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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
青云拦住沈惜荷去路,低声道:“霍夫人,您还是请回吧,王爷这会儿不会见您的。”
“他不愿意见我?把我强掳来的是他,不肯放我离开的也是他,现在说不想见我?哼,那我就偏要见到他!”沈惜荷不顾青云的阻拦,就想推门而入。
青云着急,神色怪异,然后吞吞吐吐道:“霍夫人,王爷他在沐浴,您当真要进去?”
沈惜荷顿住了脚步,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你早说啊!”
她刚想转头往回走时,屋子里沉闷的男声也随之传了出来。
“既然她这么喜欢窥探男子洗澡,本王便成全她,放她进来!”
青云再次拦住想偷跑的沈惜荷,恭敬地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我待会儿再来……”
可挡在面前的青云纹丝不动,沈惜荷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去。
屋子里飘起腾腾水汽,一张巨大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背影,哗啦啦的流水声,竟撩得人心里有些痒。
“伺候本王沐浴。”
霍云霄一点也不客气地使唤起了人。
“我?”沈惜荷指了指自己。
他淡笑一声,“不是你,还能是谁?”
“非闹着要进来的是你,现在后悔,有点晚了吧?”
沈惜荷无奈,只得过去小心伺候着,谁叫她有求于人呢!
她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霍云霄的肩背,眼睛却不敢直视。
实在是霍云霄的这副健硕的身躯太过勾人。
那是标准的倒三角,强有力的精壮胸肌,让她看得都有些口干舌燥。
“想看你就看。”他长臂张开,靠在浴桶边缘,笑得有些坏。
沈惜荷老脸一红,虽然她已经和霍云霄有过几次缠绵,可那也是熄灯后……
如今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沈惜荷脸颊绯红,霍云霄脸上笑意更浓,他伸手抓住沈惜荷的手腕,强迫她的掌心抚在他的胸膛。
“你可以更大点的。”
指尖的触感来源于那结实的胸膛,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就那样怦怦的,越来越快……
眼看着事态即将失控,稍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沈惜荷赶忙退到远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王爷,尹姑娘的事……”
“怎么又提她?”霍云霄眼眸瞬间阴沉了下去,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试探,“沈惜荷,你究竟是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风燕阁?”
“这尹霜霜又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上心?”
果然,霍云霄这活阎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他翻脸的速度也是沈惜荷始料未及的。
面对霍云霄的这些质问,沈惜荷到是真没想好要如何回答。
霍云霄却越逼越近,他面容阴沉,语气也更冷了几分,“沈惜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问了……”
情急之下,沈惜荷直接主动朝霍云霄扑了上去吻住他略带凉意的薄唇。
只见霍云霄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即又微微低垂眼眸,用手紧紧搂住沈惜荷的腰肢,热烈地回击着……
她用热烈缠绵的吻,将霍云霄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王爷,水该凉了,要不要再添点儿热水?”青云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沈惜荷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一触即化。
她美眸含羞,带着万种风情羞涩一笑,“王爷,刚刚答应我的……”
霍云霄起身穿袍,心情甚好,“本王说话算数。”
……
沈惜荷回到侯府时,已经是半夜。
刚进屋内点上灯,沈惜荷就被端坐在床榻上的霍启安给吓了一跳。
“世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霍启安阴恻恻地抬头,目光却直直落在沈惜荷的颈间。
看见熟悉的红痕,霍启安的心态彻底绷不住了。
“他又碰你了?”
沈惜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你怎么可以让他碰你?沈惜荷,你是我的妻子,你该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让他碰你!”霍启安情绪失控,无能狂怒地起身,掐住了沈惜荷的脖子。
沈惜荷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霍启安哪里是在意她,分明是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被霍云霄扔在地上踩碎,想找她发泄不满的情绪而已。
“那世子想让我怎样?一根绳子吊死吗?”
“还是世子有本事救我脱离苦海,不必受此折辱呢?”
霍启安渐渐找回了理智,松开了手。
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
大半夜的,又是哭又是喊的。
初雪撩了帘子进来,朝着霍启安解释道,“是锦绣苑的丫鬟,求世子您去祠堂救救她家大少夫人。”
此时一提起林秋蓉,霍启安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林秋蓉诗会作弊,以及皇宫内与沈惜荷对峙之事已经传遍京城,如今是人人都能戳着忠义侯府的脊梁骨笑话他们。
一向最重视脸面的老夫人,这一次也是被气狠了,当即就给林秋蓉上了家法,挨了一顿板子不说,还得在祠堂罚跪。
霍启安沉着脸走出院子,对那不停跪求的丫鬟道:“老夫人既然罚了她,就该规规矩矩地领罚,你求本世子也无用。”
沈惜荷跟着出来,劝道:“世子要不还是去看看吧,嫂嫂今日受了那么多打击,心里该是难受的。”
霍启安到底是心里还对林秋蓉有情分,即便是她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霍启安终究是舍不得她真的受苦。
于是,霍启安匆匆跟着丫鬟往祠堂方向走了。
霍启安刚一进祠堂,林秋蓉就哭着朝他奔了过去。
她哭得眼睛微肿,一副娇弱的模样,在霍启安怀里哽咽许久。
“安郎,都是沈惜荷那贱人害的我,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计!”
“你说这一切都是沈惜荷的计谋?有何依据?”霍启安有些意外。
林秋蓉吸了吸鼻子,回忆起了诗会上的细节。
“本来都该是万无一失的,可偏偏有人撞见了我安排的那书生,虽不知道究竟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但我可以肯定,当时沈惜荷离席很久,她是完全有时间去做这事儿的。”
“再说这药方之事,看似一切都是合理,可我总觉得是个提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咱们钻进去呢!”
林秋蓉不安地将脸伏在霍启安的肩上,委屈道:“安郎,我真的好怕,先是渊哥儿,再是今儿发生的这些事儿,该不会是沈惜荷那贱人察觉到了什么吧!”
霍启安半眯着眼,神情凝重。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异样,沈惜荷自镇北王府回来后,虽表面上对他百依百顺,可他总能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一股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