方,她是真的怕了,她在医院送走了母亲,也送走了父亲,自己也在医院九死一生,甚至还曾经差点在里面抑郁自杀。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回到那种地方了。
努力撩开一条眼皮,乔安安看着靳沉的下巴,呼吸急促的乞求,“靳少……拜托了,不要带去我医院,我害怕……”
靳沉瞳色闪了闪,“为什么害怕?”
乔安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有些事情,就算说了又能如何?
还能指望他给她一点怜惜?
不会的……在他眼里,她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或许他还会觉得她是矫情。
既然如此,又何必说那么多呢。
“让我睡一会儿,可以吗?”乔安安重新闭上眼睛,虚弱的道。
“不准睡!”靳沉捏着她的手臂,准备将她从怀里提起来。
但她整个人软绵绵,东倒西歪的,头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靳沉脸色有些发黑,将她扶到墙上靠着,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比刚才更烫了。
刚才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这会儿已经红得烫人,呼吸长短不均,在这样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乔安安。”靳沉轻轻拍了拍乔安安的脸,想把人叫醒。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难受的直哼哼。
他翻开她的眼皮,她的眼珠直往上翻,分明就是烧迷糊了。
这一瞬,靳沉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紧张之色。
他走到门口,用拳头重重的砸了两下门板,试图让人听见动静赶过来。
然而等了两分钟,也没见有人过来。
“该死!”靳沉紧握拳头,脸色沉到了极点。
他偏头看向把自己缩成刺猬,冷的瑟瑟发抖的女人,心猛地揪起,走过去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升温。
他似乎听见,她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表情十分痛苦。
他听不太清,只好把耳朵凑过去。
“靳医生……我好痛苦啊,求你别再继续了,你让我死,让我死好不好,我不要治疗了……”
听清她念叨的话后,靳沉瞳孔微颤,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