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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留庄的四十多人跪在冰天雪地里。
“还有一部分人不在其中,当时参与围攻我们几人的人数过百。”那十个大青山人沉声道。
“有没有抓错?”李扬说道。
“没有抓错,我们重卡上装载的有三百六十度的全景摄像头,谁参与的,我们记得一清二楚。”那十个大青山人脸露坚定,其中为首的一人道。
“宋队长。”李扬说道。
“李先生。”宋队长走过来。
“大青山初来此地,不想惹事,一切按照规矩来吧,麻烦宋队长安排人带他们走,群殴哄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大青山拒绝协商,不要赔偿。”李扬沉声道。
“好,围殴哄抢外加上有人受伤,即然有录像作证,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是跑不掉了。”宋队长点了点头,随后吩咐身边的警察去联系更多的警车过来。
那四十多个人一听到要坐牢,还最低一两年,多则三五年,顿时吓坏了。
“我们只是打了两下啊,我们愿意赔钱,不至于坐牢吧。”
“是啊,我就凑过去踢了两脚,自己还挨了一脚啊。”
“别啊,我不想坐牢,我愿意赔钱。”
“我才二十岁,我刚娶了媳妇,我如果坐了几年牢,我媳妇咋整啊。”
那四十多个参与围殴,哄抢货品的陈留庄的人纷纷的哀求和解释,看对方是来真的了,是真的怕了,怯了。
这四十多个家庭的人更是吓坏了,妇女老人以及孩子纷纷的跑过来去求情,一时间整个陈留庄的村口辽阔地带像是死了人一样,哀嚎声,乞求声响彻四周,此刻是凌晨,黑漆漆的夜色里,漫天的雪花,这一幕离远了看,别提多瘆人,多悲惨了。
“你们哭,你们觉得委屈,我们大青山一线员工近十五万,运输队伍有三万人,遍布全国各地,他们日夜不辍,星夜赶程,人累不敢离车,饿了只能在车上简单解决,远隔数千里之外的东三省,我的人在零下十几度的这里被困,被围殴,他们的委屈找谁说?他们的不甘心给谁说?他们也有父母兄弟也有妻儿。”李扬骤然转身,指着身后的三千大青山人,沉声道:“因为你们,他们来到东三省,穿着单衣,半夜集结,你们简单的一句赔钱,一句道歉,如果就能解决,那做错事的代价未免轻了一些。”
他决口没提货物被抢的事,对他而言货不过是一些钱罢了,远远无法和青山乡亲的尊严和委屈相提并论。
这话说完,在场的三千大青山人眼眸内泛着点点湿润,在寒夜白雪皑皑之下,他们的身形站的笔直,依然犹如钢铁一般立在那里。
“为大青山崛起,纵九死而无悔!”
“为大青山崛起,纵九死而无悔!!”
“为大青山崛起,纵九死而无悔!!!”
三千大青山人一手握拳,立于胸前,空气中弥漫着敲打胸口的咚咚声,夜色下大青山的意志遍布白雪之中,如同他们所言一样,哪怕连夜奔袭到数千里之外的东三省,他们无惧,无悔,无怨,一切都是为了大青山。
宋队长等警察肃然起敬,不由的站直身子,挺直腰杆,脱下警帽,对着三千大青山人敬礼。
邱泽天也是脸露自豪感,心底更是为和这群人一起共事,而感到荣幸。
陈支书父子四人脸露愧疚,心底羡慕大青山的血气,又为陈留庄这些年做的事而感到悲哀。
这个时候远处驶过来一辆辆专门用于拘押犯人的警车,很快里面一个个警察走了下来。
“带走。”宋队长指着那四十多人大声道。
“是。”现场的警察齐齐走过去,扣住那四十多个人,硬生生的押进了警车里,这个时候陈留庄刚刚嚣张的村民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哪怕抓走的是他们的兄弟,是他们的亲戚等。
“把拿走的东西,都拿出来吧。”李扬目光扫着对面的上千人,有些人眼神内透着畏惧,埋怨,恨意还有不甘心,可这些也依然无法阻挡大青山的行事。
“好,好,我们这就拿。”
“是,是,这就去。”
“今天吃了一些,我愿意拿钱补。”
“我这就去。”
“孩子他娘,赶紧,赶紧去拿。”
大部分的陈留庄村民近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家里跑,即便一些心生埋怨的村民,也唯恐惹怒了大青山人,纷纷的过去把藏在家里的属于大青山的货物给带过来。
不大一会就堆积了如同一个小山堆一样,一些村民也没有敢浑水摸鱼,有吃掉的,主动上前进行补钱。
这个时候大青山人也开始搬运,进行核算,很快就检查出来了。
“少了大概十五吨。”王军沉声道。
“那十五吨,是被麻三的人拿走的,当时不止是我们陈留庄的人。”有村民急忙解释道。
“李先生,麻三确实带着人过来了,应该是他们拿走了。”陈支书这个时候也主动上前说道,随后对在场的村民大声道。
“还不赶紧提供线索,感谢李先生大恩大德,李先生带人星夜赶来,如果真让你们赔钱,把你们卖了都不够。”
陈支书到最后还是惦念着陈留庄的村民。
“我知道,麻三的人在隔壁村。”
“是是,那边有麻三的人。”
“麻三答应给我们钱,让我们哄抢的,说是没有多大事,大不了到时候赔点钱就行了,我们才去做的,没想到会惹这么大的麻烦啊。”
“李先生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个个陈留庄的村民纷纷说道。
……
李扬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一些人,有些还是妇孺,即然是被人怂恿的,涉嫌动手的人也被抓走了,最后也没有再追究余下人的责任,每家每户拿的不多,不值多少钱,退还了货物,真去定罪,也不是什么大罪。
“走。”李扬摆了摆手。
“李先生你是打算去隔壁村吧,我帮你指路。”陈支书主动上前,现在抱紧了大腿,麻三虽然厉害,这次怕是要折在大青山手上了,到时候自己抱着大青山的大腿,未来肯定好处多多,毕竟大青山在东三省也布局甚重。
最关键是,麻三倒霉,他高兴啊,他和麻三也是有仇的。
陈支书的三个儿子也是连连点头,好似比大青山更想看到麻三倒霉。
李扬点了点头,很快三千人纷纷乘车离开,至于抓走的四十多人,则是被直接送去了派出所。
那边宋队长也赶紧带着人急忙跟着大青山的人去了。
他也算是搞明白了,大青山是巴不得带着他们一起,到时候不管多大事情,有自己等人这身衣服在,没人会指责大青山是私自胡来。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没有点破。
等很快到了隔壁刘家屯,因为有熟人带路,很快就把那边的人给找了出来,货也几乎全部找了回来,涉嫌围攻大青山司机的人也被一并带去了派出所。
“李先生,即然货都收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宋队长笑着道。
“货是找回来了,不过麻三还没有抓到,不抓到麻三,鬼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出事。”陈支书急忙进言道,跑了麻三,他以后肯定麻烦不少。
宋队长瞪了一眼陈支书,这个狗东西,现在倒是配合的好。
这个时候王军走了过来,他是去打听麻三的下落了。
“李医生,麻三这个人没有留宿在这个村子里,我从他手下那里拿到了一个最有可能出现地址,是在辽省市里的一家娱乐会所。”王军沉声道。
“市里我也熟悉,李先生我帮你指路。”陈支书巴不得大青山的人现在就赶过去,把麻三给抓住。
“那就辛苦陈支书了。”李扬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宋队长道:“麻烦,宋队长也跟着一起去一趟市里吧。”
“好。”宋队长点了点头。
很快众人上了车,陈支书是坐在李扬的奔驰车里的,他的三个儿子是在其他车上。
“李先生,麻三这个人心狠手辣,关系网很密集,在东三省也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早些年猖狂的时候,在大街上如果看到美女,都敢指挥手下人去当街明抢,事后一点事没有,也就这些年管的严格了,才开始转型开公司,明着是走了正道,实质上旗下赌坊,娱乐城不少的,其中不少有强买强卖,逼良为娼的事发生。”陈支书沉声道。
“陈支书的意思?”李扬淡淡道。
“要秘密抓起来,最好不要留在东三省进行审判,在这里他的关系网很大,你今天把他扔进局子里,明天指不定他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街上了。”陈支书说道。
“陈支书和麻三有仇?”李扬淡淡道。
“不敢瞒李先生,我还有一个小女儿,就是被这个混蛋给祸害了,最后不堪受辱自杀了。”陈支书咬牙切齿,说到这里深深叹息了一声,一把扯掉帽子,搓了搓脑袋恨恨道:“麻三势力太大了,我是投诉无门,我虽然挂着陈留庄这个村支书的名号,您也看到了,根本没人听我的,人人都知道我和麻三有仇,恨不得踩我几脚,也就是一个小小村支书,麻三不在意,要不然这个位置估计也轮不到我坐。”
邱泽天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没有吭声。
李扬默然点头。
陈支书望着夜色下白雪皑皑,街道上渐渐明了灯光,已经从城外进了城内,因为是凌晨的关系,路上很好走,没有什么人。
那边宋队长坐在警车上。
“队长,我们真是去抓麻三吗?城内可不归我们管,而且麻三这个人不好惹。”一个警察暂时关掉了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脸露担心道。
“即然上了船,现在下去晚了。”宋队长拧眉道。
“可麻三毕竟是地头蛇,大青山再强,手伸到东三省也是力有不逮,到时候大青山一走,那麻三一旦报复起来。”那个警察脸上露出深深的忌惮。
“怕就怕这次麻三想留在东三省接受审判,都不太可能了。”宋队长忽然冒出一句话。
“这……会吗?”那个警察惊道。
“这次陈留庄的陈老头是铁了心,要和大青山一起去搞麻三,那老头一家当年被麻三整的很惨啊,是有血仇的,要说这麻三如果不插手大青山的事,在东三省只要几个人不去得罪,陈老头一辈子也没机会报复麻三。可惜啊,麻三啊麻三,我以为他彻底洗白了,没想到竟然敢撺掇人去哄抢大青山的货,这种事能赚几个钱?”宋队长始终想不通。
“双十一大青山一家独大,可是很多人红了眼,麻三背后估计有人。”那个警察低声道。
“麻三,哼一个混混出身,竟然还敢掺和商界的事,真是不自量力,最关键对手还是大青山,三十万大青山人,赫赫兵源之地,可不是只有钱那么简单。”宋队长想通了这些,随后打开一丝车窗,一股股凉风铺满而来还带着点点雪花,他抿了抿嘴道:“这次玩个大的,一旦麻三是被我们抓的,那就是震惊东三省的大新闻,当时候麻三的底子全部给掀出来,三道坎,三道坎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就再也不用待了。”
另外三个警察也是脸色一动,是啊,他们虽也是有编制在身,可在三道坎这个穷乡僻壤的所内,和市里的待遇和机会,完全是两个世界。
“队长,搜查证怎么办?我们所可没有搜查权的,市里可是要讲规矩的,在乡下还能便宜行事。”一个警察小声道。
“搜查证我来解决,我老丈人还有点能量,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宋队长深吸了一口气,不办一个震动东三省的大案子,那就只能老死三道坎了。
说话间,宋队长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枪。
“队长你什么时候申请的?”三个警察皆是一惊。
“最近临近年关了,眼皮一直在跳,就提前申请了,没想到这次真的用的着了。”宋队长摩挲了一把枪身,平常是用不到,这次就指望它了。
“是!”三个警察相视一眼,皆是腰板挺直,眼眸内露出赌一把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