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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缘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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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疯似的跑出门去,不想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姑娘,在下林缘休……”

    姑娘没时间解释,急冲冲对那人喊:“你先在这儿等我,别动,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就没影了。

    城内是有条河,河上十余座桥,得怎么找?

    于是,就见一个姑娘,沿着河边横冲直撞,又喊又叫的,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用油纸包好的鸡腿,从人群中走过来。

    姑娘上前就是一顿乱捶:“死阿弟,你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吓死人了知道不知道!”

    阿弟伸出手臂护着宝贝鸡腿:“姐,我就是看书看饿了,看你睡着了不好打扰你,就自己出来买……”

    “买什么买,到死忘不了吃鸡!你是不是黄鼠狼转世……”姑娘伸手就去抢。

    阿弟连忙把鸡腿放到怀里,像护着小鸡一样:“姐,姐,我错了,我下回一定告诉你……”

    还没等说完,姑娘一个巴掌怼到他头上:“衣服!又把这么油的东西塞到衣服里,我跟你说,这衣服你今晚必须洗干净……”

    姐俩儿一路打着回到了隐园门口,然后……

    那书生还在门口的丁香树下一动不动的站着。

    天,把他给忘了。

    姑娘示意阿弟进去,然后清了清嗓,刚要说话,那书生却先开了口:“我见姑娘门出得急,没有关门,怕有贼人进去……然后我也没敢,嗯……”

    姑娘着着那书生,面目俊朗,五官端正,但好似不太敢跟她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地。

    姑娘“噗呲”一笑,向书生行了一礼,说道:“还望公子见谅,刚才是我冒失了,让公子等了这许久。敢问可是木公子?”

    那书生愣了,还了一礼:“在下林缘休,不是木公子。”

    那就对了。

    姑娘从袖中拿出那封信,递给了他。

    林缘休从姑娘手中接过信,恰好一片丁香的花瓣,在空中旋了半天,落在信上。

    看着手中飘落的丁香花瓣,姑娘回过神来,这缘休哥哥,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不会……是他原来的意中人吧。如果真是,自己的眼光还真不错呢。姑娘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窃笑。

    不过,他还活着吗?他冲我吐了那么大一口血,看起来生命危在旦夕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缘休哥哥受伤,让她在黑夜中逃命,她阿爹和阿弟现在又在哪里?想到这,姑娘又眉头紧锁,连连叹气。

    小包子就在远处,看着姑娘一会儿傻笑连连,一会愁容满面。这一主一仆还真是配呢。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白衣的姑娘,眉清目秀,腰间系着绣有菊花的紫色腰带,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手中托着一件青罗裙。

    “紫炫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包子见到那白衣姑娘,走过去亲切地去拉她的手。

    紫炫嗔怪地对小包子说:“你呀,总是这般没规矩。我应主母的吩咐,过来看看姑娘。”

    说罢,走到跟前,向姑娘施了一礼道:“紫炫见过姑娘,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小包子悄悄对姑娘耳语道:“紫炫姐姐是主母的贴身丫鬟。”

    哦,看来是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姑娘微笑道:“多谢主母关心,昨夜还好。”

    紫炫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请姑娘做好准备,明早去悬天殿面见众人吧。”

    紫炫又对姑娘道:“主母特意为姑娘备下青罗衣裙,姑娘明天就穿着它去悬天殿吧。今天姑娘也早点歇息。”

    姑娘忙说:“烦请紫炫姑娘替我谢谢主母。”

    小包子过去接过那衣裙,紫炫便带着小丫鬟离开了。

    “姑娘,这罗裙做工好仔细呢,你快来穿上试试。”小包子贪婪地摸着裙子的布料,爱不释手的样子。

    姑娘却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你先拿进去,替我试试吧。”

    小包子嘴上说着:“那不行,不合规矩。”却心花怒放地拿着罗裙一溜烟跑进了屋里。

    微风吹过,飘来阵阵丁香的芬芳。那丁香一朵朵簇拥在一起,好似一团团淡紫的云,偏有一簇是如雪的白,藏在那紫色中间。而姑娘偏就看上那团雪白了,怎么也离不开,就好像在提醒着她什么。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就如那日非要接的那桶水,非要起身去挑那盏灯。

    “小包子,小包子!”喊了半天,小包子才慌慌张张从房里跑出来,还整理着她的衣裙。

    “姑娘,有什么事吗?”

    姑娘在心中偷笑,这小包子有什么事都藏不住。

    “去,弄几枝白色的花来。”

    “小包子听了,长长松了一口气:“姑娘喜欢白色的花啊,那我明儿托人送几盆来。”

    姑娘摇摇头。“今晚就要。”

    小包子有点儿为难:“今晚是有点太急了些……”

    姑娘打断小包子,道:“我不是要养,就是要弄几只,你帮我折一些便好,不用整盆的端来。”

    小包子挠挠头:“那醉柳轩倒是有几盆白色的月季,万菊堂有白菊。只是花不可折,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要罚的……”

    姑娘佯装生气道:“哦,你怕挨他们的罚,那是不怕我喽。我这可是有用的。你不去,那我去好了,走反正我也不认路,丢了倒是更好,就可以逃走了。”

    听了这话,小包子忙说:“好嘛,我去就是了。”

    姑娘眼里划过一闪狡滑的喜悦,又说道:“不要菊花,要月季。”

    想了想,姑娘又嘱咐道:“拿着剪刀,枝儿留长点儿,回来是要插到水里的,可一定得是新鲜的啊。”

    明月初上,那小包子才回来,一进门就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叫唤起来:“哎呀,我这心儿呀,都快跳出来了,下回可别让我做这偷偷摸摸的事儿,我做不来。”

    姑娘可没搭理小包子,直径走过去,接过小包子手里那几只白色月季。故意自语道:“这……好像不够呀,小包子要不你再去偷几枝?”

    回头一看,那小包子已跑没影了。

    不知是谁在门外,那拍门声急促得让人心慌。姑娘连忙跑过去,门外是林缘休。

    “缘休哥哥,你怎么回来了,这是……”

    看到了姑娘,林缘休松了口气,好像用完了身上的力气,他努力倚靠着门才不至于倒下。姑娘急忙要扶他进来,林缘休摇摇头。

    “来不及了,老师,老师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姑娘。姑娘接过来,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手心里,那是一对耳坠,银钩下面坠着的是一颗深蓝的石头,蓝得深邃,犹如山上镜湖那最深的一抹眼泪,让姑娘想起了隔壁何家那只猫的眼睛。

    “老师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收好,来日有用。让你和阿弟……去……不……奉阳……”未等说完,林缘休一口血喷出,栽倒下来。

    又是这个画面。

    “缘休哥哥!”姑娘着急地大喊,伸手就要去扶他,结果,手在空中划了半天,什么都没抓到。

    姑娘急的一睁眼,醒了。

    原来是一场梦。

    但梦得如此真实,也许这一幕真的发生过。

    “姑娘,你醒啦。”小包子正在旁边。“姑娘时间尚早,不再睡会儿?”

    姑娘摇摇头,“不睡了,早点准备吧。”

    “那也好,刚才姑娘又喊又叫的,像是梦魇呢。是做了什么梦呀?”

    这梦可不能告诉你,姑娘起身下了床。吃罢了早饭,小包子给姑娘梳妆。

    “姑娘,你皮肤真好,好像煮熟的鸡蛋清哦。

    “姑娘,你嘴巴真好看,像菱角呢。

    “姑娘,你这头发可有点差,像玉米须呢,赶明儿我拿些醋和面来给你洗……”

    姑娘特别佩服小包子什么都能和吃的联系起来。

    好容易忍到小包子梳妆完毕,姑娘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包子从柜里拿出昨天送来的青罗裙,给姑娘穿上。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那罗裙居然破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