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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另一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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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泽霖回答:“时机若是到了,小叔自然会说,何必我来问。”

    张仲坚满意一笑:“小子,你很懂分寸。”

    叶泽霖只淡然而笑,没有做声,非是他懂分寸,而是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他不问自有考量,不问也有不问的好处。

    叶泽霖想起了月铮,“初次见月铮时,月铮便以为扶疏是他姐姐,没想到扶疏真是他的姐姐,月铮的眼睛和扶疏很像,都是圆润清亮的杏子眼,也许这就是血缘吧。”

    张仲坚轻叹道:“是啊,其实月铮有些方面和花儿小的时候还挺像的,十年而已,花儿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了。”

    “是有些像。”叶泽霖随口道,除了眼睛,他倒不觉得月铮与花扶疏有多相似,月铮单纯人傻,哪有花扶疏机灵聪慧。

    他眼底掠过一抹狡黠,他道:“说起来,扶疏的妹妹和月铮也有些相似,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

    这是叶泽霖胡诌的罢了,花独舞的相貌随了栖蝶夫人。

    这话成功引起张仲坚的兴趣,他道:“花儿有妹妹?我嫂子又生了一个女儿?”

    叶泽霖点头,“那孩子叫花独舞,生得可漂亮了,比月铮大一些,也是月铮的姐姐。”

    张仲坚知道他嫂子身子不好,所以只有两个儿女,忽听他又多了一个侄女,本来就十分喜爱花扶疏,爱屋及乌,心下顿生了想见一见独舞小侄女的想法。

    提到月铮,塞玉环心头一酸,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儿子了,甚是想念。她原想杀了蔡元长之后,就赴秦州找儿子,哪知叶泽霖阻拦了。

    叶泽霖同张仲坚再说了几句,就以蔡元长的案子为由,起身作辞,张仲坚送他出了门,他忽然想起一事,就道:“那日在青云山,那些黑衣人来救你们的人是什么人,为何唤花儿少主?”

    叶泽霖在张仲坚耳畔低语两句,就迈步离开了。

    叶泽霖一走,门一关,转身就见塞玉环看着他,塞玉环道:“花鸣乔,我想儿子了。”

    这世上只有一件事和一个人让塞玉环最放在心上,那件事就是报仇,人就是她的儿子月铮。

    张仲坚也很念儿子,他抚摸着塞玉环的发丝道:“我也想月铮了。”

    塞玉环道:“方才那小子和你说什么了。”

    张仲坚道:“他说花儿是兰陵城主的内门弟子。”

    塞玉环一惊,仿佛一块绝世的玉璧砸在她的面前,她道:“这小丫头的背景不小啊。”

    兰陵这个地方她是听说过的,兰陵是大宋境内唯一一个不归朝廷管辖的地方,汇聚商贾、医家、江湖等多个势力,还有不少家族势力,十分复杂,很少有人敢打兰陵的主意。

    难怪花扶疏敢和她做交易,原来是有兰陵这个势力在背后撑腰,真真是不能小瞧了花扶疏。

    叶泽霖在酒楼打了两坛花雕,又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后带了个大食笼回到节度使府。

    鱼尺素见叶泽霖过来,轻轻放下手中的红瓷花瓶,大步流星迎去,接过叶泽霖的手上的食笼,“哎呀,叶二哥真是贴心,知道我们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老乔收好记录的纸笔,拿过叶泽霖手里的两坛酒,帮鱼尺素将食笼的吃食摆在黄梨木的圆桌上,一面对叶泽霖道:“少将军,大人在蔡元长的书房,你叫他过来吃饭吧,我和素素先吃了,饿死我了都。”他坐下,抓了馒头大口吃着,也不问叶泽霖是否吃了。

    忙活了一大早上,鱼尺素已经饿得不行了,赶忙坐下,端着盛着白米饭的碗大口扒饭,活脱脱的饿死鬼。

    叶泽霖往蔡元长的书房而去,请鱼玄机去吃饭。

    这时候日头早上了三竿,鱼玄机已经写好了陈述案情的奏本,他道:“看看写得如何。”

    叶泽霖仔细浏览一遍,“甚好,案子的经过写得很详细。”

    鱼玄机也满意自己写得奏本,他道:“本官写的奏本和卷宗是刑部里头最好的,就像老乔写的尸格也是刑部仵作中最好的。”

    叶泽霖扯了扯嘴角。

    鱼玄机道:“蔡元长抱了必死之心,本官能耐有限,能审问的也审问了,回京后,本官会上奏陛下,让大理寺介入这桩案子的后续审理,大理寺个个都比本官有能耐。”

    叶泽霖不明,鱼玄机先前还说此案结束,怎么又说要大理寺介入,他想再审一遍?

    他道,“鱼大人,案子不是结束了吗,怎的又要审理?”

    鱼玄机端起白玉灵芝式笔洗端详,“你瞧瞧,这笔洗可是名贵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出自玉石雕刻大师曹孟德之手,还有曹孟德的私章刻印,没有几千两银子是买不了的。”

    他放下笔洗,走到一座装饰架前,从上面拿下一只花瓶,抱在手上端详,看着比端详笔洗还要认真几分。

    见状,叶泽霖不禁有种错觉,鱼玄机不是在说案情,而是在赏玩古玩。

    鱼玄机抚摸着花瓶,感受它细腻的色釉,欣赏它精美的图样,他道:“这可是前朝的古物啊,前几年,本官去靖安王府吃酒,有幸见到一个和它差不多的,它是真品,不是赝品,靖安王说他是花了三万两银子买来的。”

    叶泽霖一头雾水,“鱼大人,这花瓶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鱼玄机眼睛发直,微微咬牙切齿,“当然有关系了,关系大得很。”

    叶泽霖纠正道:“鱼叔,花瓶和蔡元长的案子没有关系,你糊涂了吧。”

    鱼玄机将花瓶小心翼翼放回去,示意叶泽霖低头,叶泽霖把头低了下去,鱼玄机冷不防在叶泽霖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他道:“往日见你那般聪慧,怎这时候犯缺了,花瓶和十万官银案没有关系,和另外一个案子有关系。”

    另外一个案子?

    叶泽霖一脸茫然,他道:“哪个案子?”

    鱼玄机一本正经道:“贪污受贿案。”

    叶泽霖忽然明白了,他细细打量着蔡元长的书房,木榻、桌椅、几案皆是名贵木材所制,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是名家手笔,插花的瓷瓶也是名窑所出,每处每寸都透露奢华和美感,就这小小的书房,将它换成银子来计算,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也有个十来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