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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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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何夫人彻底懵了,这两个人,究竟哪个是自己丈夫?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估计也没有功夫细想,但听声音,她似乎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自己的丈夫,两个声音都太像了。

    这时,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始发话了:“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咱们俩兄弟一场,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后进入林子里的那个人也说了:“什么?你才是我大哥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身旁的男人好像急了,说:“你刚才差点把我给憋死,杀了我之后是不是还要杀我夫人?我跟你拼了!”

    说罢就扑了上去,和另一个人厮打起来。

    其实这种情况只需要一根火柴或者是煤油灯就可以了,但湖边酒盒旁边的煤油灯已经熄灭了,况且何夫人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跑过去点燃它。

    现在这种情况,何夫人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赶紧跑回去叫人来,另一种是上去帮忙。

    两个人其中必定有一个在说谎,但两个人之中必然有她的丈夫。

    如果这时离开的话,丈夫有可能会被打死,也有可能打死他的哥哥,背上弑兄的骂名,结局都糟透了。

    她决定上去阻拦。

    这位柔弱的女子哭喊着跪在两个人身旁,用手扒拉着,劝两个人别打了,但无济于事。

    挣扎之中,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身下的那个人喘不过气来,手掌胡乱拍打着,打到了何夫人身上,力道有些大,把她的脸打红了。

    上面的那个人被这一巴掌分散了注意力,被身下的人钻了空子,一下子挣脱出来,给了他一脚。

    两个人便直立起来,拳脚相加。

    方才被踢的那人对何夫人喊道:“夫人,助我!”

    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巴掌,何夫人决定相信这个人。

    她站起身来,从身后死死抱住打自己一巴掌的男人,让他的四肢动弹不得。

    对面的男人趁势扭住他的脖子,夹在腋下,向着湖泊拖拽过去。

    在何夫人的帮助下,他把这个男人的头按进了水里。

    气泡生了出来,这个人在水里痛苦地喊叫声转化成为了气泡,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会儿,便一动不动了。

    何夫人知道,他死了。

    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丈夫何应文又或是何应武,他死了。

    这位女子捂住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她刚刚协助杀掉了一个人,怎么办?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身旁这个活着的人,可能不是自己的丈夫!

    她惊恐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撕下面具,让恐惧或者是释然提早来临。

    幸存下来的男人蹲下身去捡起了煤油灯,划亮一根火柴点燃了它。

    终于有光了,在光亮的映衬下,何夫人看清了何应武的脸,正阴险地笑着。

    她尖叫了一声,明白了自己刚刚帮着杀掉了自己的丈夫,但更多的恐惧涌向了心头。

    何应武杀掉了何应文,何夫人是帮凶,并且不是出于自愿的,她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她想逃。

    她双腿发颤,疯了一样地跑向树林。

    但没有跑出两步,身后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摁在树干上。

    “干嘛要跑啊?”何应武说,“你现在属于我了,何应文的一切都属于我了。”

    何夫人吓得浑身抽搐,低声啜泣着。

    “你和我一起杀掉了你的丈夫,你明白吗!”何应武提高了音量,把她拖到水边,面对着何应文的尸体。

    何应武笑着,一脚把尸体踢向湖心。

    那具死尸像一艘小船一样,飘飘荡荡地进入了黑暗之中。

    何应武一脸胜利的愉悦,看向了身边的女人,发现她在无声地哭泣,很难直起腰来。

    他嘴角耷拉下来,拉住何夫人的手,把她生拉硬拽回了何府。

    由于何应文的善良,何府的仆人都回家去了。

    这位何家大少爷把自己已然成为一具死尸的弟弟的妻子带回了房间。

    不成想一关上房门,这位女人哭嚎着冲向门,狠命地拍打着:“放我出去,这不是真的!他还没死!他没死!”

    看来何应文夫妇的感情真的很深,但现在这份感情已然只会成为何应武愤怒的源泉。

    何应武粗暴地把女人拽到椅子上,扇了两个耳光,又掏出麻绳把她捆绑起来。

    他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何应文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明白了吗?”

    何夫人喘不过气来啊,从嗓子眼里面吐出来:“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何应武暴怒了,把何夫人狠狠摔倒椅子上。

    “是我们两个人杀了他!”

    不过他转念一想,凑近了何夫人满脸泪痕的脸:“不,何应文没有死,死的是何应武。”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何应武爱上了何应文的妻子,在今天晚上准备动手杀掉何应文,但被何应文和他的妻子摁在水里淹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丈夫,何应文。”

    精神接近崩溃的何夫人盯着他:“你是…我丈夫…?”

    “对的,我一直是你的丈夫,我们杀掉了何应武。”

    “不…你不是他…他没有你这样的脸…”

    “臭婊子!”何应武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说是就是!”

    “不,你不是。”

    何夫人的眼神里没有了光彩,她好像疯掉了。

    何应武的眼神冷了下去,好,本来你也就是个附属品。

    第二天,何应武把何夫人给拖进了何应文的房间,并且对外宣布何应武已经被水给淹死了,他和夫人都很悲伤,不接见任何人,任何奴仆不要来打扰。

    但被绑在椅子上的何夫人不喝水,不吃饭,她说:“让我去死。”

    何应武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内心几乎发狂。

    在这个晚上,他悄悄出门,跑到了湖边,游到了湖中心。

    他发现了何应文的尸体,凭借良好的水性,他扛着这具尸体到了岸边。

    何应武看着何应文的那张脸,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把何应文的脸皮割了下来。

    一刀,两刀,溺死的人的尸体浸泡了许多水,比较好割,何应武取得了完整的脸皮。

    他在湖边把这张脸皮给浣洗干净,又掏出针线。

    一针,两针,他把湖面当作镜子,一针针地把何应文的脸皮缝在自己的脸上。

    他又抬起何应文的尸体,任由它漂到湖中心。

    夜深了,一个顶着何家二少爷何应文的脸的男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雾气从湖里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