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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台灯也已打开了，姜文明也把套在头上的黑丝除了下来。
他倚靠在床头柜上，嘴上衔着烟，眼神玩味的盯着苟茹香，一双散发着咸鱼臭味的脚，搁在跪趴在床上的女人背上。
现在，苟茹香才感觉后背等部位，火撩般的疼。
她光滑的背上，笃定有多个地方被揪成了青色，起码三四天才会褪去。
至于她天亮后，还可不可以下地走路，她保证不了。
不过她现在不会去想那些，只是用十分怨毒的眼神，牢牢盯着姜文明，就跟一条卑污的美女蛇似的。
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姜文明现在早就被剁成千万个小碎片了。
她嘴巴里还是塞着东西，讲不了话。
可就算能讲话，她也不会讲。
她在等，等姜文明说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的理由。
姜文明吐了个烟圈，说话了，声音很平淡，也没得一点感情：“你不要觉得委屈。刚才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总比被别人一刀捅死，要好得多。”
“看见了吗？”
姜文明抬起左手，给她看左肋下那道醒目的口子。
已经结疤的伤口，刚才的剧烈运动，又给挣破了，有血珠冒外来，他也没理睬，就这么亮着，看上去很是怵目惊心。
苟茹香怨毒的眼神里，呈现了疑问。
“别装了。”
姜文明笑了笑，抬脸望着天花板，把昨天晚上在邻市小花园受到两个顶级军神行刺的全过程，简单讲了一遍，包括战狼临走前的委婉提醒。
他用不着担心会出卖战狼，因为他相信纪起舞在晓得这事后，肯定会把战狼俩人护卫起来。
纪起舞要护卫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得哪个敢瞎动。
“唔，唔唔！”
苟茹香发出了抗争的鼻音，身子也猛烈扭动起来。
她要说话。
她有话要说。
用不着她提醒，姜文明也会给她讲话的，伸出两脚趾，捏住丁布片，从她嘴巴里拽了外来，动作轻浮，没得一嘎嘎尊重苟局的意思。
苟茹香没在意，也没得时间在意，先张大嘴，畅快的呼吸了几口气，眼又闭上，疲倦的说道：“放开我。”
“我感觉你这个样子挺好看的，就这么呆着吧。”
“你说的那两个行刺你的人，我晓得是那两个。”
苟茹香也没坚持，眼睁开：“男的是国字脸，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魁梧。女的顶多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容貌一般，但眼睛却很伶俐，对不对？”
“对。”
“男的代号叫战狼，女的代号叫猎狐。”
“他们的代号叫什么，我没问。”
“呵呵。”
苟茹香冷呲了声：“是啊，你是没问的。就跟你在无情折磨我之前，也没问我一下，是不是我安排那两个人去的！”
刚准备抽烟的姜文明，动作停顿：“你敢说，那俩人不是你安排去的？”
“我要是再四恳求他们，他们会买我的账吗。”
苟茹香伸出舌头，撩了下嘴角的血：“可你认为，我会再四恳求我公公萧令成的贴身护卫，去行刺我的奸夫吗？”
姜文明没讲话。
他陡然感觉到，自己可能有些鲁莽了。
“是萧如莽。我的男人。”
苟茹香也没巴望他会回答，低声冷笑道：“呵，他还长本事了，这么快就觉察出我在外面红杏出墙了。”
姜文明犹豫了下，问：“你能确定，是他安排人要杀我的？”
“用不着我说，你也能从我看你的目光中，看出来我究竟有没得安排人去杀你了。”
苟茹香冷声道：“我还能确定，我的贴身保镖高尚银，已经被萧如莽收买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查到你头上来了。”
高尚银，死翘翘了。
姜文明吸了口烟，心里这么想到。
“我很吃惊。”
“吃惊什么？”
“我好像小看了你。”
“你想不到，我能躲过两个顶级军神的诛杀。”
姜文明晓得了。
“是。”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企望要害我了。”
姜文明伸手，去解她被反绑着的两手。
“别碰我。”
苟茹香身子陡然缩了下。
姜文明不解：“这姿势，很舒服吗？”
“你要么试试？”
“没得那个兴趣。”
“我想多受一会罪，来提醒自己，这段时间太大意了，缺少了应该有的警惕。心腹让人收买，我都不晓得。”
“那好吧，什么事觉得自罚够了，跟我说。”
对女人自己的选择，姜文明还是很尊重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既然晓得我的厉害了，以后就不要老惦念着我了。好吧？”
他语重心长的劝说：“即使不看在未来儿子的份上，那你也看在我清白无辜的的份上，打消你那些阴暗的想法。苟茹香，希望你不要忘了我的警告。要是你还抱有那种想法，我会不客气的。”
苟茹香眯着两眼，冷呲：“你敢杀了我？”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
姜文明在说这句话时，老脸有一嘎嘎发红，好像半夜私闯民宅，强上了女主人的行为，就不是安分守己良民能做外来的事儿。
苟茹香又问：“再用这种伎俩，来折磨我？”
姜文明摇头；“你想得美。很累了。”
苟茹香阴声问：“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姜文明没讲话，目光从她脸上，停在了她的小肚子上，顿住。
苟茹香脸上刚升起的几分血色，陡然散光，惨白的比死人还怕人，颤声尖喊道：“你、你敢！？”
“你敢，我就敢。”
姜文明冷傲地说：“我不得不说，拿孩子来威胁女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但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就是个毒蛇的心肠。我要是不拿捏住你最最致命的弱点，你会处心积虑来把我干掉的。”
“唉，我现在陡然发现，人活着除了尔虞我诈，绞尽脑汁算计人之外，就再也没得其他的意思了。”
姜文明伸手，拽住黑丝轻轻一拉，就松开了她的两手，语气里满是百无聊赖的落寞：“男人是这个样子，女人也是这个样子。我不明白，大家开开心心的活在一起，像亲人一样相互帮助，又有什么不好呢？”
苟茹香慢慢爬起来，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臂：“你不晓得的。这个地球上的能源有限，人数又过于太多。你不算计着抢，那最终就会被饿死。”
世间万物，都是资源，包括人类，特别是好看的女人，已经没得办法复制的资源。
就拿天朝来说吧，据统计，男多女少现象非常严重，就算所有女人都能嫁给一个男人，也会有四千万男人，成为只会抱空守房的光棍。
四千万，这是个什么概念？
地球上很多个国家的人口都没得这么多！
更何况，很多有钱人士都会有两个或以上的好看女人，在无形中又增加了成千上万的单身汉。
正因为地球上的资源有限，所以人们为了生活的更好，才会拼力的争抢。
古代是这样，现代还是这样，未来也还是这样。
任何时代，都别做那种绝对公平的美梦，这就就使人们务必学会残酷的竞争。
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出现姜文明所希望的那种社会。
有时候，残害别人，就是来护卫自己。
这个道理说起来很血腥，却又十分真实，从小就接收这方面教育的苟茹香，比太多人都要懂这个道理，所以她在选延续生命的配偶时，从来没得考虑过她的合法男人。
就算没碰到姜文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王文明，张文明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苟茹香终于怀上了牛皮男人的孩子，姜文明却用孩子来威胁她，她能不害怕吗？
把孩子生下来，让他比他老爸更强大，就是苟茹香怀孕后，唯一的信念，死都不可能动摇的。
“也许你说的很对，我看待人生，没得你看的透彻。”
姜文明沉默很长时间，才说：“在我看来，只要温饱解决了，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实在没得必要，为了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而去害别人。”
苟茹香冷声说：“那是因为你的起点低，不明白生命存在的真谛。就跟非洲大草原法则一样，从来都是优胜劣汰，这样动物们才能顽强的存活下来，并进一步的进化。”
“我不跟你说这些大道理。”
姜文明拿起一条丝袜，抹了抹左肋下的伤口：“反正你最好打消害我的念头，别惹我翻脸。我要是真怒了，连我自己都害怕的。”
的确，当姜文明失去沉着冷静时，魔性就会控制他，做让他后悔终生的残忍事。
苟茹香没讲话，咬着嘴唇松开被绑住的脚，从下面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
这个女人不管在哪儿，都会准备好急救箱。
这是一种极度缺少安全感的表现，说明她始终处在焦虑状态中，担心会有人来伤害她。
拿出酒精棉，替姜文明擦干净肋下伤口，又用绷带给他缠了起来。
包扎伤口的手法熟练，应该是受过这方面的专门培训。
姜文明低着头看着她，说：“要是你认为，我会给你带来毁灭性的危险，那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欢喜跟你翻脸。”
苟茹香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唉，用不着了。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不再想铲除你，来护卫我的秘密了。”
“恭喜你，你终于想通了。”
“我早就想通了，但总觉得你死了，才是最保险的。”
苟茹香跪坐在他面前，低头沉默一刻儿，陡然抬手捧起他下颚，看着他眼睛，认真的问道：“要是，我跟萧如莽离婚，你会不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