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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楼下，张雪儿看向张凡。
刚刚打电话的正是张雪儿，因为张雪儿已经得知张凡要离开的事情。
张凡点头，显得有些凝重道，“想清楚了，这段时间，鹰眼会来接你走，韩天明那边也同意了。”
“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张雪儿道。
“傻丫头，你知道哥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以为韩天明会让我离开吗？而且哥现在也需要他。”
无疑华夏和张凡现在是互帮互助的关系，但是这个关系却非常脆弱，更加因为一个星期前，自己失控暴走，那恐怖的力量更加让华夏官府感到如履薄冰。
“放心吧，哥没事啊，你也知道哥闯祸了，只不过是韩天明让我避开华夏官府的怒火，一种方式而已。”
只要自己先跟雁长空消失一阵子，华夏官府的怒火和担心也会有所消减。
而且张凡确实很需要在古武道当年进行研究一下。
虽然张凡知道自己可能没这方面天赋，但是就像雁长空所说的。
既然自己的恶魔外衣形态，是完全可以依靠炁来进行能量转换的，那么在此之前一定要学会很好的驾驭那庞大的炁量。
无疑只要张凡学会很好驾驭炁，那么自己的实力一定会突飞猛进。
张雪儿不是个矫情的人，她本是将门之后，在这些年更加成熟不少。
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突然拥进张凡结实的怀里，小声道，“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全世界质疑你，做妹妹的，也会全力支持你，信任你的。”
张凡微微一笑，尽是疼惜的抚摸着张雪儿的小脑袋，在她光滑额头亲了一下道，“看起来丫头也会安慰人啊，哥差点感动哭了。”
“哥你好烦啊，这么煽情的画面，你竟然这样说，”张雪儿羞红脸，在张凡胸膛轻轻捶了一下。
“对了，诗雅姐姐呢，她还没有来吗？”张雪儿刚刚可是在电话里和苏诗雅约定一起见面的。
“她也来了？”张凡不知道如何跟苏诗雅，说关于魏颂伊的事情了。
毕竟她们是那么要好的闺蜜，如今魏颂伊做出那样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和苏诗雅了。
而这时远处一辆红色的跑车停了下来，只看见苏诗雅穿了一件朴素的白色长袖，下身是淡蓝色紧身牛仔裤，配上帆布鞋，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些青春美好。
只是此时她双眼通红，精神状态不太好。
“张凡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苏诗雅道。
张凡眉头一皱，却还是走了过去。
苏诗雅已经没有了往日对张凡的感觉，更多的是沉重。
无疑魏颂伊被挟持，对于她而言是非常难过的。
“张凡，你答应我，一定要把颂伊找回来好吗？”苏诗雅声音有些更咽。
“苏诗雅，我……”
“求你答应我，”苏诗雅抓住张凡的手臂，双眼充满了迫切。
她只是想一如往常，看到张凡自信的笑，然后说，“没问题，这都是小事。”
可是没有，张凡已经不能再那样说了。
如果说魏颂伊是被挟持的，那么他可以全力以赴将她救回来。
可是不愿意回来的正是魏颂伊本人啊。
张凡不知道魏颂伊到底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但是他确定魏颂伊是已经想好这么做了。
魏颂伊的最后一次跟自己诀别，足够说明一切。
苏诗雅脸色苍白，疲倦的捂住脸，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大半的脸。
“她连看到老鼠都害怕的想哭，如果没有我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啊，”苏诗雅更咽道。
张凡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人，他也累了。
相比苏诗雅，他更加难过。
种种因果和负担压在他身上，他却不能说出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觉得走路都费力。
张凡浑身冒着虚汗，疲倦坐在车头上，久久没有说话。
张雪儿走了过来，在一旁想要安慰苏诗雅，但是却被苏诗雅无情的推开了。
“这件事情我不能保证，所以抱歉，”良久张凡才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颂伊那么信任你，她甚至为了你，决定牺牲自己，你现在竟然说不能保证，你算什么男人，你混蛋！”
苏诗雅愤怒咆哮起来，狠狠一巴掌扇在张凡脸上，焚烧的烟头恍如陨落的流星，滚落在黑暗角落。
看起来这个情绪她已经压抑好几天了。
很快星光熄灭了，迎来的是黑暗和绝望。
苏诗雅看向张凡尽是绝望道，“你要滚就滚吧，没用的东西，颂伊我一定会救的，滚开。”
苏诗雅推开张凡，轰然一踩油门离开了。
看到这里张雪儿心如刀绞，她真希望把一切真相告诉苏诗雅。
当真是张凡不想救吗，而是魏颂伊根本就抛弃了大家。
“哥，何必呢，”张雪儿废力的扶起张凡来。
“她跟魏颂伊情同姐妹，要是让她知道魏颂伊抛弃了大家，她会怎么想？”张凡摇头道，“恶人我已经做习惯了，不差这么一个。”
“诶！”张雪儿叹了口气。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
几天前大家还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待在一起。
但是自己刚出门之后，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给了张雪儿不现实的感觉。
凉霜和张雪儿的事情得到了妥当安排，张凡最终还是要去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的人。
李飞！
第二天一早，张凡在雁长空的带领下，前去见李飞本人。
“记住了，不管如何，关于杀死清风大师的你，一定不能告诉他，这孩子如果现在知道，一定会崩溃的，”雁长空再三警告。
张凡握紧拳头，神色凝重。
推开门，只看见李飞背对着张凡，呆呆的看着从小陪伴着自己的师父亦如父亲的清风大师遗像。
即便张凡和雁长空进来，李飞也没有察觉。
他已经看着遗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儿。
“李飞，我来了！”张凡鼓起勇气，沙哑说出这么一句话。
李飞回头看了张凡一眼，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突然就猛的冲了过来。
“不好，这小子难道发现张凡就是杀死清风大师的凶手不成！”雁长空神色微微一怔，正要准备阻拦时。
李飞扑进了张凡怀里，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他本只有十九岁，十九岁之前一直在深山修行，没有被世俗污染的他，生性纯洁如一块玉石。
他唯一尊敬的人只有清风大师和张凡。
此时当张凡出现在这里时，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抱着张凡哭的撕心裂肺。
看到这里雁长空松了一口气，在对上张凡的脸时，雁长空神色又凝重起来，唯有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只看见张凡表情无比痛苦，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那是在压制情绪下，咬到舌头的原因。
李飞痛苦，张凡丝毫不弱。
他倒是希望刚刚李飞冲上来是给他一刀子，但是不是。
李飞竟然是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人，扑在自己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
因为就是这个最信任的人，杀了他最重要的人啊。
“我特么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资格活着啊！”张凡咬紧牙齿，双眼血红。
“好了，今天我们就走吧，如果你想要给你师父报仇，就一定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想必会让你实力突飞猛进。”
李飞听到这里双眼迸发出杀意，“我一定要给我师父报仇，我发誓。”
看到这里张凡别过头，他不敢面对。
最终张凡冲出的房门，他要是在里面多呆一秒，他恐怕就会忍不住说出真相。
“别忘了，清风大师给你的嘱托，”雁长空无比生气的看向张凡。
“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已经这样了，何必纠结呢？”雁长空拍了拍张凡肩膀，“记住，别让清风大师白白牺牲，他给予你的厚望，可丝毫不比李飞少啊。”
张凡点了点头，收拾好情绪再一次走了进去，他嘴角露出一丝牵强的痞笑，道，“臭小子，行，既然你要去修行，老子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