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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向獬豸问道:“师兄,我刚来时师傅让我种地,想必是让我熟悉木性。又让我改河道,想来是让我学习控水性。炼铁为了控火和金属。这最后一项找你恐怕是让我熟悉土性了。是也不是?”
獬豸听罢哈哈大笑道:“好聪明的家伙,竟然用了几十年就明白老师的用意。真是聪明啊!”
张坚听罢不觉惭愧,这獬豸说话就是这么讽刺味十足,自己也算是了解獬豸的脾气秉性,并不放在心上。说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獬豸说声好,将张坚带到一片空地之上,对张坚说道:“看好了!”
张坚站在一旁,只见獬豸将前蹄往地上一拍,顿时面前的土地翻滚如海浪一般,一层层跌跌起伏。好似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搅乱这片大地,只感觉这力量实在是庞大。
忽然那翻滚的地皮掀起来,无数的石头如炒豆子一般开始崩裂,噼啪一阵乱响全部变成了粉末状态。只见獬豸的那根独角像是一根指挥棒一样在指挥着大地的变化,时而成粉末,时而变成坚硬的钻石,时而化成流泥,时而变成圆球。
那感觉好似这石头就是獬豸身上之物一样,真是好不精彩!
獬豸随意翻弄了一些,便让张坚也来试试,张坚推辞道:“我可不行,你用的这法术太过高明。我只是会一些基础的法术,弄不来。”
獬豸道:“我教你啊!”
张坚:“果真?”
只见獬豸点点头,让张坚站在面前的空地上对张坚道:“站好了。”
张坚听从獬豸的话,站在那里。只见獬豸那根独角一晃便将张坚脚下的土地分开,张坚瞬间陷入了土里。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被埋进了土中,急忙想要挣扎,但是身体却被土地死死禁锢住了一般,无论张坚用多大力气也挣脱不开,眼看着四周的土地将张坚给掩埋了起来。
被闷在土里的张坚心慌意乱,连张口呼喊的机会都没有。隐隐约约传来土地上面獬豸的话说道:“好好感受土属性,想办法跟他们交个朋友,善待它们自然会为你所使。”
听着地面上的脚步声走远了,张坚来回挣扎,不知道自己被埋了多深,只顾着想用蛮力挣脱,却死死的挣脱不开。
渐渐张坚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急忙调出身上的元气支撑自己。有了元气的运用,张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些体内的元气够自己用上几日呼吸没问题,但还是要想个法子出去才是。
听着獬豸走之前最后的那句话,张坚不敢怠慢,运用出自己的土性法术,将周围的土地调动起来。亏得自己听从一真道人的话去调过水,在那个期间就经常跟土地打交道。但是现在被困在土里还是第一次,这一次自己还要必须成功,否则还真说不定那獬豸会将自己就这么一直困下去。
张坚运用集结土地术,将土地召唤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将他们简单的变形,但是做到獬豸那般的使唤土地却是不能。就好像这些土地并非是自己的,如何使用的动。
经过几个土性法术的运用之后,张坚无果,还是被困在了土地之中。无奈只能冥想,感受着周围土地,想象着自己便是这些土地的朋友,却得不到什么变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獬豸给耍了。
转眼间一昼夜过去了,张坚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将周围的土地动一下,要想分开头上重重的土地,就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撑。而如今自己打元气已然用掉大半,渐渐失去了平静的心情。
突然头顶上的土地分开,张坚抬头看去原来是獬豸。獬豸看着张坚说道:“怎么?这土地的味道还没嗅够么?怎么这点感觉都没有吗?”
不等张坚开口说话,又一次将土地盖上,张坚刚刚喘了一口气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这一次张坚听獬豸说的那些话好像有些玄机,问自己有没有嗅够土地的味道。这一次没有再用元气呼吸,而是静下心来用鼻子呼吸周围残存的一点气息。
泥土中夹杂着腐朽的气味,却又有一丝清香气息。放下窒息的恐惧,迎面而来的是大地的味道,那种感觉像是在感受大地的憨厚,张坚心里微动就将周围的土地分开又聚集。
这次不再是被困在土里了,更像是身在水中的鱼儿一般。举手投足间显得那么自然,张坚能感觉到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将头上的土地分开出去,此时却是身在其中享受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吃了几口土,让土地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与土地融为一体。
一直在土里呆了好长时间,张坚这才破土而出。
来到外面的世界,张坚向獬豸那样也跟着土地玩了起来,时而将土变成石头,又时而分成粉末。这一刻张坚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一只妄想着控制周围的世界,而从来没有去了解世界,去跟世界交朋友。
这时的张坚仿佛看到了一个新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明亮,即使在黑暗之中也仿佛能看透一切,甚至比自己的幽冥眼看到的更加真切。
好半天后,耳朵边上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啪啪之声,张坚回头看去原来是师傅一真道人。
一真道人一边拍手一边欣慰的说道:“很好!很好!”
张坚也不像以前那般的拘谨,甚至礼节都不在显得那么重要。仿佛自己的师傅好似自己的好友一般,叫了一声:“师傅!”
一真拉着张坚飞在祁山上空,望着云海翻滚的山脉。张坚再看此景完全是另一种感受,是一种升华的境界。
两人只是观景却不用开口聊天,却仿佛能够想到对方在说什么。看着日出日落仿佛只是一呼吸的时间,四季交替也只是眨眨眼。甚至自己平常的呼吸间也更感觉比自己刻意的修炼都更加自然,元气在每一次呼吸间都得到了升华。
张坚终于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