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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上来的也就十来人,人数实在是算不上多。
不过让米亦竹吃惊的是,这十来人居然全是一段。
一段啊!
整个孤城也就十来位。
米亦竹对政务院深厚的底蕴垂涎欲滴。
百十来号人待在帐篷内,没有半点动静。
那些人忽略掉帐篷,直接朝米亦竹扑去。
不过米亦竹的动作更快,等到那十来人扑到跟前,米亦竹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米亦竹出现在那一片焦土之中。
“你们在这里害了几十条人命,我就在这里替他们复仇。”
说完后,米亦竹伸出右手,冲他们勾了勾手指。
十来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继续扑了上去。
一进入那片断壁残垣,十来人瞬间察觉出异常。
手中的武器,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拼命的想要从它们主人的手中挣脱。
有见多识广的,立刻就打算后撤。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努力控制住手中的兵器,继续向米亦竹攻去。
在距离米亦竹数丈的时候,他们手中的武器终于脱手,悬在了半空。
至于那些想要撤退的,也被米亦竹的真气拦住。
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
悬在半空的武器无情的朝他们的主人攻去,想要收割掉他们主人的性命,此时那些人哪还有余力去攻击米亦竹,只得小心翼翼的应付起自己的武器。
想要撤走的那两人也不轻松,被米亦竹的几股真气困住,苦不堪言!
米亦竹冷冷的看着他们,他打算耗尽他们的真气,才随机决定他们的命运。
同他们相比,米亦竹的真气要强出太多,在强烈的压迫下,他们的真气消耗得很快,一刻钟过后,速度就逐渐慢了下来。
武器开始在它们主人的身上留下印记,至于撤退的那两位,米亦竹的真气已击穿他们的肩膀,血淋淋的看着煞是吓人。
又过了一刻钟,有五人被自己的武器抹掉了脖子,其余人也丧失了抵抗能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罗培峰一直在暗中留意这边的动静,见这场不对称的碾压结束,罗培峰轻吼一声,十几位侍卫钻出帐篷,赶过来收拾残局。
这里已经暂时告一段落,让我们把时间前移到半个时辰之前,地点也转移到百里之外的孤城。
就算满街都是绣衣局的探子,对政务院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障碍。
一大拨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中轴线上,手持钢刀一路向北,直扑城主府的大门。
城主府大门口当值的侍卫最少也是三段,几十人分做两拨,一拨人缓缓的关上沉重的大门,一拨人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
就像巨浪拍上礁石,一接触,就溅起了巨大的浪花。
等到浪花散尽,黑衣人继续朝城主府的大门口扑去,留下一地的尸体。
速度太快,城主府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彻底关上,就被黑衣人杀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城主府大殿前的广场上,已有百十名侍卫严阵以待。
站在侍卫身后的,是如同一尊尊石像的无名者。
黑衣人没有犹豫,呈箭头形状朝侍卫们射去。
侍卫们同无名者组成的阵型虽然厚度不太够,可韧性十足,箭头刺穿了侍卫们的阵型后,就再也没能前进一步。
就在此时,左右两侧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士兵手持弓箭,缓步上前。
是羽林左卫。
城主府的大门也被人缓缓关上。
抬手、瞄准。
“杀!”
随着这一声大吼,十几位黑衣人缓缓倒下。
此时箭头的阵型已经变成了圆形。
“杀!”
第二轮过后,又有十来人倒下。
就在黑衣人要以这种方式被全部收割的时候,城主府大门两侧的围墙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衣人。
下一刻,这些黑衣人如同蝗虫一般,飞进了羽林左卫。
侍卫们身后的部分无名者同时飞起,扑进了两侧的羽林左卫。
羽林左卫是军队,要是被这些高手切割成小块,就只能任人宰割。
被困在中间的黑衣人,阵型又变成了箭头的形状,继续朝大殿的方向射去。
围墙上,又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明显要强上许多,他们在空中就组成了箭头的阵型,然后迅速朝侍卫们射去。
无名者被他们轻易凿穿。
没有停顿,这支箭头继续射向后殿。
那是城主起居的地方。
侍卫和无名者们被彻底困住,无人能前去救援。
偏偏在这种危急关头,城主府大门口两侧的围墙上,又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城主府很大,不过箭头移动的速度也很快,路上遇到的零星抵抗,根本就无法减缓他们的速度。
直到遇到后殿外的人墙。
这人墙由数百名无名者组成。
就像无名者是盛兴公的依仗一样,无名者现在同样是城主的依仗。
包围、分割,箭头被斩为数段。
不过很快,第三支箭头射了过来。
这支箭头没有理会被切割的同伴,直直的朝后殿的大门射去。
有人突然出现在后殿门口。
是王春来。
他,应该是城主能打出的最后一张牌。
不过箭头最前面的,同样是一段,二人一交上手,王春来就被这支箭头强大的力量击飞。
后殿,眼看就要不保。
换句话说,城主,危在旦夕!
奇怪的是,箭头只进去了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又一点点的被挤了出去。
有人浑身铁甲,缓缓的从殿内出来。
一人——两人——
最后足足有上百人。
除了眼睛鼻子,这些人浑身被黑甲覆盖,就连脚上,也穿着铁靴。
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甲军。
五十人一排,站了两排,手持着一种奇怪的武器。
钩镰戟!
箭头散开,像沙子一样扬了上去。
铁甲军一动不动,只有钩镰戟在上下翻飞,组成了一道寒光闪闪的铁墙。
人命被无情的收割。
再也没有箭头射来!
大殿外的黑衣人在不断减少,后殿外的黑衣人,也在不断减少。
不过,很明显这些都是死士,无一人后退。
城主端坐在后殿中央,怀中抱着懵懂的少城主。
听着殿外兵器相接的声音,城主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些都是孤城的力量,这些人,原本应该代表孤城在西域的土地上耀武扬威。
结果,这些人被政务院豢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为了学士们的权欲,倒在自己人的面前。
这是城主的胜利么?
很明显,城主并不这样认为。
在他心里,这是孤城的损失,极为重大的损失。
一个多时辰后,最后一个黑衣人终于缓缓倒下。
侍卫同无名者也损失过半。
只有铁甲军,还是那一百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春来!”城主轻声喊道。
“奴婢在!”不知什么时候,王春来又站到了城主的身后。
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表明他刚才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派人去各位学士和长老的府邸,通知他们巳时进府。”
“是!”
“这些尸体,先不要收敛,让他们看看,到底造了多大的罪孽。”
王春来弯腰应下。
少城主已在城主怀中熟睡,城主将他小心的交给后殿的姑姑,然后缓缓的朝殿外走去。
虽然时间还早,城主,想走着前往大殿。
满地的尸体,死状惨烈,城主在度过最初的震惊、痛心后,心底一片冰凉。
他走得很慢,从后殿到大殿的宝座,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他看得十分仔细,似乎想将每一个人的惨状,都深深的印在心底。
等到最后端坐在宝座之上,城主的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天边有了一丝亮光,往日的这个时候,城主府已渐渐苏醒。
可今日,城主府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城主府的大门又缓缓打开,王春来站在大门外,等着诸位大佬的到来。
华长老到得最早,被王春来拦下。
低声解释了几句,华长老浑身发抖。
是惊,是吓,也是气的。
大佬们陆陆续续前来,等人到齐,王春来领着大家进去。
从大门口,一直转到后殿,然后再前往大殿。
跪下行礼,城主没有让大家起身。
“孤,在这大殿之中已坐了好几个时辰。”
城主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大佬们都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静静的聆听。
“事情的经过,王春来应该都跟你们讲了。孤,让他带着你们走上一圈,好好的看看,看看昨夜,到底倒下了多少孤城儿郎。”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他们不应该倒在这里,他们不应该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从后殿过来,孤走了很久,孤想记住每一个人的相貌,每一个人倒下的姿势,孤,才不管他们站在什么样的立场。”
“孤曾昏迷数年,醒来后可曾展开过报复?为何?”
“因为只要孤一行动,孤城必定是人头滚滚。那些人未必是罪大恶极,有可能是立场不同,也有可能是身不由己。”
“孤能忍,你们为何就不能?为了争权夺利,就能漠视这数百人的性命?”
所有人口称罪该万死!
“该死的不是你们,应该是孤,如果孤安安静静地待在这城主府内,也许他们今天就不会丢掉性命。”
“觉得孤侵占了你们的权力?还给你们就是;觉得孤手伸得太长?以后不管就是;觉得孤太过强势?以后孤就不出这城主府,做个聋子、瞎子。”
“如果你们还不满意,孤,可以让出城主之位,自我放逐,由你们扶持着少城主登上宝座,将他培养成你们心目中城主的模样。”
“诸位,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