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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会如期到来,米亦竹一大早就赶往城主府,马车直接在大殿外停下。
大殿的总管太监还是那个家伙,米亦竹送他一外号:不倒翁!
还有一人也得过这个外号,那就是看守南门的那个家伙。
那家伙官运亨通,现在已是户政司的员外郎。
不倒翁,不,大殿的总管太监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迎了上来,然后拱手弯腰。
米亦竹手指一弹,一枚金币就被他抄入手中,然后小心的放进怀里。
米亦竹见状,嘴角弯了一弯,然后踏上了台阶。
诸位大佬都已到齐,见米亦竹进来,起身拱手弯腰。
米亦竹的心情不错,隔着老远就吩咐他们免礼。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米亦竹主动同几位长老聊起了天气。
“盛兴公!”学士一侧有人开口。
米亦竹转过脑袋一看,原来是董学士。
“董学士请讲!”对董学士和徐学士,米亦竹一直都十分客气。
“大都督府的军粮已经全部运了过去,不过大都督府要求明年再加上一成!”董学士开口禀告。
这件事是大都督直接安排给米亦竹的,董学士向他汇报,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才一成而已,分摊下去,实在是不值一提,米亦竹略一沉思,让董学士干脆的应下。
不过,米亦竹突然又想起了护法关于大都督府的那几句话,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没想一会,殿外响起了太监特有的声音,米亦竹急忙凝神,同大家一起起身,跪迎城主。
议政会嘛,流程几百年不变,等到王春来吩咐开始,米亦竹又开始神游天外,接着刚才的想了下去。
直到王春来问诸位可有要事启奏,米亦竹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
吴学士掌管刑狱,自然由他来汇报案情,等到他将两案介绍完毕,便自觉的退了回去。
今日的主角,未必是他!
“诸位都议议吧!”城主温和的声音响起。
诸位大佬都是些老狐狸了,哪能看不出其中的诡异之处,故无人出声。
“都不想开口?”城主微微一笑。
“一案指向盛兴公,一案指向陈学士,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看似案情简单,可人为操纵的痕迹也太重了些!”华长老年龄最大,又是诸位长老之首,不得不开口回话。
“华长老言之有理!”
难得啊,吴学士居然破天荒的认同华长老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孤的股肱?”城主把头转向华长老。
“这只是在下的猜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华长老敢在议政会上说出这么几句,已实属不易。
“没有证据,华长老不得乱说!”城主轻轻的呵斥了一句。
华长老急忙起身,弯腰请罪。
城主温润如玉,自然不会因为此等小事降罪。
不过,众人心中都是一凛,都在猜测城主的心思。
大殿的气氛,一时就有些微妙。
“吴学士!”既然都不愿说,城主就开始点名。
“下官在!”
吴学士急忙起身,口里有些发苦,心知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按律,此事当如何办理?”城主的声音依旧温和。
“停职!下狱!”吴学士说完后把腰深深地弯了下去。
米亦竹和陈学士二人的脸上都是乌云密布。
进了大狱,就算出来,也早已是物是人非!
城主听后,脸上沉吟不定!
事关重大,无人敢出声求情。
“如果,真如华长老所言,按律处置的话,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城主微微皱眉,缓缓的说道。
众人的心里,都松了口气。
“不过,要是不处置的话,恐怕会惹来下面人的非议!”
众人的一颗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两案并为一案,由吴学士负责,内府同咨政院派人参加。至于二人,停职!不过下狱就免了,内府暂由方总管代管,选吏司暂由该司的郎中负责,等到彻底查清后,二人再复职不迟!”城主最后一锤定音。
所有人起身弯腰,米亦竹和陈学士的脸色愈发阴沉。
这种表情,一直持续到上了马车,两位谢师傅和一众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胆战心惊,都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小心伺候。
等在车厢内坐好,米亦竹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不恶心一下陈学士,怎能对得起自己盛兴公的身份。
内府而已,不管就不管呗,反正平日里就是方总管和刘忠在打理。
不过陈学士就不一样了,就算郎中是他的心腹,可一旦尝过大权独揽的滋味,那颗名叫野心的种子,就会慢慢的生根发芽。
陈学士想要尽快复职,只能想办法同自己和解,米亦竹开始盘算起到底能要到多少好处。
回到盛兴府,米亦竹将此事告知刘忠,他拍了拍刘忠的肩膀,让他好好的休息几天。
等从练武场回来,小楼还是要去的,怀山虽然不在身边,可府里这么多太监,米亦竹随意挑了一个小太监,暂时充做自己的跟班。
小家伙很机灵,等米亦竹上到小楼,桌上已摆好了茶具。
坐下,挽起袖子,米亦竹开始泡茶。
议政会上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米亦竹打算再捋上一捋。
大都督府有上万的悍卒,在这块土地上,绝对是无敌的存在。而且,大都督府有中原撑腰,中原,对西域的各方势力来说,那就是洪荒猛兽!
凭什么?
魔教凭什么能对付他们?
肚子都喝了个半饱,米亦竹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懊恼的放下茶杯,习惯性的唤了声怀山!
有人出现在楼梯口,不过不是怀山。
“饿了!”米亦竹淡淡的说道。
小太监弯了弯腰,又无声的退了下去。
独酌有什么意思,米亦竹让罗培峰上楼,陪自己喝酒。
习武之人,恢复得很快,在家只休息了两天,罗培峰又出现在自己的岗位上。
半个屁股落座,比黄信要拘束得多。
“侍卫们家中要是有困难,你直接跟我说。”米亦竹假装没看到罗培峰的拘谨,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放开。
罗培峰欠了欠身,规规矩矩的应下。
“跟我说说官道上的情况!”同应声虫饮酒,就没什么意思了。
罗培峰急忙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始组织起语言。
米亦竹边听边喝,偶尔问上那么一两句,等到最后,罗培峰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早,米亦竹前往方府。
一见面就兴高采烈的告诉方老先生,自己的差事又卸了个干干净净。
方总管昨夜回家,已将此事告知方老先生,见小徒弟又犯了迷糊,方老先生笑着问他对付魔教的差事卸了吗?
米亦竹一听,一张脸又垮了下来。
“年纪轻轻的,尽想着躲清闲,像什么样子?”方老先生挥舞着手中的戒尺,看得米亦竹心惊肉跳。
急忙低头认错,态度极为端正。
十九岁了,每天还得练字,米亦竹边写边想,整个孤城,恐怕自己是独一份了。
写完字就开始听典故,今日,方老先生讲的是汉武帝。
米亦竹听得津津有味,那个时代,是所有汉人的荣光。
“知不知道为何要给你讲汉武帝?”用完饭喝茶的时候,方老先生缓缓开口。
米亦竹点头,说中原恐怕又出现了一位类似武帝的帝王。
“等到一个新的帝国崛起,这条路又将变得无比繁忙,现在这种情况,孤城就已经十分富庶,将来,孤城会变成什么样子?”方老先生和蔼的问道。
米亦竹想了想,脸色一变!
“害怕了?”
米亦竹吞了口口水,缓缓点头。
“早做准备!”
这句话,方老先生说得语重心长。
米亦竹又点了点头。
从方府出来,米亦竹的心情有些沉重,全无进去时的轻松。他在心中苦笑,这位老人家啊,就是见不得自己清闲自在!
对两位谢师傅说了句米府,米亦竹扶着那位小太监的手上了马车。
只有在米府,米亦竹觉得自己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没有提前打招呼,米思齐夫妇都在城西,米亦竹跟闻讯赶来的管家良叔聊了几句,随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是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床,米亦竹的梦做的无比香甜。
管家良叔急匆匆赶往城西,告诉两位主人,米思齐夫妇听后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回了米府。
米亦竹这日子过得极为凶险,米思齐夫妇的眼中满是担忧。
等回到米府,听说米亦竹还在睡觉,米思齐夫妇这才放下心来,一个前去张罗晚饭,一个带着管家良叔去翻自己的藏酒去了。
等米亦竹睁眼,起身拉开门出去,正厅内早已备好了酒菜。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米亦竹刚跨进正厅,就听到了黄瑜的一句嗔怪。
“从方府出来,临时决定的!”米亦竹笑着冲米思齐夫妇行礼,口中解释了一句。
“怎么了?”嗔怪不见了,黄瑜的眼中全是关切。
“回来陪爹喝喝酒!”米亦竹居然用上了儿时的叫法。
米思齐一愣,随即喜笑颜开。
黄瑜知道米亦竹没说实话,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黄瑜自然也不会继续追问。
一家三口,吃了顿温馨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