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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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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娘愣了下,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很想告诉姜文明,樊冰在给她打电话时,可是清楚地说过,小妹的那个什么信上,只有‘我是妻管钱’一个人的。

    但事后夏荷花却分析说,萧若水在网上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否则她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快速沉沦到那种地步。

    应该是,早在姜文明和她成为微信好友前,她就已跟其他的男人,有过龌蹉的来往了,只有已经沉沦了的女人,才可能轻易地让陌生男人,哄骗到那种程度。

    萧若水的微信里,现在只有姜文明一个人,那都是因为他的低贱,粗俗,直接,是最相符她的了,否则,她也不可能给不相干的陌生男人,留下真的联系方式,还期望能跟他在现实中,发生那种关系。

    至于在此前,到底有多少男人见过萧若水的龌蹉,夏荷花的反应,跟姜文明当初的想法一样,那就是在暗地里查,查出一个干掉一个,有两个干掉一双,有十个,那就大开杀戒!

    只有用血腥的杀戮,才能洗清萧若水自甘沉沦后的污点。

    想到那么可爱的小妹,现在居然沉沦到那种地步,让姜文明讨厌,更跟南宫家那家伙,当面挤眉弄眼的……嫂娘的心,就很疼,呆愣一刻儿后,眼圈开始发红。

    姜文明慌了,快速拿过嫂娘的手,低头放在脸上,一叠声说:“嫂娘,我、我就是随嘴这么一说。实际上我也晓得,若水不是那样的人。她在网上瞎来,也只是对现实产生不满,想找一个依赖。她欢喜南宫建仁,也再正常不过啊,那家伙可比我英俊多了。要是我是女人,也会选他交往的。”

    嫂娘抬起一只手,轻拍着姜文明后背,沉默很长时间,才放低声音说:“文明,要是认为委屈,就娶了那个樊冰吧,那也是个好孩子。”

    “不委屈,不委屈,我一点不委屈!”

    姜文明抬起脸,连连摇着:“我这回回来,就是一时没想得开,有点、有点吃醋。对,就是吃醋,所以才耍小脾气的。等我住个几天,我就再去双龙。”

    嫂娘笑了,也已看出姜文明是在骗她,但还是开心地笑了:“你比南宫家那家伙帅气多了,你是天下第二帅气的男人。”

    十三年来,让嫂娘一直牵挂的姜文明,才是天下第二帅气的男人,那么哪个才是天下第一帅气呢?

    看见天下第一帅气的男人时,姜文明的头一个反应,就是想让自己更帅一点,用拳头给第一帅气美美容。

    也只有拿拳头,肥扁这张龌蹉够呛的脸,扁成馒头样,好像才会跟帅字搭一嘎嘎边。

    “看你眼里带着狼性的光芒,是不是非常艳羡我老人家这么许大年龄了,还稳稳占着天下第一帅气的地位,没得办法摇动到让你感到无望,想用暴力,来休整我的绝世容颜,方便你成功上位?”

    大师兄举起一个酒葫芦,拧开盖嘬了口酒,又拿手抹去流外来的清水鼻涕,扣下眼角一点眼巴巴,用手指一弹,弹到了火堆里。

    正旺的篝火上方的木架上,上面串了两只野兔山鸡。那鸡和兔子显然都极肥壮,不时地有油脂地滴落下去然后在火堆里爆裂开来,随着猛然窜高的火苗发出,再撒上一把盐,喷喷香的气味,馋的不远处山头上的野狼,对着空中的月亮,嗷嗷的嚎叫着。

    不过这些本土狼是不可能跑来自讨没趣的,只有那些远方而来的狼,才会不晓得好歹的指望吃掉大师兄,结果它们的毛皮,却变成大师兄去外面山下换油盐的现金。

    本土狼的识时务,让大师兄有些苦闷,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吃到烤它的肉了,外面换来的那些狗肉,软绵绵的没得一点点嚼劲。

    “是啊,老东西,你是愈来愈聪明了。不过你放宽心,看在嫂娘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跟你争这天下第一帅气的头衔,好歹你比我大了很多岁,会比我先挂,等你挂了,这天下第一帅气的头衔,不就自然掉在我头上了吗?”

    姜文明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膀子,坐在篝火堆前:“到时候,我会请嫂娘,每天常喊我天下第一帅气,最好是在你坟前喊……不晓得,会不会把你气得活过来?”

    很长时间不干家务活的姜文明,帮嫂娘担水、晒柴和和扫院子,还割猪草喂猪,一直忙到天麻麻黑,才让她赶着来找天下第一帅哥,害怕他会给野狼咬死,那样晚上就没得人给她倒洗脚水,搂着她,给她讲神话故事了。

    你能想像得到,猫儿一样蜷在大师兄怀中的嫂娘,最欢喜听的故事,就是《聊斋故事》吗?

    《聊斋故事》的故事,大师兄给嫂娘讲了二十多年,不止一万遍,可嫂娘就是听不够。

    娶一个嫂娘这样的女人,安家在偏远山区,给她天天讲聊斋故事,哄着她发自内心的夸自己是天下第一帅哥……这是姜文明最大心愿。

    也是最羡慕大师兄的主要原因,造成每回看到他,听他舔着一张獐头鼠目脸自擂自吹时,老想送给他一顿老拳。

    “这些废话少瞎比比,来,陪我老人家喝一口。”

    大师兄把酒葫芦撂了过来,姜文明伸手接住,嘴角一抽,说:“我来找你时,嫂娘千叮咛万嘱咐的关照我,不准跟你喝酒。因为我喝过酒后,总是会鼻塌嘴歪的,让她心疼。”

    “我养你这么多年,就算养一只狗,让它陪我喝一口,它也会高兴奉陪的。”

    听大师兄这样说后,姜文明不再迟疑,拧开盖子一仰脖子鲸吞了几口,眼睛发亮:“靠,这是山外晁家的二十年老酒?”

    “那是。”

    老他沾沾自喜的拿下一只野鸡,撕开一半撂过来:“这酒是我拿一根狼鞭换的,老晁那老家伙,还他娘的蚀了大本似的,说我讨便宜了,怎么能拿羊的鞭来假充狼的鞭呢?小子,你认为,我老人家会分不清什么是狼,什么羊吗?”

    “靠,你当然分不清!”

    姜文明骂了句,重又举起葫芦,一憋气喝了将近半斤才放下,抓着半只鸡大快朵颐起来。

    不得不说,大师兄烧烤的手艺,笃定是‘滴差’了,要不是姜文明做了一下午的家务事,实在是饿极了,他才不可能吃。

    俩人说着,大声骂着,哈哈笑着,时间不长,两只野兔野鸡就吃光了,酒葫芦也空空如也了。

    姜文明举起葫芦,把里面最后一滴酒滴到嘴里,神志迷糊的问:“大师兄啊,你说我为什么每回喝你的酒,总是醉的非常快,还浑身没得劲呢?你老家伙,酒里不会是下了药,来算计我……”

    他的话音还没落,大师兄陡然暴起,抬腿就把他踢了个跟头,然后跟疯得了似的,冲上来对他连踢带打,但不可能打脸,专挑着小肚子这种看不出伤的部位扁。

    而且一点也不留情,每一拳一脚,都是不留劲,把姜文明扁得满地打滚,鬼哭神嚎。

    可他铁石心肠,拿起一根带火星的棍子,重重抽打在他腿上,嘴里谩骂:“靠,你个小比养的还反你了,你是个什么玩意,敢拿我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

    “就你这怂样,哪一点能配上我老人家漂漂亮亮的小姨子?给你比脸,你还真不要比脸了!”

    “敢用见不得人的伎俩,让我小姨子没得脸见人!靠,不就是她在网上和几个男人皮得玩儿吗?真以为老子不晓得,这些年你祸害了多少女人?自己当了婊砸,还他娘的嫌弃我小姨子瞎搞!”

    “要不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嫂娘对我有很尊崇的不得了,你认为,我会把小姨子让给你?都说小姨子的一半是姐夫的,现在我把本属于我的一半让给你了,你还他娘的还长本事了,嫌高厌低的,不晓得死字是怎么写得了吧?”

    “我让你害我小姨子哭!让你害我小姨子现在发高烧,让你因为所谓的自卑,就撂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得人依靠,你却像野狗一样跑来,讨好你嫂娘,恶意诋毁我那可怜的小姨子!”

    大师兄每说一句,就狠抽一棍子,最后一下棍子喀嚓一声断了,他也累的气喘如牛,又重重踢了下抱头蜷着身子缩在地上的姜文明,这才余恨未消的骂着,坐在了篝火前,添柴。

    对大师兄在酒里放药,等药力起作用后,在大骂着肥扁自己一顿,这对姜文明来说,可谓是习以为常了,差不多每年都会来这么一回,理由是大师兄在嫂娘那边受了很多委屈,需要找个人来发泄一下。

    看在他帮嫂娘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份上,姜文明每回都会大度太平洋的原谅他,正和明晓得酒里下药了,也会佯装不晓得喝下去一样。

    他这是在有意犯贱。

    再直白点来说,他在跟大师兄一起犯贱,很有些周公谨打黄盖的意思。

    不过今天晚上他在动手时说出的那些话,倒不全然是在放屁,也有几分道理。

    看来,姜文明今天晚上得好好琢磨琢磨,萧若水有什么好的地方,能吸引他重又出现在她身边了。

    “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外来吃,被你打了这么长时间,又饿了。”

    姜文明从地上爬起来,掸了下全身的土,没得事人一样的问大师兄。

    实际上,他肋下,肚子,腿上都疼的要命,但为了打击大师兄的满足感,他是不会表现外来的。

    大师兄果真受到了打击,冷冷的说:“没得。”

    他的刚刚说完,姜文明陡然抬手,啪地一声打在了自己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

    大师兄懵逼了一刻儿,勃然大怒:“靠,你这是在诬陷我!要让你嫂娘,误以为是我下手扁了你!”

    姜文明冷呲,斜着眼的看着他:“晓得就好,还用我再说第二遍吗?”

    “碰到你这种没得良心的,算我倒了九辈子血霉!”

    大师兄脸色灰败的说着,从篝火堆下面,拿棍子扒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咽了口口水,恋恋不舍的,拿棍子拨到了姜文明面前。

    “松露?”

    姜文明很是惊讶,一把抄起放在鼻下嗅了嗅,刚准备开口又放下,站起身说:“走吧,时候不早了,嫂娘还在家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