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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故带着她坐下，无语的一抬眸，顺便带着几分警告：“正经点。”
老主持笑了两声，这才摸了摸胡子，对着眼前的两个蒲团一指：“请坐吧。”
“……”顾浅笙拉了拉季如故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他相当不靠谱。”
季如故恩了一声，半真半假的开口：“高人都这样。”
主持隐约听见了，只一笑而过。
占卜，算卦。
整个等待的过程，顾浅笙都很紧张。
主持穿着深色的袈裟，手盘子宽大的袖子里，盯着那张签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不经意的抬眸，看了眼季如故。
后者只给他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眼神。
主持收回目光，捡起那张签，面容慈祥：“此卦乃上上签，心中所求，他日必有所应。半生跌宕，但终归是有贵人相助，遇事逢凶化吉。”
顾浅笙惊讶的看着他：“真的？”
主持抬眸，撇了她一眼：“我跪的是厚土，头顶的是黄天，身后是佛祖，你说，我何苦欺骗你？”
“你若不信，再来一卦。”
顾浅笙隐隐有些激动了。
怎么说呢，她从小就挺衰的，微博上逢奖必转，结果连个末等奖都没摸到。
之前她也算过卦，无非都是下签，下下签。
今日突然来了个上上签，真的把她激动坏了。
顾浅笙抓起签筒，又算了一卦。
又一卦！
足足算了三卦，都是好的内容。
顾浅笙笑的眉眼都弯起来了。
季如故从口袋内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给她：“香火钱。”
“额？”顾浅笙不明所以。
季如故拿着袋子，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的脑门：“为你的好运，积德行善。”
“哦哦哦！”
顾浅笙顿悟，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冲主持弯了下腰，抱着袋子跑了出去。
等人一走，主持才慢吞吞的看向了季如故：“能让你这么大手笔的，她对你很重要啊。”
季如故淡撇了他一眼，他一一捡起那三根签，看了过去后，皱眉：“什么意思？”
主持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命格太硬，太苦。心中藏了太多的事，想护的别人周全，最终只能委屈了自己。”
“而且，她情路不顺，求不得放不下，旁人伤一分，她得伤五分。”
季如故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主持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了他的跟前：“你不信这些，还花了那么多钱，从我这买一只上上签。”
“欺骗只能是一时，而非一世，拗不过的是命运。”
季如故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不是什么好茶叶。
但胜在泉水泡的茶，够清甜。
主持看着他：“还有你，执念太深，终究伤人伤己，不如早点回头是岸。”
“你昨日要我算了你们两个的姻缘，八字不合，相犯相克，无疾而终。”
季如故不动声色，连一丝情绪的变化都没有。
他只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化解？”
主持笑了笑：“算了吧。”
“不开始，就可以避免所有的苦果。”
季如故慢吞吞的转动着茶杯。
袅袅的茶香弥漫着一团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