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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小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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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四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又是好年。

    今年皇帝突发奇想,做了个不同寻常的决定,他不顾大臣们的反对,设立了一个清醒司。

    清醒司是干嘛的呢?据皇帝所说,是用来解决各地堆积的陈年旧案的,而且,还得是凶案。

    那为何要叫清醒司呢?据皇帝所说,这个名字是用来警戒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的。

    一时之间,满朝动乱。

    印小灾把嘴里的草根吐出去,翻个身,懒洋洋地问自家师弟宁十八:“十八,你这又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靠谱吗?”

    宁十八唯恐她不信,涨红了脸大声道:“自然靠谱!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有点人脉的。”

    印小灾哈哈一笑,戳了戳宁十八的额头:“就你还人脉?有时间去打听八卦不如多读几本书,多睡一会觉,再多练一会武术。别干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那才叫欲哭无泪呢。”

    宁十八刚想开口反驳,又被印小灾一瞪眼给吓得憋回去了:“你别瞎放屁了,师父现在魂都找不到了,你再惹出事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救你!”

    宁十八撇开头不去看印小灾,在心里把她狠狠骂了个遍。

    “说起来,你光去打探消息了,没有找生意?”印小灾坐起来,食指弯曲敲了敲身下的木板。

    宁十八没好气道:“要找你自己去找!为什么又要我来?”

    印小灾跳下板车,按住宁十八的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为什么?因为师父死后,你这个废物一直是我养着的,你找生意我解决生意天经地义,你怎么这么爱问为什么?你再问为什么信不信我打你?”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宁十八的气焰一下子小了许多。他咕咕囔囔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东城福来街……徐宅……听说是闹鬼。”

    “闹鬼啊。”印小灾摸摸下巴,“也不知是鬼灾还是人祸呢,你就听到了这么一丁点?”

    宁十八点点头。

    印小灾嗤笑一声:“打听些无用的消息倒是厉害,打听活命的消息倒一问三不知了,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宁十八恼火:“我没有一问三不知!”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那鬼是个女鬼!”

    “你知道个屁。”印小灾毫不客气。

    宁十八被她呛到不会说话了,附近的乞丐都见怪不怪,甚至有相熟的还笑嘻嘻地打趣道:“十八,你吵不过你师姐的,她脸皮比你厚。”

    “呸!没你厚!”印小灾立刻转移目标,斜着眼看那开口的人,“怎么着?甘亩,今日讨到了几个钱啊你就来凑热闹。”

    “还没呢姐姐。”甘亩仍然满脸笑嘻嘻,丝毫不在意被她讽刺,“姐姐,我也想跟你去看看女鬼。”

    “哟,你也想来个人鬼情未了啊。”印小灾面无表情地说。

    “哪儿的话呀姐姐,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听说女鬼都很美。”甘亩眨了眨眼,“我也是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人,我保证不大吵不大闹不妨碍您做法。”他还瞥了宁十八一眼,“我绝对比宁十八表现好,他就是个怂包。”

    宁十八虽然怂,但他脾气大啊。

    他立刻给了甘亩一脚,骂了句“傻货”。

    他骂归骂,妨碍不了印小灾带甘亩去东城福来街找徐宅。以往只有印小灾一个人,这次多了两个。至于宁十八为什么要去呢,因为他不服气,他跟甘亩打了赌,谁先腿软谁孙子。

    印小灾砰砰砰敲开了徐宅的大门,门房探出一个头来,没好气地问干嘛。印小灾平静地道:“这位客人,我瞧你们宅邸上空笼罩着浓烈的黑气,想必是家里有了血光之灾,我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那门房就翻脸了:“你有病啊?滚远点!”大门又砰地合上。

    三个人站在门外长久地沉默。

    沉默是宁十八打破的,因为他没憋出发出了一声笑,虽然他又立刻捂住了嘴,但大家都听见了。

    “出师不利。”印小灾总结说,“我就说了当初师父死后我们应该找个大门派拜进去的,如此也不必像现在这般吃闭门羹。”

    “你小心师父的冤魂半夜来找你。”宁十八讥讽说,“然后你就被他吓到神志不……哎我草!”

    印小灾对准他的膝盖快又狠地踹了一脚,宁十八站立不稳,除了骂粗口之外,他还及时地拽住了甘亩的胳膊,两个少年齐齐扑街。

    “这就是平时不好好修炼的后果。”印小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先别说修炼不修炼,姐姐,如今我们要怎么进去啊?”甘亩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宁十八,对印小灾摆摆手。

    印小灾缓缓环顾一周。

    “没别的办法了,只能……”

    两个人皆不自觉地憋住气等着她的下文。

    “翻墙咯。”

    甘亩呆住,而宁十八早已了解自家师姐的无耻程度,所以第一时间就去寻找好翻的墙头了。

    “这……翻了墙之后被抓了怎么办?”

    印小灾奇怪地看了甘亩一眼:“有何关系?抓就抓咯,他们不抓我我还不好显示我的本事呢。”

    甘亩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他虽然没车没房没钱,但他是一个三好青年,翻人家院墙这种事从没做过。而他看这师姐弟如此熟练的阵仗,显然是摸人家房门的惯犯。

    直到甘亩站在别人宅子里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印小灾大摇大摆地走在别人家里。

    有路过的婢女好奇地他们,甘亩还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家里什么时候来了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你见过这么寒酸的客人吗?看这衣裳的布料……我们家里最下等的仆奴也不会穿吧。”

    “那他们是谁呀?看起来不像是小偷啊。”

    “你管他们呢,到时候有什么不对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快走!”

    “姐姐,你识路吗?”甘亩心里慌张,他快走几步赶上印小灾,贴近她低声私语。

    “识路啊。”印小灾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就识路了呢?

    甘亩不解地看着印小灾,她这模样似乎是懒得解释,宁十八便开口道:“师姐是看见的。”

    ……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