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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茅草屋下,坐着一个老人,手里面拿着烟筒,南辞略微惊讶,在这个年代竟然就已经有类似烟筒这样的东西了,不过造型并没有那么精确,一直以为是清朝开始有的。
姥爷吐着烟沫,层层往上漂浮着,身体骨瘦如柴,手脚却也还算是灵活,南辞却没有那种亲近感。
“还站在那边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姥爷突然之间便带着一种沧桑的声音叫唤道。
南辞一愣,急忙走上前去,看着姥爷,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姥爷,南儿回来了。”
在印象中,南辞就是这样自称的。
姥爷听着这话,头都没抬,把烟筒收好,背上略微有些佝偻着向前走着,神色里也极其的淡漠。
“没事。”虞秀伸手安慰着南辞,便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姥爷吗?”南辞进屋,看着一个小小的木屋里面,东西却一应俱全,向里是一间小屋,侧面还有一间客房,而姥爷就睡在他搭的二层楼上。
隐约还记得,好像是腿脚不舒服,说是低下潮湿,要睡高一些。
姥爷把烟筒放下,这才说道:“秀儿,如今你阿辞姐人虽然回来了,却把自己当成客人了,那就麻烦你去做一下饭,招待一下。”
南辞听着这话,就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也清楚姥爷现在应该是生气了。
霁云暮始终没有机会说上话,但是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些尴尬,便走上前说道:“姥爷……”
“你闭嘴,你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说明。”姥爷直接就打断了霁云暮的话,转而走上楼,脚下有些颠簸。
南辞闻言,看向虞秀,她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阿辞,你这么就没有消息,姥爷四处寻你消息,想必是看着你平安无事,只是心中高兴。”
南辞听着这话,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人会担心我。
她嘴角稍微流露出一抹笑,不似刚来的时候,没有了归处,整日就想着应该怎么回去。
“小虞,我来做饭吧!”南辞说着,就往房屋外面的侧门走了去。
一来,她首先看得就是厨房,现在走进去也算是熟门熟路,随后又揽着霁云暮说道:“暮,来帮我吧!”
霁云暮并未拒绝,跟着就走了去,看着眼前的灶台,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进厨房。
可看着南辞并没有当他身份是一回事,心中就特别乐意被她支配。
“我可以做什么呢?”霁云暮说着,便看了一眼四周,不管是烧柴火,还是其他,都是他极其不擅长的东西,这一瞬间倒是有些踌躇。
南辞笑着说:“知道你什么都不会,所以你就帮我洗洗菜吧!只要用清水帮我把脏的洗掉就好了。”
南辞动作极其迅速,对于柴火饭菜也都相当熟练,时常闲暇时间,想要放松一下被压抑的心情,也就会去农家乐,自己感受大自然的声音。
霁云暮在一旁洗着蔬菜,又看向南辞那忙碌的动作,心里面竟莫名的觉得特别的甜。
“你忘记了好些东西,为什么这医术和厨艺,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呢?”霁云暮看见南辞见自己姥爷的陌生模样,才确信南辞确实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可如今想想,曾经她说她想要回家,可如今……
这前后之间特别矛盾,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南辞摇了摇头,看着霁云暮,神色里有些无奈,好半晌才说道:“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原本的南辞,但我又是她,就好比这里曾经确实是我生长的地方,可又不是我曾经生长的地方。”
南辞说话有一些绕,霁云暮沉思了许久才说道:“你是说你是你,可是又不是曾今的你……”
这一句话,霁云暮似乎能懂,倘若是在这里长大的人,即便不会那么迂腐,可那日醉酒说的那一番话,也绝对是说不出来的。
只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让南辞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现在这个南辞的思维,那之前那个南辞的思维,又去了哪里。
“不能够懂吧!”南辞说着,噗嗤一声就笑了,摆了摆手说道:“就是脑子摔伤了,一半脑子还有记忆,一半脑子被撞出了许许多多的奇思异想,想不清楚就别想了。”
南辞说着,便也就转身把柴火架好,煮了一个汤,速度极快又将菜切好,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就将所有的工序都处理好了。
虞秀这边正搀扶着姥爷从楼阁上下来,一张黑沉的脸,在这个时候也稍微的缓和了许多。
“阿辞?这都是你做的?”虞秀看着桌上的一排字的菜,有些惊呼道。
南辞很清楚,想必以前的南辞恐怕没有做出来这样的菜,便也就笑着说:“都是在外面学的,也不知道你们吃的习惯不。”
说话之间,南辞就将椅子往后移开,留了一条缝,说道:“姥爷,坐吧!”
姥爷先是一愣,依旧面无表情的走上去坐着,看了南辞好半晌,这才说道:“这也有小半年了,你在外面也差不多该回来守着村子,把村子里的一些老旧的思想,稍微改变一下了。”
南辞任由姥爷抓着,尽量表现的亲近一些。
这样一个老人,于她而言,不管是什么都值得她尊重,以及好好照料。
“姥爷说的都对,这个村子的人,确实也应该接触一些新鲜事,这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有趣了,即便时常会遇见危险,可还是会有许多美好以及善良的人。”
南辞说话之间,便转过头看向霁云暮,眼中满是幸福。
姥爷听着这话,便松开了南辞的手说道:“吃饭吧!”
南辞每每想要提及霁云暮,姥爷就开始各种打岔,将话题给绕开了。
南辞没有办法,却也清楚,或许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简单,毕竟她是毒谷的圣女,圣女的爱情,永远都带着伤害以及被拆散,就好像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