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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离拜师都已过去了两月。
孤城早上亮的比较晚,所以小家伙,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米亦竹了,痛苦的一天,从卯时开始。
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迷迷糊糊的在两位保镖的陪同下上马车往方府赶去,好在城内的道路非常平整,马车行驶起来十分平稳,可以在车上再眯小半个时辰。
这辆马车,是拜师后父母专门给他准备的。
辰时前必须赶到方府,因为辰时开始要晨读半个时辰,监督功课的是重回方府读书的路先生,路先生对这位以前的学生,现在的小师弟极为严格,迟到,可是要打板子的。
晨读结束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不过方老先生在看过米亦竹的保镖后,要求他利用这段时间跟两位保镖习些强身健体之术。
于是,刚刚才声嘶力竭,现在又汗流浃背。
能在城防军做到伍长的都是军中悍卒,在军中操练新兵时极为严格,常常把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操练对象换成了年幼的少东家,难免有些缩手缩脚。
米亦竹的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特意找到两位保镖,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只要不缺胳膊断腿,任由他俩处置。
生不如死的半个时辰过后,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再然后就是半个时辰的习字课。米亦竹基础太差,刚来的时候,加上自己的名字,认识的字不超过五十个,写出来也是鬼画符,惨不忍睹。
这也让路先生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天,见到恩师都是绕道走。
同样,教授习字的还是路先生,要求仍然极为严格。
再休息一刻钟,就是方老先生亲自授课,老先生没有教授那些晦涩难懂的诗词,反而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米亦竹讲中原的历史典故。
偶尔也讲讲孤城的历史。
他不是想要学聪明么?这些典故中往往蕴藏着大智慧。
此时中原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反正衣冠南渡已是几百年前的事情。
孤城从不缺少聪明人,立城之初,就有读书人向城主建议委托商队系统的购买中原的书籍,城主深以为然,每年专门拨出一笔预算,用于购书。所以,孤城不但尚武,读书人的种子也是代代相传。
这是米亦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通常,方老先生的讲授会一直持续到日正,期间允许米亦竹上厕所,允许米亦竹喝水,甚至允许米亦竹随时打断师父提问。
路先生旁听过几堂课,心中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种待遇,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少城主才有,连大师兄都没有。
大师兄可是恩师的长子啊!
授课结束,米亦竹收拾好文房四宝,跟在方老先生的屁股后面,一蹦一跳的前往饭厅。饭厅,只有城北的大宅才有,像城南的四合院,通常都是在正厅吃饭。
也许是年纪尚幼,多出不少特权,如果没有客人,午饭是米亦竹跟方老先生和大师兄一桌,其他师兄们单独一桌,桌上菜品丰富,许多都是米亦竹以前闻所未闻的。
听大师兄提过,这些是少城主专门孝敬方老先生的。
吃过午饭,米亦竹一天的课业算是结束,方老先生有个奇特的习惯,放下碗筷后会喝一杯茶再去休息,自从米亦竹来了后,泡茶这种活,就被他狗腿的揽了下来,两个月过去,倒也像模像样。
等师父回屋休息,米亦竹就与诸位师兄道别,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离开。
回家?这个时辰,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在米亦梅的劝说下,自从有保镖跟随,米斯齐夫妇便对米亦竹放松了管制,只要赶在戊时前回家,由得他四处玩耍。
但是,绝对禁止前往城东!
其实,从米家到方府,走城东是最近的,可每天早晨,马车都要绕上一个大圈,从中轴线拐进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
照往常的路线,从中轴线直奔南门,然后在南门口停下,城外的巷子太窄,马车无法通过。
往常,米亦竹会掀开帘子,麻利的跳下车,蹦到老乞丐面前,将手中的包袱扔进他怀里,说一句‘赏你’,就一溜烟的跑向城外。
书,终究还是没有白读,至少那句‘小爷’是从嘴里消失了。
第一次见到两个保镖,老乞丐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后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这个富人家的傻儿子。
这小胖子身上的肥肉,少了许多;动作,也敏捷许多。
今天不一样,米家在城外的工地今天动工,米亦竹没时间找朋友玩,父母一早就千叮咛万嘱咐,放堂后要么回家,要么来城外。
当初趁冯志武还没搬到城北,米斯齐备上一份厚礼上门,一是恭贺升迁,一是为了城外的生意。
不知是重感情,还是看在厚礼的份上,冯志武抽时间专门去了一趟南门外,拖着负责的官吏去城东喝了半宿的酒。
等官吏酒醒后,立刻起草文书报了上去,冯志武是军中新星,现在不结交,以后恐怕就高攀不上了。
与防务沾边,这份文书最终落到了少城主的案头,少城主略作思考,大笔一挥,画了个勾,事情就这样办妥。
不过和米亦梅当初构思的还是有些出入,最终批下来的地皮没在官道一侧,而是两侧对称布局,每侧八间,位置也离城门更远一些。
世事哪能全都如意!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局了,也让米斯齐得到了宝贝女儿毫不掩饰的崇拜。
只有黄瑜知道,米斯齐最近做梦,嘴角都带着微笑。
所以今天米亦竹给了老乞丐馒头后,又回到车上,随着保镖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响,马车直接朝城外奔去。
等米亦竹赶到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父母汗流浃背的看着尘土飞扬的工地,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可回过头看看躲在马车上的女儿,又有些释然。宝贝女儿还能在家待几年啊?等到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米亦梅不知道父母心中的感概,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她在憧憬着自己的商业版图。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不大的身影钻了进来,不用猜,除了米亦竹,还有谁能有这么大胆。
“散学了?”米亦梅伸出手擦他脸上的汗珠,手中捏着一方丝巾。
“嗯,不散学哪敢跑?路师兄打板子可狠了。”小家伙想起板子,手有些发痒。
“现在怎么这么乖?不捉弄先生了?”姐姐每次见到他都要拿这事打趣。
“师父对我很好,每天中午都让厨房给我做好吃的,我干嘛要捉弄他。”虽然瘦了一点,可依然是一枚吃货。
“知道我们家在干嘛?”米亦梅指指窗外的工地问道。
“盖房子。”米亦竹把脑袋伸出窗外,冲正在朝这边看的父母龇牙咧嘴的做鬼脸。
“然后呢?”米亦梅把他拉回来,继续问道。
“然后?然后我们不是要搬家吧?大姐,这样以后我就能随时找大柱玩了。”小家伙越说越兴奋。
“你想得美!”米亦梅用指头在小弟额头上重重的点了一下,随后耐心的教导:“这些房子修好以后都是铺面,我们家的酒楼将来要在这里开分店,可房间太多,我们用不完,那么剩下的房间,我们就可以租出去。”
“哦!”米亦竹从来都不耐烦听这些,要不是现在说话的是姐姐,早就找借口溜掉了。
“哦?就只有一个哦字?你不谢谢我?”米亦梅故意板下脸。
“谢?大姐,挣的钱又不给我,好好好,大姐让我说谢谢,我就谢谢大姐。”米亦竹说完后还耍宝似的弯了弯腰。
“小糊涂蛋!”见弟弟这副模样,米亦梅轻声笑了出来,随后耐心的解释道:“你那个朋友大柱家不是开了个面摊么,你想啊,这种开在露天的小摊,下雨天不能做生意,天太热也没有什么客人愿意光顾,如果他们家能租下一个铺面,是不是生意会好上许多?”
“您是说租我们家的铺面?”米亦竹一听来了兴致。
米亦梅笑着点头,米亦竹摸着脑袋,眼睛转了好几圈,然后厚着脸皮问道:“大姐,能不能不收他们家的租金?”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米亦梅的点评十分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