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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陛下不纳陆天韵为妃,老身便饶她不死。”
见赵子煦神色稍好,态度软和下来,有妥协的意思,太后面露霁色,便退了一步饶她不死。
赵子煦艰难道:“朕,答应便是。”
太后要的不仅如此,她的是彻彻底底打消赵子煦对陆天韵的念头,她说,“陛下,天韵正当年龄,端庄娴雅,秦王也在是适婚之年,年少有为,郎才女貌,所谓天作之合,吾请陛下为二人赐婚。”
赵子煦道:“母亲,您真要这样吗?”
太后道:“陛下不愿,吾现在就赐死陆天韵。”
赵子煦勉为其难道:“母亲,朕改日就为陆天韵与秦王赐婚。”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乃是重阳,是个不错的日子,陛下的旨意明日下达最好不过了。”太后步步紧逼。
赵子煦面露难色,看了太后母亲一眼,拂袖而去。
嬷嬷见赵子煦走了,示意宫婢将毒酒带下去。其实,赐毒酒只是太后逼迫陛下放弃陆天韵而做的一场戏而已,陆天韵是尚书令的爱女,太后不会轻易赐死陆天韵,以免太后与尚书令姐弟离心。
陛下对太后向来孝顺,太后以赐死陆天韵逼迫陛下舍弃陆天韵,陛下心中再不舍,最终也会为保全陆天韵而放弃。
太后看得清陛下,陛下对太后未必了解得彻底,若是陛下坚持要立陆天韵为妃,太后未必不答应,只怕到时陆天韵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嬷嬷道:“太后,陛下那般喜爱天韵姑娘,您请陛下给天韵姑娘和秦王赐婚,陛下怕是不一定下旨赐婚。”
太后若有所思,“你是想说陛下为得到陆天韵可能对秦王下手。”
“太后恕罪,是奴婢糊涂说错了话。”嬷嬷连忙请罪。
太后道:“不会,陛下仁孝,断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对手足下手,将来在九泉之下他有何颜面见先帝。”
赵子煦回到祥宁殿时,陆天韵已不在,宫人说陛下前脚离开,陆天韵后脚就离开祥宁殿回凤仪阁。
陆天韵在太后宫里人请陛下到慈宁殿时,她就知道太后一定为了她才请陛下去慈宁殿,这几日她出尽了风头,又有封妃立太子的流言闹得人尽皆知,想来太后看她不爽了,请陛下过去就是为了商议怎么处置她,留在宫里怕是不可能了,封妃更是不可能了。
若是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陛下的娘子,参加擢选也不过是为了陆家,不得已而为之。
陆天韵想,太后姑母要如何处置她,尚且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赵子煦亲自写下赐婚旨意,盖上御玺,交给罗内侍,吩咐道:“明日午后你亲自到秦王府宣旨。”
罗内侍接过旨意,“是。”
赵子煦想到了秦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暗道:
秦王啊秦王,朕费尽心思给你找了一个可靠的岳家,你可别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自幼在皇宫里长大,赵子煦见惯了阴谋诡计,见惯了尔虞我诈,也见惯了逢场作戏,在宫里没有心机和手段,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他有城府有手段,更擅长演戏。
是的,他擅长演戏,演技炉火纯青。
骗过了他的母亲,骗过了他的妻子,也骗过了宫里的其他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
李白说,九日天气清,登高无秋云。
白居易也说,摘得菊花携得酒,绕村骑马思悠悠。
作为好友兼同窗的礼部侍郎之子凌之恒送来帖子,邀叶泽霖夫妇参加一场马球会,时间是明日,就是九九重阳节,地点是鹿鸣山庄。
花扶疏不爱风头,加之她不怎么喜欢凌之恒的那个轻浮公子哥儿样,想都没想就说不去,叶泽霖却答应了。
一则凌之恒是他的好友,二则凌之恒第一次办马球会,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花扶疏与叶泽霖抱怨,“你说重阳多好的日子,秋高气爽,你这朋友邀咱们去登高去踏秋不好吗,非要弄什么马球会,办赏菊会也成呀,你们一边欣赏各种各样的菊花,一边吟诗作赋,附庸风雅,还有菊花酒菊花糕吃,多好。要去你去,我不去,我宁可在家呆着,我不出那风头。”
叶泽霖面露为难,他说,“我都答应了之恒,一定会带你一起去。”
花扶疏道:“那是你答应的,我没答应。”
叶泽霖两手握着花扶疏的肩头,轻轻揉着,讨好似的说道:“疏儿,古人说一诺千金,我这都应下了,不好出尔反尔,你也不忍让我说话不算话吧。”
花扶疏一把甩开叶泽霖,留下他空空如也僵在半空的手,“我又不是色令智昏的糊涂虫,美男计对我没用,说不去就不去,你要去你就去,我不拦着。”
叶泽霖摸了摸自己的俊脸,花扶疏居然不动心,他好不甘心,“那苦肉计呢。”
花扶疏笑道,“我不信你敢自残。”
叶泽霖哀嚎,“好狠心的女人。”
花扶疏应和他,“行,我最狠心了好吧。”
叶泽霖拿起帖子,指着上头鹿鸣山庄这几个给花扶疏看,问道:“你知道鹿鸣山庄在哪个方位?”
“我哪知道。”她一个京外人,对京城还不如叶泽霖这个土生土长的人熟悉。
叶泽霖道:“鹿鸣山庄是郑王的,此次马球会说是凌家举办的,实际上是郑王和凌家一起举办的。”
鹿鸣山庄是郑王的?花扶疏真没到。
她只想到了一个人,她想到了郑王的小姨子,“颜惜君是不是也去。”
叶泽霖故作模棱两可,“好像去吧,郑王是她姐夫,应该会去给郑王撑场子,郑王那打球的技术真不咋地。”
花扶疏不悦道,“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这家伙明知道颜惜君也去,竟还要她随他一起去,他知不知道颜惜君是她的情敌?
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情敌。
“为何我也不能去?”叶泽霖装傻充愣。
花扶疏见他这么说,更加气愤了,“上次她害我摔下马,害我脱臼,趟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