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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试可谓是酣畅淋漓,尽兴尽致。
叶世衡手中的长枪指着叶松言,难掩兴奋之情,道,“儿子,你输了!”
“父亲枪法甚妙,儿子甘拜下风。”叶松言虽脑自己落败,但父亲纵横沙场多年,武艺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他仍年少,如今是比不过父亲,他日,还能比不过吗?
叶世衡收了枪,往边上一递,小厮上前接过红缨枪,退到一旁。
叶世衡负手于身后,身姿挺立,看向叶松言,心下扬起一丝欣赏,他到底是小瞧了这个儿子,他的枪法力道强劲,挥洒自如,比起西境军中的有些将士丝毫不差。
或许,他该如这个儿子的愿,送他去已经历练历练。
“叶松言,做好准备,下个月随为父去西境。”
叶松言微怔,眼底浮起一抹惊诧,他定定地看着叶世衡,以为自己听差了。
方才爹爹说要带他去西境?
“爹,您没说错吧?”叶松言心里有些忐忑。
叶世衡反问,“不想去?”
“没有!”叶松言这才确定父亲没有诓骗他,连连急声,“孩儿遵命!”
叶世衡道:“行,等你大嫂生了孩子,就去甘州。”
叶家军的大部驻扎在西境的甘州。
“是!”叶松言连忙点头,生怕他爹忽然反悔。
叶松言在想,爹说要带他去西境,一定是真的,若是爹不想带他去西境,不会亲自来试他的武功,不会亲自来告诉他要带他去西境的事。
叶世衡见儿子高兴的模样,唇畔扬起一抹弧度,对这个儿子露出难得的笑容。
他想,霖儿的眼光没错,这个小儿子确实是一个可塑之才。
他想,溶月说得对,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就该一碗水端平。
叶松言想去西境,他何必将这个儿子拘在家中,一事无成呢?
叶世衡不多言其他,转身离开飞院,回溶梨院。
围观的下人各自散去。
叶松言提枪走到屋檐下,道:“爷爷。”
老将军凝望眼前玉树临风的少年,少年的手中执着一杆长枪,眉目间的英武之气逼人,颇有几分少年将军的即视感。
在小孙儿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长孙叶云律的影子,当年十八九岁的叶云律,同样手握一杆长枪站在他的面前,眉宇间少年的英武气息见之不忘。
小孙子的英武与大孙子叶云律的英武是不同的,小孙子的英武带着在这个年纪特有的意气风发,大孙子反而要成熟稳重一些,人说少年老成,指的便是大孙子这种。
老将军欣慰地说:“很好。”
“我还是输给了父亲。”叶松言对于败给自己亲爹,还是有一些介怀。
老将军道,“不必放在心上,你爹他还是认可你的。”
叶松言用长枪比划出一个漂亮的招式,他说,“爷爷,总有一日,孙儿会超过父亲。”
终有一日,他会赶超叶云律,甚至超越过叶泽霖,让所有看轻他的人都抬头仰望着他。
关雎阁。
叶泽霖从户部回府,四德就将叶松言要去西境的事告诉他。
叶泽霖心中有两分意外,他以为父亲说的考虑会要好几天,才过了一日,父亲就想清楚了?
他觉得不太可能,父亲之前一直反对送叶松言去西境,岂会轻易因为他的劝谏就答应送四弟去西境?
或许,父亲忽然同意让四弟去西境,应有别的想法。
他都想好了,在叶世衡不同意的情况下,怎么把叶松言塞去西境。
现在好了,他白花费一番心思去想办法。
花扶疏从宫里谢恩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大将军府,她早先一步知道叶松言将要去西境的事。
她同叶松言是叔嫂的关系,两人年纪相仿,又算个朋友,她这么快知道叶小四将去西境的事,是小四同她分享的。
“爹动作倒是快。”老父亲办事动作迅速,叶泽霖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遥想当年,他还是快十三岁的少年,叶世衡要送他去西境军营,他说什么都不想那么早,他想在京里待几年再去西境,可是他爹不同意,直接将他打包进军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大哥更惨,刚刚十岁就被祖父和父亲扔到军营训练。
比起他和大哥,叶松言无疑是幸运的,在军营可以少受几年苦头。
“你爹说等大嫂生了孩子就去西境,应该不会等孩子过了满月。”
“不等庭威满月的话,那也快了,最多不过一个月。”大嫂是三月底四月初的产期,不过侄儿满月的话,算算时间,父亲四月中旬左右就会去西境。
老将军定下了独孤兰息腹中孩子的名字,大将军府上人人皆知,花扶疏自然也知道了。
府中人都传独孤兰息怀的是男孩儿,就连一家之主的叶世衡及老将军都认为是男孩儿。花扶疏虽早知独孤兰息腹中胎儿的性别,但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除了她坚守的原则,更清楚独孤兰息对儿子的执着,独孤兰息这胎怀得不顺,不宜情绪不稳定,她更不能戳破。
老将军起的名字未必用得上,她摸了摸鼻子,自觉有一种心虚感。
“怎么了?鼻子痒?”见她表情奇怪,叶泽霖问她。
“有一点。”
花扶疏不掩饰的扯了一个小谎,又说了一个烂大街的由头,“没事,可能吸了点花粉,有点过敏,一会就好了。”
叶泽霖关切道:“你去飞院了?好好的吸花粉作甚。”
这个时节,飞院的朱瑾花还开着。
“没去,可能是随风飘来的,不小心吸进口鼻了,我没事的,已经不痒了。”
花扶疏说不痒了,叶泽霖也没再问她,听说这两日老将军的腿疾又发作了,这一年老将军的腿疾都是花扶疏看的,想来叶松言应该叫花扶疏去看过了。
他随口一问,“祖父好些了。”
“好一些了,祖父的腿疾发作起来连路都走不了,是之治不好的,也只能服药止疼,或者行针缓解疼痛。春日里时不时就下雨,祖父的腿疾发作就频繁一些。”
叶泽霖淡淡哦一声,就不再问老将军腿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