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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书，不是那种左右翻开的现代造型。
而是一卷卷轴的模样。
林冲和昆仑天仙们踏足大殿之中，大殿也不大，没什么洞天属性，内外尺寸一致，唯一古怪得是，殿中供着一个着滚金边黑袍、戴珠玉冠冕的神像，约有四五米高，神像不古怪，古怪得是，这神像没头，该是头的位置，插着一个卷轴。
卷轴上还写着字。
林冲进到这神殿，就觉得周遭一空。
即便是在地下三千公里的深渊里，方才林冲也瞧着周围，堆满了各样虚无死灵。
昆仑天仙们方才在深渊中飞，可在林冲眼中，仿佛是在尸体堆里游泳，别扭无比。
到了这神殿中，总算是场景一空。
再往外瞧瞧，神殿洞天的大门，像是有一层无形屏障，将那些死灵隔绝在外。
这大殿，是死灵不敢涉足的‘圣地’么？
林冲踏步上前，仰头瞧着这神像，又蹲下去摸了摸地板。
大殿之中，一片空荡荡，到处都温暖如白玉的颜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成。
“建筑材料，还是未知。”昆仑天仙们见林冲注意到材质，便解释，“不过这材质对修炼应是极有好处的，每次进到这里，我们都会觉得仙机运转快上几分。”
“这么厉害啊。”林冲重新瞧那神像，他忽然看到，神像头部位置，那替代脑袋的竹简卷轴上，似乎有文字。
“卷轴上写的什么？”林冲问。
“写的什么……没有啊，空白的，与神像是一体，不可移动，我们调查过。”一个天仙说。
空白的……林冲再仔细看，确实看到了文字，那字游离不定，与无根文很像，却又不是无根文，是这一界的专属‘神文’么？
得去看看。
林冲遂启动位于手肘、足踝位置的四个喷气阀门，带着这具机器替身，飘浮了起来。
“你们别过来，可能会有危险。”林冲阻止几个天仙跟上来，想了想又说，“最好退出这个神殿，要是这个替身出了什么事，你们立刻离开，不要逗留。”
“……是。”昆仑天仙们知道，这一具是林冲的机器替身，是可消耗物资，丢了也不心疼的那种，于是往后几步，退出神殿，退到了死灵堆里。
林冲瞧着这一幕，感觉十分诡异。
因为他看着，昆仑天仙们与死灵们，是无法重叠的，天仙们所占位置，死灵们往往要挤开一个空隙，这对于已经填得满坑满谷、肩膀相接的死灵们，是比较为难的事，但他们也不抱怨，就是默默得为几个天仙，挤出位置。
可以想像，当704把十亿原本肉身界居民，塞进这个这个世界后，把这个世界挤成什么样子了……
林冲摇摇头，放弃这些胡思乱想，二十四诸天真是神秘无比，竟然会有无生界这样‘拥挤’的尘世，可以想像，如果死灵都是此界居民，这样的尘世，无法攻略吧，怎么攻击看不见的敌人呢……
他已飘浮到离地三米多，距离那卷轴脑袋很近了，卷轴约莫五十公分左右，也是白玉制成，上面的确有文字在游动，那些文字，都是……人形，仿佛一个人嚎呼啸叫的脸。
那张著名的画作《呐喊》，里面的扭曲人脸，就和这些文字很像。
读不懂……
当然是读不懂的。
一界神文，相当于一界历史的密码。
另外，在进入此殿后，林冲的天主视界，没有那么喧闹了，但也瞧不清楚此界历史，一片混沌，仿佛历史尚在孕育中，还没开始。
或许历史都被收拢在这鬼脸神文之中……
林冲试着去碰触那些鬼脸文字。
然后就眼前一黑。
黑暗中。
他瞧见一张铺天盖地的长卷，那长卷上有六种世界：天花乱坠、享尽喜乐的天人界；生死如常、福祸自取的人界；遭受苦难、无尽折磨的畜生界；形貌狰狞、杀伐为乐的阿修罗界；凄厉嚎叫、欲壑难填的饿鬼界；无边火海、刀兵加身的地狱界。
六道轮回！
林冲悚然一惊。
然后他就瞧见六双眼睛，在眼前神像的卷轴之脸上，同时睁开，一双带喜乐，一双含仁慈，一双无灵觉，一双如凶兽，一双尽是贪念，一双宛如在哭嚎，六种极大威能，看着林冲这具机器化身上。
刹那间，林冲就觉自己要坠入那无边黑暗长卷中的某一界，但哪一界都不容他，结果六界撕扯，眼瞧着，就要把这具替身撕成碎片……
如果被扯碎，可能遗落某些唯一根果，既然要死，还是自爆为妙。
毫不犹豫，林冲启动了自毁装置。
轰！
不是自爆。
而是自燃，用得还是化学烧灼法，三秒内，林冲这具化身，就变成了一丛人型火炬。
……
无生界1号仙道城的神殿中。
和林冲一起，进入此界的近百个箱子里，又从内向外打开了一只，林冲的2号机器替身，出现在留守的昆仑天仙面前。
“仙帝大人？出什么事了？！”那天仙忙问，启动2号替身，就意味着1号替身已毁。
“没什么事……”林冲琢磨着方才发生的事，“麻烦你通知方才那支小队回来吧，神殿内的东西，暂时碰不得。”
不必这位天仙通知，那几个天仙，也瞧见了林冲替身自燃之景，震惊之余，也没迟疑，按照林冲之前的吩咐，忙是一展仙法，往深渊之外疾飞。
而在他们身后，那神像卷轴脸上的六双眼睛，四下看了看，没瞧见生灵，便又瞌上。
……
事后林冲跟704交流。
“那是一个天主的神像，甚至是无生界背后天界的至高，气息无法掩饰。”林冲说，也就是，味太纯了，这种一眼万年、让被观者落入他界的可怕威能，林冲只在与性命天无根生、还有极爱本尊身上感受过。
“会不会是一件天机至宝？”704问。
“其实天机至宝就是天主候选，这么说也成。”林冲讲。
“那根果呢？”704又问。
“没发现，接触时间太短，不过我看到个奇怪的东西……”林冲把那带着六道轮回卷轴，说给704听，“那是我接触好像鬼脸的神文，才感知到的此界历史，应该是至高有关，但怎么会是六道轮回的意象呢……”
“说起来，这无脸神像，和大佛界的无脸大佛，会不会有关连？屡次见到这样的神像，会不会……我们看到的不是意象，而是事实。”704有了联想。
“难道我们看到的就是真相，无生界背后的至高，就是一个卷轴么？”林冲摇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