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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的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声,只见那人一步一停的走进来,然后站在灶台旁边摸索着什么,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是要找吃的,看来应该也是饿坏了,摸了摸怀里那还有些余热的馒头,咽咽口水,心一横,站起了身。
“谁?”那人转头看着我,声音带着紧张。
“那个……你饿了吗?”
……
许久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摸出怀里的馒头朝他递去:“我这里有一个馒头,给你吃吧。”
话音刚落,手里的馒头就被他一手拍飞,落在了地上,我生气之余更多的是的心疼,那个馒头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才不需要可怜!”
“那你别半夜来厨房偷东西吃呀!”我不服气的顶嘴。
脖子被一股力气制住,呼吸被限制,我难受的不停用手捶打着这人,却无半分作用。
“你胆敢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承认这句话的确把我吓到了,我‘乖巧’的闭了嘴,不在说话,待人走远后,才感觉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强大的恐惧让我心里涌上一种冲动,赶忙自己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来这里做了这么久的吓人,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哭,越哭就会被罚的越惨。
“死丫头!还在睡,赶紧起来做活。”
被熟悉的叫喊声唤醒,还未来得及起身,背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死咬着牙不发声,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就应该赶紧起身去做活,洗衣,扫地,洒水,擦拭家具,埋头苦干之后,再抬头又是一天过去了。
“今儿起晚偷懒,还想吃饭,没有!”管事的姑姑不耐烦的抬手赶人。
我也不反驳,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在自己还有一个馒头,回到厨房,拿出藏在稻草下的一个布包,掀开是一个脏兮兮,发硬了的馒头,拍拍上面的灰,发泄一般的狠狠咬了一口。
“咳咳咳!”
使劲拍拍胸口,胸口那股子憋闷感还是下不去,心里是越想越气,倒不是气管事姑姑不给吃的,而是气昨晚那个人,好心给他馒头吃,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把馒头扔地上,不过也好在他没吃,不然今晚我就要饿肚子了。
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跑到水缸前舀了水大口灌下,饥饿的肚子总算有了几分饱意。
“你们都听好了,今日老爷回府,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活,要是谁敢偷懒,我扒了他的皮!”
虽说管事姑姑这句话有点夸大其词的感觉,但是真的被逮住什么把柄,下场比扒一层皮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还是乖乖干活的比较好,正拿着抹布四处卖力的擦着,没心情注意四周的变化,膝盖就在一股大力的打压下弯曲,整个人朝前一跪,我忍耐不住的闷哼一声,真个人跪趴在地。
“你个死丫头!如此不长眼,大少爷都到跟前了,还不行礼跪拜。管教姑姑凶神恶煞得话语传进我的耳朵。
“奴婢知错,大少年恕罪。”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少爷,奴婢没有名字,他们都叫奴婢丫头。”我规规矩矩的回话。
“把头抬起来。”
我听话的抬头,但是眼睛不敢往上看,只能垂着眼眸。
感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扫视,看的我浑身不自在,这时一阵嘈杂之声传来,就见一名家仆一只手拎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着一些难听的词汇。
“大少爷,二少爷奴才带过来了。”
……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浑身衣衫脏乱,比之于我都好不到那里去的男孩是这个府里的二少爷!
“二弟怎么弄成那个这样?”
“用不着你假惺惺。”
气氛一时间沉重起来,过了许久那个身居大少爷之位的男孩开口道:“我先回房了,你们带二弟下去收拾一下,身为二少爷,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至于这个小丫头……”
我闻言立马全神贯注起来。
“年纪尚小,不必过于苛责。”
“多谢大少爷开恩。”我激动的连磕好几个响头,逃过了一劫。
但是大少爷的恩典并不代表那管事姑姑会大发慈悲,今日拿我冲撞大少爷为理由,又克扣了我的晚饭,自己已经没有了存粮,看来只能硬生生的熬过去了。
咕噜噜……
双手死死的按着不停发出抗议的肚子,自言自语道:“你别叫了,我知道你饿,我也饿呀,你就乖乖的,忍一晚上。”
硬挨到半夜实在饿的不行,站起身借着月色在厨房里翻了起来,虽然自己住在厨房里,但是每天的食材都是刚好合适的,每天都不会剩下什么东西,就算有,也是被那些管事姑姑给吞进自己腰包。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为了让肚子‘闭嘴’也只能在绝望中找找希望。
过了许久,终于在一个木盆里找到一个长长的,圆形的东西,仔细看了看,是一根青瓜,我迫不及待的咽着口水,一把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吃了起来,也管不得第二日被发现会挨打受罚了,此刻填饱肚子才是王道,一根青瓜被我三五两口咽下,才又躺回稻草上睡去。
第二日我提心吊胆了一整日,也没见管事姑姑来问我,到了晚间都不见动静才彻底放下心,拍拍身上的灰尘,一人独自来到后院池边,借着池水简单的洗了脸,然后往回走。
自从我来这府里就从没洗过澡,以前向管事姑姑提过一次,却遭到一阵毒打,说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洗什么澡,偶然一次发现后院的池水,就隔几天到了大家休息,没人的时候跑来,跳进水里简单的洗洗身子。
走到厨房门口,忽然被人蒙住了嘴巴,身子抵在墙上。
“说,昨晚上厨房里藏的青瓜是不是被你吃了?”
……
我虽然没看清是何人,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谁让你吃的!”
我打算出声解释,但是嘴巴被捂住,只好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