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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有如一阵阵惊雷炸裂在林若娇的脑海之中,也随即震碎着屋内所有人的心弦,沈为止一直以来命人隐瞒的秘密就在顷刻之间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林若娇双眼惊惧的看着青鸾,只见青鸾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延至床榻旁时,因为过于激动而翻滚下来,她忍下了身上的痛意,趴在林若娇的脚边,声声哭烈的道“那些人杀了语鸢,小姐,他们杀了语鸢。”
一句句的话犹如惊涛一般震碎林若娇的全身,此刻她就像被抽裂开来,她感受不到了自己的疼痛,相反,她的心却在一点点的揪紧。
沈为止看她的模样很是担心,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了起来,可是那里的冰凉丝丝传到了他的手掌之中“雪儿。”
他一声声的唤,也没有让林若娇恢复神智,沈为止又不敢去摇晃她,生怕会触动到她刚刚愈合的伤口。
片刻后,林若娇的空档的眼中流出一滴泪,她已经不知道哭的滋味了,这一滴泪似在祭奠,似在决心,她缓缓俯身,扶起了双膝跪地的青鸾,慢声的道“你先起来。”
林若娇身后的侍女上前帮着林若娇将青鸾扶了起来,送她至床榻上躺下,林若娇坐在了她的床沿处,看着青鸾,道“放心,伤害我们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我会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杀我一人,那我就要他们的百条人命。伤我一人,我要用他们千余伤痕赔偿。”
沈为止在一旁,听着林若娇的话,眼中有些东西晦暗不明。
青鸾知道自家小姐一定会为了语鸢报仇,她是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临出门时,林若娇嘱咐了几句伺候青鸾的侍女,便随着沈为止走出了房门。可刚刚踏了出去她们的院子,林若娇便感到脚下无力,浑身像失去了力气一般,一个釀跄,差点跌落在地,幸亏沈为止及时扶住,他知道林若娇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再走回去,他一步上前,将林若娇打横抱在了怀中朝着她卧房的方向走去。
整个一下午,林若娇都在自己的房中,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就只是躺在床榻上,微微的闭着眼,脑中闪过了她们几人从小到大的场景,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晶莹而落。沈为止就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见到她留下的泪,沈为止道“放心,我不会让语鸢白死的。”
林若娇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坐在自己床榻旁的沈为止“既然他们这么想要我的命,那我就不可能让他们活的这么逍遥,等着看吧。”
沈为止将林若娇的手握在手中“你想怎么做?”
她的神情变得很是冷漠,疏离,极为郑重“不是确定了其中一人是郭氏一族的人吗?拿就从郭氏下手,先让郭氏偿还一些伤我随侍的代价。”
沈为止一怔,他没有想到林若娇会先为了她们几人报仇,随后确是释然一笑“全都依你。”
林若娇刚刚已经在心中盘算了几分,有些事还不能完善,她与沈为止商量了几日才最终定夺了下来,至于言家是否已经和郭氏达成了联盟,他们眼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言明朗究竟在这其中有个什么样的作用,他们更是无从查起。但,就算如此,林若娇也将所有的事情放在了季、顾两家联姻之后,这段时间她需要休养,让自己的身体情况看似与之前无异,她才能更好的实施自己的谋算布局。
“殿下”高焰至门外而来。
沈为止正在书房房内的桌旁看着边陲送来的信件,听见高焰的话,他抬眸道“说”
高焰拱手施礼“璃王府的二少爷到了。”
“元子轲?”沈为止讶异。这些时日璃王府派来询问的人都已经被他派人打发了回去,而如今元子轲独自前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正想着,元子轲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怎么,如今见我也要躲躲藏藏了吗?这可不是熠亲王殿下的作风啊!”
沈为止挥手,示意高焰退下。见元子轲进来,他瞥了一眼,道“你过来做什么?”
元子轲很是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翘起了腿,拿起了一旁的点心吃了一口“问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陪着我妹妹去什么郊外善心,眼下的局势,按照你的性格怎么可能还有此闲情逸致,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为止听着元子轲的话,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住了,今日他能独自前来就说明,他已经将事情猜到了几分“雪儿遇到了行刺,受了伤。”
“什么?”元子轲惊厥而起,来到了沈为止的身前,双手伏案“你怎么保护的,怎么还能让她受伤,现在如何了,可有什么生命危险。”说着自己竟然抬脚转身就要冲到门外“不行,我得去看看。”
沈为止见他这番模样实属无奈“你等等,她在休养,已经没有大碍了。”
元子轲这才停下了想要去亲眼看看的冲动,他知道沈为止说没事就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不然现在最应该紧张的是他才对。
“可查到了什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你熠亲王的眼皮子下行刺。”
沈为止放下了手中的信件,眼神之中变得幽冥,阴森“不管是谁,他们的活的时间也够久了。”
元子轲见到沈为止的神情瞬间感觉到全身一阵冰寒,确实,沈为止真的动怒了,他想着目前齐凉的朝局,言氏,郭氏,乃至华氏,赵氏,薛氏都不是省油的灯,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这次刺杀的幕后真凶,想要将事情查的明白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眼下沈为止怕事比他还要着急查出凶手,毕竟凶手多存留一日,那对于熠亲王府,沈为止、元殇雪而言就多一日的危险,沈为止是决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的,哪怕是有一点线索他都不会轻移放过这场刺杀的背后之人。
“父王和母妃那里我自会去隐瞒,你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是。”元子轲道。
沈为止并没有看他,只是颔额看着桌子上边陲来的密函,信中所提之事已经迫在眉睫,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斩草除根,而这个根,就必须要从手握兵权的氏族开始。看来一切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