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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万对双方来说,都是个保守的价钱,不贪心,两方面都不会吃什么亏,买回去的客商,还需要把翡翠料设计打磨出来,做成合适的饰件,再配合市场推销,以便能达到最佳的价钱。
所以说,质地是都看到了,双方再赌的就只是这块翡翠的块头了。
“六百五十万!”
又有一个人加价,形势是朝着对张曲阳有利的方向发展,不过张曲阳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准备让那师傅再另外一个方向切,里面的翡翠个头比较小,表层又过大,从另外一个方向切的话,可以把下刀的距离稍稍拉大一些,可以减短时间。
但就在这个时候,杨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八百万!”
这一次加的价并不太高,但众人对他是有忌惮心理的,只要他一开口出价,众人都会自然心慌,本是想得到这块翡翠料,但有杨先生这个猛人,即使最后得到了,那也是得不偿失。
不过张曲阳看得出来,杨先生虽然出了价,但现在也不敢太猛了,出得太高,他是有可能把翡翠出手的,而八百万的价钱也差不多到了最高点,就是有这个顾虑,所以杨先生才有些犹豫,因为翡翠的大小是不能保证的,再高,也许就赚不到钱,而他今天已经输了八千万出去了,搞不好输到一亿也不是奇事。
但张曲阳仍然是出人意料的摇头道:“师傅,从另外一边切吧,我想再继续赌一赌,就赌个运气吧!”
张曲阳把笔拿起来,自己走到解石机边,在石料的另一边画了四条线,然后说道:“师傅,就从这边切吧,一刀切不出,就切第二刀,第三刀!”
那师傅一怔,张曲阳这四刀的画线就已经到了切出来的那一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了,这样切,那不是有把翡翠切坏的大危险吗?
而那个经验技术最好的师傅,也就是给杨先生解石的那个老师傅,此时也走近了来,瞧了瞧就直是摇头,劝道:“后生仔,这样切是不行的,既然切出翡翠来,从另一边再切的话,就得更小心了,头一两刀稍大是可以,但后面就得一分一分的切,以免伤到玉,按照可能的情形,切二十刀都还嫌多,你怎么可以四刀就切过呢?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没有切出绿来的毛料,随便大切小切都无所谓,只求时间快,但像张曲阳这种已经出绿,甚至是切出翡翠本体来的石料,那就是个细工活了,得慢慢来,把里面的翡翠尽量安全的解擦出来,哪里能求急呢?
张曲阳笑了笑道:“先慢后快嘛,现在都切出来了,里面的翡翠估计也不会大到哪里去,从后面切的话,一刀一刀的按一分的距离切,那也太费事了,还不如先几刀大步一点,后面切出来后再慢慢切!”
那师傅只是摇头,张曲阳这话纯粹就是个外行,是个大老粗,这个切石的活,可不能求急,只能慢慢来,是个小心活,慢工出细活嘛!
不过张曲阳是毛料的主人,他自己愿意怎么切就怎么切,解石师傅只能提个善意的建议,你听则听,不听则罢,切坏了石可不能怪到他们头上了。
张曲阳想了想,随即又拿了笔在那块毛料切口的背面再画了四条线,每一条线的距离大约有十五厘米。
这一下不仅那几个师傅直是摇头,就是别的客商和高经理这些人都是哑然失笑,张曲阳这几条线,可以说只要三刀就能把这块毛料切坏,因为三刀下来后,毛料离这切露出玉的部份就只剩下十公分的样子了,这么切,那纯粹是拿他的毛料不当回事,而且这块毛料还是目前唯一一块切出了翡翠的毛料,露出冰山一角的翡翠无论是哪一方面,那都是极佳的上品翡翠,这样好的成色,在现在上等翡翠越来越稀少的情况下,贵重的层度就自然不必说了!
那师傅微微摇头,盯着张曲阳,张曲阳自然懂他的意思,笑笑着指着毛料石块说道:“切吧,切坏了是我的!”
有张曲阳这一句话,那师傅当即不再多说,点点头,切就切吧,切坏了是他的,多说无益。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块上佳翡翠,那几个师傅都叹息着,高经理这时对张曲阳都有些意外的看法了,这么一个人,是不是真是个有钱人?否则怎么会连杨先生的八百万高价都不理,一定还要自己再切呢?
这样的动作只能
说明一点,那就是张曲阳毫不在乎杨先生的八百万,按理说,张曲阳这个时候与贪心应该说不上了,一块只花了二十五万的石头,转眼间就卖到了八百万的高价,这个价钱,应该是没有什么人能拒绝得了。
但张曲阳却是偏偏就是拒绝了,而且看得出来,是对杨先生那八百万的金钱没有半点诱惑,似乎金钱对他就没有半分影响力度。
杨先生也把眼光落在了张曲阳身上,自己一到这个地方,一出手就把高经理拉进了陷阱,又把数十个客商逼得不敢跟他较价,霸气尽显。
其实在后面,张曲阳是能看得出来,这个杨先生并不是瞎叫价,乱添价,而是把手段再加上雄厚的金钱底子揉在一起后玩得得心应手,在场的客商中自然不乏财力雄厚者,只是不愿意跟杨先生硬拼,多拿出不必要的金钱,但后面还是发现,是中了杨先生的计谋而已,但说到底,他们也不敢保证,要是他们真还价后,谁敢说杨先生就不会再来一下猛的?
但凭杨先生如此霸气外露,尽慑场中,但唯独张曲阳不受半分影响,那个样子,好像杨先生别说只开了八百万的价,就是开八千万,也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在心理上在气势上,杨先生都未能把张曲阳拿下,这是杨先生的看法。
此时不论杨先生如何的盯着张曲阳思索,张曲阳都毫不为所动,其他客商此时的注意力又都放到了解石师傅手下的石头中。
那师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表情,但把解石的砂轮片却是对准了张曲阳画好的黑线上,开动了电源,然后一刀切下。
这一刀有十五分厚左右,一刀切下,众人的估计这一二刀还是不容易出现绿或者玉本体的情况,毕竟毛料石块外形太大,但切出来的那一面离表层很浅,不到十公分,这么浅的表层就切出了翡翠,那另一面也就说不准了,说不定这翡翠很大。
不过在那师傅把刀切下后,再擦干净碎末,其实不用他来确定,众人都紧盯着那个位置,很明显,切面上什么都没有,灰白一片,但毛料还很厚,没有出现什么很正常。
众人都有些惴测,这第一刀石料表层呈圆形,切不出是有意料的,但第二刀已经在石料往里三十厘米处了,达到了毛料的里层,这一切跨距如此之大,还是很担心的。
那师傅瞧了瞧张曲阳,张曲阳毫不在意的微笑着,示意他按着他画的线切下去,叹息了一声,还是把刀片对准线条切了下去,这一刀当真是切得手都有些发颤,一切完就赶紧关了电源,石屑都没抹就紧盯着石层表面。
仍然是灰白一片,师傅再用手擦了一下石屑,确定没有出绿后,没有把翡翠本体切坏,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虽然切坏了不用他负责,但在他手中要把这么一块绝佳质地的翡翠切坏了,那肯定不是一件畅快的事。
按照张曲阳的画线,再一刀还是十五公分左右,这么长的距离,当真是切得太大胆了,无论如何,都没有这么大胆的解石师傅,要是没有切出翡翠来,那也还好一些,当成废石切吧,因为在无数次的解石当中,真正能切出玉来的毛料,那其实还是极少极少的,就算切出翡翠来,那也是普通的,质量不佳的比较多,质地稍好一些的就难,品质最好的上等翡翠那更是有如万中挑一的难度了。
不过张曲阳始终是微笑着不语,那意思自然就是表示照旧了。
在众人的叹息和惋惜声中,解石师傅又切下了第三刀,胆颤心惊中,这一刀的结果还是让他放心了,没有切到,甚至连一丁点绿色都没有出现,放心中,但众人却都是“哦”了一声,这一刀没切到,没伤到翡翠本身是好事,但剩下的毛料却只有二三十厘米的厚度了,按照张曲阳的画线,再一刀下去,剩下的厚度就只有十二三厘米厚,这就表示说,如果翡翠不被切坏的话,那最多就只有十二三厘米的厚度了,这个预测,可是与之前的想法相差太大。
只剩这一点厚度了,那师傅以及其他人都盯着张曲阳,心想这时候应该是用极薄的切法,或者是用擦石来进行,而不是大厚度的去切。
但所有权在张曲阳手里,他想要怎么样就得怎么样,而张曲阳此刻依然是毫不动摇。
这时那个高经理都出声劝道:“先生,我看……这一刀还是不要切那么大吧,慢慢切慢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