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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戟实在没想到一天时间里要和这袁指挥使见上两次。
在座的几位娘子都是刀里来火里去,上过战场杀敌的存在,这点小风波自然是面不改色。
而这“雯舞樱洁”四位小姑娘明显是有些慌乱,毕竟她们四人只是太夫人身边的丫鬟而已,各自会一手绝技,但是显然没见过大世面。
至于方戟,倒是最随意的。
毕竟来之前,不,准确的说。在赵婉与皇帝说的慌里,这件事已经是方戟所能预见得到的。
要说没预料到的,自然是袁骥的亲自到来。
方戟觉得这个太监说不定比一些带把的男人还有种,他的武功虽然是突出一个快且阴柔,但是方戟知道这下起手来,绝对是狠辣得紧。
方戟不知道的是,袁骥除了是拿着三十三颗人头的三十三夜叉,那双奔雷手还善于啄人眼珠子,经过他袁骥啄到手的眼珠子,没有上万也得成千。
至于康状元,不对,方戟觉得现在应该改口才是。
这康之问是被封为太子洗马,可以说是正式成为了太子党。
所谓的太子洗马,自然不是真的给太子陛下洗马,事实上这个字不读xi,而是读xian
这官主要是辅佐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一般最后都会变成太子的近臣。
这消息自然还是槐哥儿饮酒时说给他听的。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礼部尚书,也就是前些日子被青衣教害死独子的韩江雨,以前也是太子洗马,而那时的太子,不必多说,自是当今皇帝。
“之问都来了?”赵太夫人听到康之问的名字,自然是有些疑惑。而对于袁骥的道来倒也不怀疑。
赵太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朝堂有谁没谁心里门清得很。
方戟此时无意看到荆三娘皱了下眉头,随即便又是一副高冷的脸。
荆三娘,难不成和袁骥有些关系?
至于赵婉,心里算是有些五味杂陈。
上次方戟来再加上这次,康之问两次都像是知道了消息,这一次能透露的人倒是府上谁都有可能,但是上一次,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而在方戟的分析里,人选应该是在水月夫人,樊大娘以及荆三娘三人里,因为另外三位娘子都知道方戟的身份,要是透露的话应该是连方戟的身份一并透露了。
而这三人里,对于赵婉而言都是至亲的亲人。
水月夫人没有孩子,自小就把她和她的哥哥视如己出,就像自己的母亲一般。
而大嫂和三嫂虽然性格各不同,但是与她在战场上是出生入死……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显然是赵婉不想看到的。
“不过既然人来了,那就请进来吧。厨娘,今日的菜有多是吧。”赵太夫人倒是相当从容。
“一早按小姐的吩咐多做了些。”赵厨娘应声道。
“哦?婉儿,你倒是有些先见之明。”那赵太夫人夸了赵婉一句,却是不忘瞟了一眼方戟。
显然她知道,是这位故人之徒一早给了婉儿提示。
而方戟自然依旧是盘坐在席子前,像是无事人一般,真正把自己代入赘婿的角色里。
所以这种事你指望一介赘婿出力?
“婉儿,这袁指挥使,人怎么样啊,我只听说过他……”水月夫人是这些个娘子里面最担心的一个,毕竟她虽然是能把这府上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是面对袁骥这样的人,显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放心吧叔母,照常就是,袁指挥使平素里还是挺能说笑的。”赵婉倒是笑道,显然她也明白自己这叔母的性格。
而后,方戟见赵府的家丁此时是很利索多搬来两个桌子,位子是在水月夫人前面,算是对两位来客的尊重。
“孙女婿?孙女婿。”那赵太夫人唤了声,见坐在下方的方戟没回应又是唤了声。
“诶?太夫人,你叫我?”方戟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在下不是还没过门,不能这么称呼嘛。”
“过来,我有话与你说。”那赵太夫人倒是装糊涂,没有理会方戟的语言陷阱,直接唤他。
“得嘞。”方戟笑着起身,这太夫人明知道他的身份其实是赵家的“债主”,但是装得倒是真把他当赘婿看待了。
“太……祖母有何吩咐?”方戟又换了个称呼,让一旁的赵婉是抿嘴偷笑,此时赵婉是想上前偷听,却是见这赵太夫人有意低声说,声音只有她与方戟能听清。
低声谈了一会儿,方戟是笑着点了下头。而后方戟退后几步,竟是行礼。“祖母放心,一切交给孙女婿便是。”
这两人,到底私下里在说些什么呢……赵婉算是有些郁闷,毕竟以往谈论大事,这祖母都是找的她,现在看样子这个角色正在被方戟代替着。
而此时再看方戟,心里却是有种难言的感觉。
只是当初我请求帮忙,他为何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呢……
赵婉觉得自己心有些乱乱的,算是深呼吸一口,以面对即将找上门的麻烦。
……
“袁指挥使。”康之问见了袁骥算是行了个礼。
“康状元,这不合规矩吧。”袁骥却是摆了摆手,说话还是依旧那股极力掩盖的太监音。“羽林军指挥使四品,而你这位新任太子洗马可是三品。”
袁骥这么说完,却是没有想对康之问行礼的意思。
“康某行礼不在官阶,而在于袁指挥使为陛下效力多年,忠心耿耿。”
“客套话就别说了,康状元今晚来赵府所谓何事呀?”
现在康之问是太子的人,近来太子的眼线在洛城越来越多,这是他看在眼里的。但是他没想到这消息是能和羽林军同步……
但是以袁骥的角度,他觉得太子没有这么傻会去显摆自己的这个能力,那说不定,是这康之问……
“赵太夫人是康某姨祖母,以前康某在赵府住了些时日,多有叨唠,今日里高中状元,被陛下赐封为太子洗马,特来登门拜谢。”
“挑的可真是时候。”袁骥说完便是放下轿子的帘子,不再理会康之问。
至于康之问此番是只身一人骑白马,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意思。
“袁指挥使,康状元,让您二位久等了,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