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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干嘛打我!”柳强捂着脸朝着柳陈氏大吼道。
“就算他残废了那也是你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柳陈氏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哼,凝霜母女根本不帮忙,那几个铜板根本撑不了几天,再管你们两个残废,我连这个月都活不过!你要管你自己管,反正我不管!”柳强说完,摔门离去了。
柳陈氏看着柳强的背影,此刻的她心里都是绝望,眼中的难过变成了憎恨。既然凝霜母女不让他们一家活,那就都别活!
柳陈氏这样想着,捏着手里仅剩的几十个铜板,缓缓离开了。
这两日柳强一有空就偷偷溜到出云茶包厂去偷偷看林姝。
之前他就对林姝有点儿意思,现在仔细一看,这小丫头长得还真不错!
现在林姝一天在茶包厂可以挣一百多文钱,十天就是一两银子,一百天就是十两银子,一千天就是一百两银子!
而且这还只是提成呢!
他观察过了,林姝是个孤儿,父母分别在她五岁和十二岁时就亡了,除了一间土坯房、一亩田、几十文钱外什么也没有就给她。难怪她内向又胆小。
她十二岁时为了安葬母亲,把田卖掉了。没有田地,她便只能上山挖草药卖钱,日子也能勉勉强强过下去。
她到凝霜手下打工后,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人身上长了不少肉,也白净了不少,比以前干巴巴的样子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除了外貌上的改变之外,林姝的性格也变得外向了不少。她现在变得比以前爱笑多了,也活泼多了。
这天晚上,林姝下工了。
林姝从茶包厂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好像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欲图不轨一般。
林姝心里慌慌的,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回到了土坯房,林姝连忙关上了门,背靠着门,她松了口气。只要回到家,心里就踏实多了。
林姝正准备收拾收拾上床休息,突然看到对着床的墙壁破了一个手腕儿粗的洞,那洞口还有泥土在缓缓往下掉。就像是才被破坏出来的似的。
林姝眉头一皱,她家住的比较偏僻,自己又是单独一个女孩子,什么事儿都得留意着点儿。
挨着淮山附近的几个村子就那么大点儿,几个村子也挨得近,她在茶包厂上工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
林姝从被褥下拿出了两张面值十两的银票,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自己怀里。这可是她的全部家当,前两天刚刚去镇上换的,这必须得保管好。
“明天必须去找个工匠把墙补了才行。”
林姝看着那洞,自言自语道。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最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那个洞,怎么看着都像是人为弄出来的。
而且前两天都没有,今天就突然有了。
一想到回来时总觉得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自己,林姝这一晚都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天擦亮,她也躺不住了,连忙去找了村里的工匠,给了钱,简单交代了下便去上工了。
……
凝霜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坐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身旁的苏沁还在熟睡中,她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天已经完全亮了。
凝霜开了门,街上已经有不少小贩正在摆摊了。
凝霜坐在挨着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发着呆,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柳强躲在林姝的家里,林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林姝刚刚关上门就被柳强一棒子打晕了。
柳强趁机玷污了林姝,还拿走了林姝所有的钱财。
失贞的林姝只好和柳强成亲,成亲后柳强便住在林姝的土坯房里,整日游手好闲。林姝不仅要上工,管着厂里的事情,还要伺候他,给他洗衣做饭。
柳强一言不合便对林姝拳打脚踢,不久后,林姝怀孕,柳强也丝毫没有改变,时常打骂林姝,两个月后,林姝被打的小产。
身心俱疲的林姝最终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投河自杀了。
而柳强被林姝养的胖胖的,林姝死后他不仅没有丝毫难过和愧疚之心,反而卖了林姝的土坯房,那些林姝挣的钱在镇上重新找了个小姑娘成亲!
梦里充斥着林姝绝望的哭泣声,好不容易有了活力的小姑娘,在梦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眼中的光亮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绝望的神色。
梦境真实的很,以至于凝霜一醒来,心里仍旧不舒服。
凝霜揉了揉太阳穴,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做梦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凝霜心里不安的很,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出现幻觉,看到理陶被打死的时候一样。
她对林姝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林姝的确是自己一个人住,她去过一次,那土坯房旧的不行了,感觉用力一踹就能踹出个窟窿来。
之前柳强一家来茶包厂蹭饭的时候,柳强的确是想要调戏林姝……
不行,她越想越觉得心慌。
林姝是个可怜的姑娘,也是个很好的姑娘,如果这样的好姑娘真如梦里一样被柳强那样的人祸害了,那就太可惜了。
林姝再怎么说也是她厂里的副管事,她对林姝还是有些责任的。加上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把林姝当做妹妹一般了。
虽然林姝还比她大上两岁。
就在这时,两个伙计上工了,苏沁也起床了。她简单的交代了下便匆匆离开了。
凝霜坐着牛车回到了出云村。
她拉着林姝聊了些许家常,她热情的让林姝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这一天她都在厂里,待的很晚,并没有打算回镇上去的意思。
“阿姝,今晚我去你家睡吧。厂里只有一张床榻,睡不下。”凝霜看着林姝笑了笑,又说道:“反正你家也只有你一个人。”
“好……好啊……”林姝小脸微红,点头应道。
凝柳氏看着两个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只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轻笑。厂里的厢房有两张床榻,虽然女儿不常回来,但她也没舍得将女儿的床榻撤走。
霜儿这样,一定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跟林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