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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到正院的时候福晋已经幽幽转醒了。
福晋望着玉如手中端着的那碗黑黝黝的汤药,纳进鼻息的气味极为浓涩,福晋抿了抿唇,舌间唇缝还余有眼泪清苦的咸味。
她哭了?
福晋怔然,下意识地抬手抹脸,大抵是睡梦中留下的眼泪吧。
她只当自己是睡了一觉,听说四爷来了,福晋又恍然,哦,是她吐血了,怪不得玉如会端着那黑黢黢的药呢。
她还以为和平日一样是补药之类。
福晋动了动唇,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发觉有些艰难。
“扶我起来。”福晋压着眼皮,说话时难掩疲惫倦态。
四爷这会儿已经大步流星地从外头进来了,福晋被夏虫扶起靠着大迎枕,一面示意夏草端了圈椅来。
四爷抬手免了福晋的礼,落座之后直奔主题:“太医怎么说?”
钱嬷嬷在边上抹眼泪:“太医说是近来福晋劳累过度所致,加之夏日暑热,福晋又挂念着宫里娘娘,这阵子时常进宫去伺候。”
福晋走神了,她好像并没有听见钱嬷嬷方才的那一番话,她抬眼望向四爷,唇色发白:“爷来了?”
四爷坐在床榻旁,在他的印象里福晋鲜少会有生病的时候,他的记忆里,福晋总是无比端庄的,只是端庄贤惠之下却又是另一副面孔。
四爷错来眼去,只道:“听说你不好,爷来瞧瞧你。”
福晋察觉四爷避开的眼神交汇,她也跟着垂下眼去,语气仍旧温和:“底下人关心则乱而已,臣妾并无大碍,倒是劳累爷了。您才回来,正是应该好好歇息的时候,臣妾这里有人伺候的。爷才回来,不如去看看二阿哥吧……两月不见,二阿哥长高了些。”
福晋主动赶着四爷走,末了却又极其自然地让四爷去看看二阿哥。
没有往常那些拐弯抹角,只是直截了当地请四爷去看看两个月没见的二阿哥。
今儿个的福晋似乎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四爷敏锐地感知到。
平日里福晋不论说什么话总是带着一层又一层的深意等着四爷去品去猜去想,今儿个的福晋却不同,每一句话的意思似乎都直接铺陈到了明面上。
福晋如此,四爷自然也还是缓和了些神色。
“福晋好生歇息,爷去看看二阿哥。前院还有事未了,爷用过晚膳便回了。”四爷提前把话给说明白。
福晋听了四爷这话,脸色微微不自然了一下,她还是有些怏怏的:“是,那臣妾让小厨房做些爷爱吃的。”
她还以为四爷不会留下来用晚膳呢。
等四爷从内间离去他都还觉得有些怪异,心头的那丝怪异自然是来自于福晋,只是四爷并没在这些事儿上纠结,一日两日的不同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哪怕福晋从此改过自新,那也掩盖不了那些封尘的事实,四爷自己也不会忘记。
就好比那些海盗,即便受朝廷招安了,但人人称呼其是不外乎都是“那群海盗”,有些事情,一步错步步错。
福晋手上沾的后院人命,是触犯四爷的逆鳞,便也就注定四爷不会原谅。
像如今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夫妻情分,便不错了。
四爷去看二阿哥,同时还是吩咐了句晚间让太医去前院回话,又让福禄去前院库房里找了许多名贵药材送到正院来给福晋养身子用。
福晋这里等着四爷离去,才忽然无力般向后仰去,她又笑了笑,还笑出了声:“原来和四爷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也并没有那么难啊……”
玉如手里端着的汤药这会儿已经微凉了,她正踌躇着让夏草端下去热一回,便听福晋发话:“端过来吧。”
福晋前两年其实吃了不少补药,只是近今年四爷嫌少在正院留宿,福晋便不大喝那些所谓的补药了。
福晋端着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强忍着恶心仰头将那一碗汤药灌下,夏虫在边上接过空碗,玉如递上帕子,夏草捧着蜜饯。
福晋擦了擦唇角:“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
随着四爷的离开,钱嬷嬷叮嘱了几个丫头几句,便跟着去看二阿哥了。
玉如听了这话纠结了一瞬,还是说了实话:“太医原本没看出什么毛病,只拿些套话来搪塞,还说什么是福晋急火攻心……”
只是她先前一直在福晋身边,福晋是不是被气着了她比谁都清楚,左右在她心里她已经认定了是那太医胡说八道,只是她心里却也是实打实地忧心福晋的身子。
福晋这会儿其实觉着自己的精神还不错,只是身子确实是有些没劲儿,福晋阖了阖眼:“改日请个郎中来瞧瞧。我乏了。”
夏虫和夏草便带着屋内的丫头退了出去,玉如留下给福晋掖了掖被角,她就在不远处守着。
福晋晕倒之后玉如连身上的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万幸方才四爷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玉如的指甲缝都有些殷红,她搓了搓手指,仍旧还是有些后怕,她实在是坐不住,当即便又起身去喊了王进忠进来,让王进忠明儿个就去找京城里有名的郎中来。
王进忠当即应下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话,玉如便急着赶人了。
“福晋这会儿歇息了,别站着这里碍眼,去小厨房看看晚膳预备的如何了,你再去盯着些给福晋煎的药……”
王进忠顿了顿,十分恭敬讨好地应是。
等他转身往小厨房去了,眼底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去看小厨房盯着膳食煎药,那是正院里三等丫头的差事,玉如压根就没他王进忠当成是这正院里的管事大太监。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都是福晋默许的。
王进忠到了小厨房,眼中的厉色早已变成了一贯的和善,他赔着笑在小厨房中游离,最后停在了福晋煎药的药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