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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花开身子一闪,险险地避开了时珊珊的扑杀。
只见,她像一只疯狗一样,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摧毁了她美梦的女孩。
“时花开,你毁了我,我跟你没完!”
噗!
她举起明晃晃的利刃,再次向时花开飞扑过来了。
然而这回,时花开顺势抬起一脚,踹开她的同时,慢条斯理地踩在了她的后背上。
微弯的身子,是对蝼蚁的俯视:“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动我?”
“我不会饶了你的!”
“哦?”
时花开跟听笑话似的,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身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饶你到今天吗?”
“……”
“因为你龌龊,肮脏,我就是动你一下,我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时花开的嘴巴是真毒啊!
明明都已经将人踩到尘埃里去了,却还嘴毒地嘲讽着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鬼吗?远的不说,单单今天的校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排节目的深意?又不知道是谁拉的电闸?”
“你知道什么?”
“你会借着筹备校庆的便利对付我,我早就猜到了。只可惜啊,你这人太蠢了。我故意将机器人寄存在罗教授那里,就是等着你动手的。
可惜,你笨手笨脚的,连破坏都找不到门路。
最后,竟然堵上自己的前途,明目张胆地跑到后台去拉电闸。你真以为没人看见你,没人举报你吗?”
“你什么意思?”
时珊珊微侧着头,艰难地看着身后的女孩。
时花开脸上的运筹帷幄,雍容姿态,无一不是一把戳心窝的刀。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在了眼里?”
“没错。”时花开说道:“校庆结束的时候,张主任原本是要找你过去谈话的。但佳人的亲子鉴定已经寄到时家了啊,我怎么能让你因为一顿批评而错过这么重要的环节呢?”
时花开蹲下身子来,缓缓地在时珊珊的耳边说:“你还记得当初我被赶出时家时的样子吗?现在的你,可比我高贵?”
“你——”
杀人诛心!
时花开的话可是一句句地鞭打在她的心窝上啊。
这一句句的,可不都是在控诉着她的无良吗?
可时珊珊要是有良心的话,又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重重地捶打在鹅卵石地面上。
咬牙冷笑道:“哼!时花开,你今天是摆了我一道,但你以为你赢了吗?”
“要不然呢?”
“你输了。”
时珊珊哈哈笑道,阴毒的眸子里期待着时花开悲惨的下场。
“你一定没想到吧?时佳人是强哥的摇钱树,你动了他的摇钱树,他能善罢甘休?”
“哈哈哈,时花开,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你就等着吧,等着看他怎么弄死你!!”
“是吗?”时花开听着她那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笑声,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她问一旁的言希:“那天晚上的录像,可交出去了。”
“嗯,都办好了。”言希回答。
时珊珊一听不对劲:“什么录像?”
“你和他签保证书的录像啊!”
时花开眨眨美眸,无辜地笑道:“那天晚上救出时佳人的是我这小兄弟没错。但和我这小兄弟在一起的,可不就是你吗?你猜,黑强看到那段录像,会怎么想?”
“……”
“时珊珊,害人终害己,你也去体会一下被恶人盯上的滋味吧!”
时花开的车子开走了。
带走了言希和那个服务生。
时家里,喜认亲生女儿的笑声还在继续。
只有时珊珊,她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狗一样,茫茫地看了看四周。
“强哥要来抓我了吗?不,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错!”
……
“老大,黑强的人果然找上她了。”
离去的车子里,言希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悄声报告时花开。
时花开捏了捏眉心,唔了一声。
“其实你根本没把录像交给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也许是看她太贱了,一时口误吧。”
时花开叹息一声,扭头看向了窗外。
其实,哪里是口误呢?
黑强找到附近的监控摄像是迟早的事情,时花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不过是想告诉时珊珊,谁都不是好惹的。
做错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言希,停车吧。”
“你要在这里下车?”
“嗯,我想一个人走走!”
时花开挥手道别了言希,自己一个人漫步在江边。
江水涛涛,如同起起伏伏不甘寂寞的人生。
她手扶护栏,眺望着遥远的某处,那一轮缓缓沉入江底的夕阳。
脑子里回放的,是时光耀和李兰芝失而复得的笑脸。
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也会笑得这么高兴吗?
又或者,他们根本不希望她去打破他们的宁静生活?
“诶!想什么呢?”
一只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时花开回过头来了,见到了笑得阳光灿烂的李云景。
犹然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
“小景,你有遗憾吗?”
“遗憾?”
李云景耸了耸肩,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笑道:“人活在世上,又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
“那你的遗憾是什么?”
李云景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时花开一眼。
时花开警戒地往后退了退,“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哈哈,不逗你了!我的遗憾……和你一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了,要不然我们怎么惺惺相惜走到今天的?”
时花开因这句煽情的话而动容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认识两年多了,她除了见证李云景从籍籍无名的小演员到跻身新晋影帝的行列,却是从没见过他的父母的。
“你的父母还好吗?”
“好!也许不好!这我哪知道呢?”
别看李云景表面嘻嘻哈哈,好像开玩笑的样子,但时花开从他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吃惊地问:“你不会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吧?”
“嗯。”
李云景笑着,转身看向了茫茫的廉江。
江水涛涛,如同他这二十多年来颠沛流离的人生。
他的声音在江风的呼嚎中,显得那么的单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