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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千岁府,李长安就让随身伺候他们的人,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要搬去东宫。云翩跹总觉得,即使要入主东宫,不应该是选个吉日,让人先将东宫收拾一番么?
见云翩跹从皇宫一出来,就心绪不宁的:“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想要和他过一辈子,就必须把话都说明白了:“相公,恭喜你,成了君安国的储君!”
即使她是在祝贺自己,李长安也觉得,云翩跹这话似乎不太对劲。她是自己的娘子,应该要和自己一条心,为自己高兴才是,怎么一脸愁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李长安此时就想找找,这根海底针落在哪里:“娘子,应该是恭喜我们,为夫是储君了,你就是储妃了!将来,等为夫做了皇帝,你就是君安国的皇后了。”
他夺了天下,许她后位,可是在她心里,还不如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来得开心:“很快,夫君就会有很多侧妃了,妾身不再是夫君的唯一了。”
听到这话,李长安才知道,为什么云翩跹会怪怪的,自己还没纳侧妃呢,她醋坛子就打翻了。
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样子,李长安嘴角微勾:“娘子,你吃醋了?”
“谁说的?”某女口是心非。
本来,李长安还想调侃一下云翩跹的,可是没有想到,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管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一路跑过来找自己,李长安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还没等他开口问管家,管家就先开口了:“九千岁,不好了,青萍她……”
管家欲言又止,还老泪纵横的,李长安似乎明白了什么,撇下云翩跹,直接奔去青萍住的院子。
云翩跹总觉得,自己最害怕的事情,似乎是要发生了,她自然是跟着去了。赶到的时候,见青萍晕倒在怀里,再看一眼屋子,她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整个屋子乱糟糟,青萍身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床上皱皱巴巴的,还有一滩血渍,想必是今天叛军攻占千岁府的时候,糟蹋了青萍。
再看看房梁上的三尺白绫,还有青萍脖子上的痕迹,应该是自尽了。老管家打不开门,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才急匆匆的去找了他们。
她虽然不喜欢青萍,可她也不愿意,看着青萍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天叛军一进千岁府,就跟鬼子进村似的,无恶不作,有不少的丫鬟,都惨死在刀下。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长安眼睛红红的,好似要吃人一般:“这宁王的罪孽,真的就是死了,被挫骨扬灰,就能赎完了么?”
在古代,女子的贞洁,很是重要,即使在兵乱中,没被人残杀,可是被那些叛军祸害了的姑娘,似乎没有几个想活下去的。
云翩跹退到屋外,叫了余知,让余知去看了一下,还有那些丫鬟,遭遇了和青萍一样的事情,让人去安抚她们。
此时天都快亮了,李长安才回了戏凤居,欲言又止的样子,云翩跹这心里,更是不踏实了:“相公,你怎么了?”
“娘子,为夫想要纳妾了。”
这话犹如冷冷的冰雨,在她脸上胡乱的拍,云翩跹整个人都懵了,她没
有想到,这种事情,发生得这么快。
她的相公,终究是要分别人一半了:“相公,你说错了,是纳侧妃。”
这个女人,不是说爱自己么,怎么自己要纳妾,她都不哭不闹了?他期待着她和自己闹,甚至以死相逼,要他不要给别的女人名分。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问下文,他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娘子,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相公成了储君,后院里多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怪事。”言毕,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李长安的确是要给青萍名分,为的只是报答老管家的恩情,毕竟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老管家曾雪中送炭。
青萍是老管家的独女,老来得女,老管家宝贝得不行。结果这个姑娘命不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老管家跪在地上,涕泪交流的求着自己,他也没有办法。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碰青萍,云翩跹就不会生气。殊不知,云翩跹此时,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第二日清晨,云翩跹醒来的时候,李长安已经不在她身边了,一出屋子,就看到千岁府的下人在搬东西。
她的相公,终究是变了,一心要进那个宫墙高锁的牢笼。此时老管家一脸的欣喜,来了这里,指挥这戏凤居的丫鬟和家丁,让他们搬屋里的东西。
这千岁府是乔迁之喜,而宁王府那边,则是哀声不断。宁王走了,留下老王妃一人,听了别人说,是李长风杀了宁王,还答应李长生,要将宁王挫骨扬灰的时候,宁王妃嗓子都哭哑了。
她和李长安坐在马车里,进宫的时候,是必须要经过午门,隔着老远,就听到民众的谩骂。
在宁王发起兵变之时,那些人嘴里骂的,是自己和李长安。一夜之间,就换了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快到午门的时候,还听见负责监督李长风将宁王挫骨扬灰的秋树,扯着嗓子,让李长风往宁王尸体上浇火油。
听到这声音,云翩跹掀开了帘子,往刑场上看。李长安总觉得,她看这些,或许容易做噩梦:“娘子,你还是别看了,晚上会睡不着的。”
“病秧子皇帝也是够狠的,让李长风继承宁王的位置,用他来牵制你,打压你。还剥夺宁王府的兵权,让李长风亲手将自己的生父挫骨扬灰,让李长风背负天下人的骂名,永无翻身之日!”
“娘子,为夫早就知道,病秧子皇帝狠,但你不用忌惮他,因为天下迟早会落入我们手里!”
他想要天下,自己却想要他,还真是矛盾!得了天下,他终究是不属于自己一人的!
她看着刑场上的李长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往自己生父尸体上浇火油。他的隐忍,他的恨,云翩跹都看得到:“把一个人逼得太急,可不是什么好事。”
“逼着李长疯将生父挫骨扬灰,背负骂名的人,又不是为夫,为夫怕什么?”
“相公,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河水决堤的时候,哪一滴水没有错?”
“那为夫就只能斩草除根,连李长风也一块杀了。”
在权力面前,他终究是改了初心,听了这话,云翩跹这心寒得,就腊月里的皇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