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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吧!
归来了!
离家好几年,孤城,还是记忆中的孤城;安宁巷,还是记忆中的安宁巷。
管家良叔依旧在巷口迎接,远远的看到白衣白马,就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米亦男下马,上前将良叔扶起。
当年的翩翩美少年,已长成浊世佳公子。
良叔抹泪,米亦男温言抚慰了几句。
自然的将缰绳递了过去,米亦男在前面边走边看,良叔在后面边走边说。
等远远的,能看到米府大门的轮廓,已有几人在寒风中等候。
米亦男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同样,米府,还是记忆中的那个米府。
只是,父母的头上,怎么早早的就生出了华发!
跪下、磕头!
黄瑜上前,抱住米亦男号啕大哭。
米亦梅轻轻的拭泪,米思齐的眼眶也有些潮湿。
弄得米亦竹和阮主事大眼瞪小眼,不知该不该想办法把眼眶弄湿。
最后还是米思齐上前,拉开了黄瑜。
米亦男又冲姐姐姐夫拱手弯腰,惹得米亦梅又落下了眼泪。
最后注视着孤城的盛兴公,米亦男把腰深深地弯了下去。
吓得米亦竹往旁边一弹,然后急忙上前将米亦男拉起,嘴里就开始抱怨起来:“二哥啊!我没得罪你的地方吧?这么整我?”
“盛兴公地位尊崇,以后切莫如此称呼!”米亦男表现得有些惶恐。
米亦竹慢慢的松手,不知不觉的后退了两步。
原本是久别重逢的温情,突然就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其他人苦苦思索要如何调节气氛的时候,米亦竹已冷冷的开口:“母亲,二哥前几年闭关也就算了,可出关以后还不归家,是不是应该家法伺候?”
米亦梅对这位弟弟最是了解,立刻在一旁附和。
黄瑜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眉毛一竖,就开始责问起来。
哪还有刚才痛哭时的慈爱。
“盛兴公——”
米亦男对这种公然挑拨的行为,十分无语。
“据说有几个月连信都没有,我觉得应该罪加一等。”米亦竹在一旁继续进谗言。
黄瑜点头,让管家良叔去取家法。
“小竹!”见不像是玩笑,米亦男急忙拱手求饶。
“要不,先让二哥进屋,听听他的解释?”米亦竹上前扶住黄瑜。
黄瑜点了点头,随即在米亦竹的搀扶下转身进了大门。
米亦梅也转身跟着走了。
还是米思齐和阮主事厚道,二人招呼米亦男,一同进府。
正厅内早已备下酒宴,一家人互相招呼着坐下,刚才的尴尬已经一扫而空。
管家良叔在一旁伺候。
米亦男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了为何这几年没能回家,黄瑜看向米亦竹,米亦竹叹了口气,说二哥只要不叫自己盛兴公,就原谅他了吧!
黄瑜点点头,说言之有理。
都长大了,桌上有上好的烈酒,也有最顶级的葡萄酿。过了一会,黄瑜就带着米亦梅离开,留下他们几位边喝边聊。
米亦竹让良叔坐下一起,慌得良叔差点跪下。
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米亦竹兄弟二人,只得半个屁股落座。
阮主事实际上同这位小舅子接触不多,不过平日里听同僚们谈起盛兴公,都说他没什么架子,看来所言非虚。
“小竹,家中有子弟在寒玉宫修炼的,为何会突然受到表彰?”米思齐问完后看向米亦竹。
米府也受到了政务院的表彰,除了牌匾,还领了五百枚枚金币。
“这是城主府同政务院的决定,我哪知道?”毕竟收了人家好几次的礼,米亦竹不愿意同这事扯上关系。
“寒玉宫同魔教在北方厮杀,城主府和政务院也是为了表彰他们守护孤城的壮举!”阮主事在旁边接着解释了几句。
这几句既回答了米思齐的问题,又把米亦竹摘得干干净净。
米亦竹心里暗道这姐夫还真是个人才!
男人在一起聊天还是很有意思的,米思齐讲讲城西的生意和市井百态;阮主事家中在城西也有生意,除了能搭上几句,还说说内府的一些趣事;米亦男给大家介绍一下寒玉宫的风光,和宫主的和蔼;米亦竹涉猎最广,想到哪就说到哪。
偶尔问到,管家良叔就答上两句,其余时间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时辰。
离开米府的时候,米亦竹请二哥明天到盛兴府做客,米亦男应下。
兄弟二人互相都看了出来,也都有心切磋一下,只不过二人都不喜招摇,没有在家人面前明说罢了。
回府,让怀山好好准备一下明日的宴席,米亦竹随后前往老乞丐的小院。
老家伙居然不在。
事关重大,米亦竹让小太监守在院门口,等老乞丐回来,立刻前往禀告。
哦,怀山给小太监起了个名字,叫怀连!
叮嘱完,米亦竹随即前往前院的公事房。
前院书房所在的院子,已经改为了公事房。
米亦竹很少踏足这里,平日里在这里待得最久的,就是刘忠和二狗了。
怀山偶尔也会前来,处理一下府中的事务。
年底了,各衙门都打起精神,打算站好最后一班岗,同时,这也是刘忠最忙的时候。
进到院子,刘忠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光。
上前、推门,罗培峰守在门外。
一见米亦竹进来,屋内的小太监就跪了下去,刘忠也急忙起身。
米亦竹伸出手随意的往下按了按,随后在刘忠对面坐下。
让两位小太监起身,不用吩咐,二人自觉的退了出去。
“幸亏有你!”米亦竹看着满屋的卷宗,感叹了一句。
对手下人的能干,米亦竹从不吝啬夸奖。
刘忠谦虚的表示,这些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真仙宫年后就要动工,等修好后,想办法把山庄的那些少年转到真仙宫去!”米亦竹淡淡的吩咐了几句。
刘忠点头应下。
“有没有资质不错的?”米亦竹问了一句。
“有两个,很不错!”
想到二人,刘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考验一下,人品没问题的话,就收做徒弟吧,到时候我带人亲自观礼!”关于刘忠收徒,米亦竹一直都很上心。
刘忠依然是点头应下,不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盛兴公观礼,预示着刘忠可以对徒弟行使父母的权力,就像方老先生对盛兴公那样。
就算盛兴公无比尊贵,婚姻大事还不是方老先生做主!
“等到将来有了徒孙,你也可以在家含饴弄孙了!”米亦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那奴婢岂不是还要埋首卷宗十几年?”刘忠也在一旁陪笑。
“老刘,给你提个意见,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得为你未来的徒弟们想想!”
刘忠这次起身,弯腰应下。
米亦竹难得来一趟公事房,借这个机会,刘忠向他汇报了内府的几件大事。
米亦竹的表情十分敷衍,刘忠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在听,对这位盛兴公,他可是毫无办法。
米亦竹很难对人产生信任,可一旦建立起信任关系,他的信任几乎毫无保留。
比如怀山,这家伙掌管着盛兴府所有的产业,可米亦竹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见米亦竹不感兴趣,刘忠只好提起另一个话题。
“地鼠说,您在向他打听雪山的情况?”
雪山?
果然,米亦竹一下子来了兴趣,雪山在他的心目中,重要性仅次于魔教。
“他让你来劝我?”
米亦竹知道,地鼠将此事告知刘忠,肯定是觉得雪山无比凶险。
“他说他后半辈子的安稳,全都指望盛兴府了,不想您有半分危险!”
“身体圆就算了,算盘还打得精!”米亦竹笑着调侃了一句。
“漂泊半生,最是渴望安稳!”地鼠毕竟在他的管辖之下,刘忠维护了一句。
“你也觉得雪山有问题?”护短么,米亦竹自己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也就没有继续谈论起地鼠。
“以前听人提过,说雪山上处处都透着诡异。”
米亦竹想了想,除了一个洞府,一口井,还有一位真仙之外,哪有什么诡异之处?
“诡异?”米亦竹看向刘忠。
“那人曾上过雪山,途中遇到暴风雪,等暴风雪散去,一条胳膊就没了!”刘忠讲故事的水平,实在是有待提高。
“雪山的暴风雪,听说比翠银山的还要恐怖,没一条胳膊算什么?能活着,就算他命大。”
米亦竹想起翠银山的暴风雪,实在是让人压抑。
“此人是一段,功夫恐怕比我还高上一点,而且,直到暴风雪过去,他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没了!”刘忠补充了两句。
米亦竹愣住!
一段,再厉害的暴风雪,也困不住一段啊!
而且还没了一条胳膊!
“你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胳膊是怎么没的?”问完后,米亦竹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是!而且断臂处的伤口居然都已愈合!”
米亦竹脸色一变,这种匪夷所思的故事,比老乞丐下到井底还要更让人揪心。
“那人是谁?”米亦竹打算见见。
“也是位太监,叫无求!”
“我怎么没听过?”
“他以前负责管理历任城主的陵寝!”
“现在还在那里?”
“死了!”
“死了?”
“死了十几年了!”
米亦竹再无问题,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寂静。
有脚步声从远处来,最后停到了门外。
“主人,老祖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