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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曲阳这一声,不仅仅那个青年呆了一下,就是老吴和几个伙计都愣了一下,老吴都决定不要的东西,应该就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了,为什么张曲阳还要再问那个人?
不过张曲阳是大老板,有的是钱,他只要喜欢,别说是个假瓷碗,就是一堆大粪,他想要给一百万,那也是他的事,人家可管不着。
那青年呆了呆后,顿时喜形于色,赶紧又把黄布解开,把碗拿了出来,急急的说道:“我就说了嘛,这可是我家几辈人……”
“别说那个,直接说吧,要多少钱!”张曲阳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断的说着。
那青年发了一下愣,倒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跑了几家店,说实在的,就是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怀疑自己这碗儿是不是有价值的真东西了,如果是假的,换了他自己,能给多少钱?
那青年犹豫沉吟着,实在是想卖一大笔钱,但又怕开的高价会让对面这个年轻人马上回绝,看起来他是有些兴趣,但人家跟那个老掌眼师傅显然是很熟的关系,老家伙就已经断定这是不值钱的东西,不想要,难道就不会跟他明说,劝说他?
犹豫着时,那青年再瞧瞧其他人,却是惊奇的发现,那老掌眼师傅和几名伙计此时都闭紧了牙关不说话,显然是等那开口让他出价的青年人自己做主。
那青年犹豫着,然后还是试试探探的说道:“这个……因为是……是传家宝,这个……这个……起码要十……不不不,八……最少八万……”
老吴嘴角一翘,淡淡哼了哼,张曲阳自然是知道老吴的意思,要说这瓷碗,别说八万,就是八百,人家都不想要,底子上的泥胎杂质极多,一看就知道是土窖仿制的官窖产品,质量还差,很容易就看出来,以老吴对张曲阳的了解来看,张曲阳在他面前一直是显得极其神秘,有时候吧,是很幼稚,但那是言行,而说到对古玩这一行中的技术辨识来讲,老吴都不得不佩服张曲阳,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但对鉴定鉴别的技术和眼光,连他都远为不及,真不知他哪来这样的天份。
而现在张曲阳显然是真想到这个碗,难道这个碗他还看走眼了?这碗是真东西吗?
“八万?”张曲阳念了一声,然后轻笑道:“呵呵,八万块,你决定是这个价了吗?”
那青年怔了怔,不知道张曲阳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开的价便宜了呢,还是贵了呢?一时怔忡不已,自己开价八万,确实是鼓了勇气说出来,现在想来,估计张曲阳还是嫌他开的价太高了吧,就是自己,也觉得离谱,但当然是现在的想法,要在来之前,以前听爷爷说得镇重无比,说是价值连城,八万块与价值连城,显然距离差了不是一丁半点吧!
拿出来后,心里就在想着,这东西要是能换个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那好日子就算到了,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在跑了几家店后,那青年的信心就瓦解了九成以上,没有半点信心了。
张曲阳见那青年迟疑着,笑了笑,又说道:“那好,八万就八万吧,不过我有个要求!”
那青年呆了呆,然后又是一喜,赶紧问道:“有……有什么要求?”
张曲阳指着他的包和那土黄布说道:“等一下我要拿着回去,你那包和布得给我!”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啊!”那青看愣了愣,随即一口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想着,这个算什么条件?那碗卖了后,这破包破布,他原本就是在出门扔在垃圾桶里的,既然他要,顺便就给了他,还省得他多一份事了。
张曲阳回头对田枫道:“小枫,拿八万块钱来!”
田枫虽然不懂古玩之类,但在这个店里呆了也快一年了,跟老吴看的也多,看老吴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瓷碗怕是不值钱的东西,但张曲阳既然开了口要下来,那就别说是八万了,就是八十万八百万,田枫都不会出言拦阻,对张曲阳的举动,他从来不打阻,因为儿子到至今都没办过错事。
不过说没办过错事误事,那自然只是说生意上的事,对感情上的事,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田枫二话不说,直接到里间,打开保险柜,取了八万块钱走出来,堆放在茶几上。
八叠钱,每一叠都有银行的纸皮封条,田枫又拿了一个验钞计钞机出来,摊手说道:“可以拿这个验钞计数。”
张曲阳淡淡笑道:“先
生,你再考虑一下哦,买卖的事,讲究的是当面现银交易,事过不理,咱们如果银钱交易过后,你我可都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想清楚再做决定吧!”
看着桌子上八叠鲜红的钞票,那青年眼都放光了,虽然与他来之前的数目相差了太大,但做梦的事,谁都有,谁都想发大财,能不能发大财却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来看,能拿到八万块就是他的运气了,张曲阳一问之下,那青年便即赶紧回答道:“想好了想好了!”
“那好,你签个卖物协议,验货两讫,签完字后,咱们的生意就算做成了!”张曲阳随即指伙计拿出来的买卖协议书说着。
伙计是做熟了的事,现在的交易,除了有些纯粹的地下交易是不会有正规的买卖协议,一般的正常营业是要的,否则就是违法交易,再说查起来时,这是能证明来路来源正常的。
目前的古玩市场,国家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最主要的是打击盗墓行为,买卖古玩的双方签了协议,留下身份证复印件,这就可以杜绝一部份盗卖古玩的。
那青年自然是不怕这个的,这碗确实是他家传下来的,而他父母早在十年前便遇车祸死了,是他爷爷抚养长大的,但爷爷又脑溢血忽然去世,所以说,家里的一切财物都是他的,他可以做主,不过家里其实已经是家徒四壁了,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而这一件东西,爷爷还是在很小的时候给他看过的,长大后倒是不轻易拿出来给他,爷爷在医院抢救后倒是清醒了几分钟但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是抓着胸口,爷爷死后,在他胸口的内,衣袋里有一枚钥匙,就是家里珍藏的那个大柜子上铁锁的钥匙。
张曲阳与那青年的交易就在店里一角进行,这场景甚至是吸引了另外两名顾客,那个富态女子和那老头,此刻都站着瞧着他们。
那青年很急性的便在那张买卖协议上填写完毕,最后在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田枫又推上印泥盒子。
那青年更不迟疑,拿大拇指在印泥里按了一下,然后再在协议书上自己签的名字上面狠狠摁了一下,一个鲜红的指印便印在了名字上面,这才对着张曲阳问道:“好了吗?”
“好了好了!”张曲阳呵呵一笑,然后指着桌子上那一堆现金说道,“这些钱,现在是你的了!”说完转头对田枫又说道:“小枫,把店里的公文包拿一个出来,送给这位先生装钱吧!”
田枫应了一声,然后到里间再拿了一个直皮的公文包出来,那青年不怎么明白,但其他人可不是瞎子,这公文包皮质不错,最少就值几千块钱,他自己那烂包,就算是全新的,一百个也换不到这一个包。
张曲阳把包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然后递给那青年,微笑示意装钱,那青年也不在验钞机上验真假,直接就装在了包里,拉上拉链,接着就紧紧的搂在了怀中,站起身来就要走。
张曲阳笑笑又嘱咐道:“别那么急,要小心点,最好是搭出租车直接回家,到银行也可以,千万别坐公车!”
看这个青年确实不像是有钱人,这八万块钱便将他激动得忘乎所以,张曲阳忍不住提醒着他,以免在路上被抢了或者被盗了,那就不划算,店里交易完成后,他那些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可都与店里无关了。
那青年“嗯嗯”的应着,一边急急的就往店门外快步出去,张曲阳只是微笑着摇头。
等那青年走过后,张曲阳把协议书拿起来看了看,那青年签的是名字是“陈远雷”三个字,笑了笑,然后递给道:“小枫,放起来吧。”
老吴盯着张曲阳,很是不解,然后又把那碗拿到手中,又仔细的瞧了起来,过了半晌,还是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个碗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土窖仿品,年数虽然也有百几十年,但没有一点价值。
张曲阳笑了笑,店里面,除了几个伙计瞧着他外,那个富态女人和老头也都瞧着他,想看看张曲阳是个什么说法。
张曲阳笑而不言,然后用那土黄布把瓷碗包了起来,再提着那破包进了里间,边走边对老吴说道:“老吴,进来说吧。”
这明显是说明不想让外人知道,那富态女子和老头看到这戏也看不成了,不知道张曲阳演的是哪一出,但人家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来,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当即转头瞧着货架子上的物品,依旧看着货物。
老吴和田枫跟着进了里间,张曲阳笑吟吟的指着座位说道:“坐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