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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米亦竹还对那晚的摔跤念念不忘。
摔跤手来自东北边的草原,个个魁梧彪悍,而且身手灵活,龚家的青年跃跃欲试,请示过王将军后立刻脱掉外袍飞上擂台,一个四段高手,最后还是仗着诡异的步伐才躲过被扔下擂台的窘况。
似乎扔下的不是自家的后辈,老学究依旧摇头晃脑,面色如常。
六位摔跤手,刚好送给六位庄园主,孤城尚武,这些庄园主也不遑多让,个个喜笑颜开,比得了绝世美人还要高兴。
第二天送走客人,回到城堡的米亦竹又恢复了每日的苦练。不过这趟应酬也不是没有收获,独孤复,也就是独孤家的那位继承人,似乎对米亦竹极有好感,时常派人捎封信来,聊聊最近发生的趣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这样,除了繁重的练习,米亦竹又多了一件事情,隔三差五的就得挑个晚上给独孤复回信。
从夏天练到秋天,在西域,这时节的水已经很凉了,好在米亦竹的身体足够健康,倒也不觉得有多难熬。
那根木棍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就算在,独眼家丁现在也用不上,米亦竹进步很快,练完一趟刀法只需要浮出水面两次,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等过了这个冬天,估计能一气呵成。
拳法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还是不能以快一倍的速度打完一遍,可分解动作已全无问题。虽然没有师父出招时那么强烈的压迫感,不过两三丈外要是点上支蜡烛,米亦竹的拳风还是能将它吹灭的。
师父总是那么威严,师母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饭桌上少了师姐,米亦竹有次趁师父不在悄悄的问师母,师母摸摸他的脑袋,说师姐大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师母的表情十分复杂。
米亦竹不懂,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专心对付起碗中的米饭。
一提到吃,米亦竹就开始想念大柱家的面条。
可师父不发话,自己就得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苦熬,还不能带出半点思乡的情绪。
好在孤城还有一位师父,看到满院的落叶,终于忍不住打发人跑了一趟。
跑腿的是老管家的儿子,他还没有修炼出老管家的镇定,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力求一字不差的复述方老先生的口信。
大概意思就是你现在是庄园主了,身份不一样了,不过徒弟是两个人的徒弟,你教他练了好几个月,是不是也该送回来认认字。
王将军冷着脸听完,随后让仆人带老管家的儿子下去休息,待他退出去后脸上浮起了笑模样,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这位方老先生,除了城主和少城主,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得罪不起这尊大神,还是抓紧把人给送回去,这次派的是下人,说不定下次就会亲自前来,一把老骨头要是有个闪失,王将军恐怕也就永无宁日了。
找人唤来米亦竹,让他收拾东西明早就回孤城,米亦竹心中窃喜,可脸上半分不显。
“师父,怎么会这么急?”米亦竹还故意问了一句。
“你方师父把马车都赶来了,我要是再不把你送回去,估计没过几天就得打上门来。”王将军没好气的抱怨几句,随即又阴森森的说道:“不要以为回去就可以偷懒,过两月我就要带你上翠银山,到时候要是不能完整的打一遍拳,后果你应该猜得到。”
米亦竹苦着脸应下,师父指的是以快一倍的速度打完,看来回到孤城后,每晚不练到子时,是别想睡觉了。
吃晚饭的时候,桌上只有师母和米亦竹二人,王将军约了独孤越打猎,刚出发没多久,要几天后才回。
米亦竹告诉师母第二天就要回去的消息,随后提出想去看看师姐。
“自从你师父得了这个庄园,向你师姐提亲的就没有断过。”师母顾左右而言他,这句话看似是在抱怨,可眼睛却一直盯着米亦竹的脸庞。
米亦竹听到这话想起自己的姐姐,她定亲的时候,好像比师姐还小一点。
说几句那些人恐怕是看中庄园的财产,让师母仔细把关等等,随后米亦竹面色如常的继续吃饭。
师母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了好些他爱吃的菜。
第二天一早,米亦竹就带着小言跟老管家的儿子回城,师姐,终究还是没能见上。
方府的马车走得很慢,三日后才远远的看到南门口,米亦竹本想先去大柱家的铺子吃碗面条,顺便找好朋友玩玩,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任由马车将自己带往方府。
礼多人不怪,米亦竹一进屋就跪下磕头,磕得砰砰直响,方老先生急忙让管家将他扶起,满脸的慈爱。
爬起后见方老先生正在喝茶,米亦竹上前摸了摸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凉了后熟练的将它倒掉,随即挽起袖子开始泡茶。
还是这个小徒弟贴心啊,至少在泡茶上,老管家泡的茶就是没有小竹泡的好喝。
这可不是方老先生的偏见,就连少城主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边泡茶,一边跟方老先生讲讲这段日子在庄园的生活,提及练武的时候差点落下泪来。
方老先生轻轻点头,反倒觉得王将军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师父,严师才能出高徒嘛!
喝完徒弟泡的茶,浑身舒坦的方老先生让米亦竹早点回家,好好陪陪父母,明日一早再前来读书。
米亦竹乖乖的扶着师父进屋,伺候师父躺下后轻轻的退出去将门掩好,这才吩咐人去通知小言,等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前院,也没遭到那位高手的袭击。
呵呵,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米亦竹的心里有些遗憾,王将军说过,比自己高得多的对手就像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磨刀石,独眼家丁算一个,方府这位神出鬼没的也算一个。
回来得匆忙,没办法提前通知家里,米亦竹只得借用方府的马车回去,方府的仆人现在拿米亦竹当自家少爷对待,听到吩咐后急忙套车,还狗腿的在车厢内铺上地毯。
米亦竹钻进马车,驾车的是小言,他这几月在庄园也没有闲着,学了门驾车的手艺。
直走,然后拐弯上了中轴线,马车一路向南,米亦竹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随着归家的路程越来越短,米亦竹的心跳也开始慢慢加速。
突然米亦竹的身体往一旁倒去,他用手掌轻轻往地毯上一按,等稳住身形后一脚踹开车门,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稳稳地站在马背上。
刚才那一倒,唯一的可能就是马车急转弯造成的,中轴线又宽又平,小言的驾车技术又是从老兵那里学的,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遇上了异常!
果然,一辆受惊的马车从旁边快速驶过,车上隐隐有惊呼声,米亦竹脚尖一点,几个起落就追上马车,此时马车夫已倒向一旁,米亦竹来不及多想,急忙抓住缰绳,手腕一用力,硬生生的将两匹马勒住。
中轴线是要道,见马车被控制住,行人纷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米亦竹转过头查看车夫的死活,此时,有围观的路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从车底钻出个人影,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