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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夜川进退维谷之际,一支援军竟然从天而降,这支骑兵人强马壮,战斗力非凡,打头冲在前面的正是夏青璃!
夏青璃二话不说率兵直接冲了进来,把玥军的包围阵势完全冲乱,铁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整个战场皆被踏平!
这支骑兵是由号称草原上最强壮的民族北狄人组成的。夏青溪从王宫出来的时候一路向着阴山北部进发,为的就是去招募这样一支铁军。
西雍与玥国兵力相差悬殊,若想在此战中获得先机,必须有一支强硬力量的队伍。
北狄骑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金钱的利诱之下,为谁效力似乎变成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问题,自古重赏之下出勇夫。在夏青溪将重金交于乌拉特厚旗头领的时候就再一次证明了,这个道理放在什么时候都行得通。
夜川趁机整顿好队伍进行了反扑,虽然双方人数人存在差异,但一方是精锐部队蓄势待发,一方是毫无防备又经过漫长的鏖战,高下立见。
玥军苦苦应战,直到士兵们连举刀都感到困难的时候,夏点尘终于意识到,此刻唯一的出路便是撤逃。
他来不及整顿队伍,留下残兵独自向南逃窜而去,夏青璃乘胜追击,全歼玥军主力。
这一战西雍大获全胜,玥军收拾残部退守至冀州。
冀州是京都的门户,依山傍水,易守难攻,所以夜桀选择退守在这个战略要地。
虽然当初六十万大军如今勉强剩下一半,但实力尚存,更何况冀州是他们最后的阵地,势必会背水一战,实力仍不可小觑。
夜川在攻下云城及南部三城后,将此作为大后方交予夏青璃镇守,率领主力军在冀州北侧安营扎寨准备决战。
此战非同小可,是两国开战以来最关键的一战,关键到直接决定着两国的命运。所以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皆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时刻盯着对方,努力寻求其弱点。
……
这日,夏青溪到营中的习武场练箭,恰好锦荣也在,他将手里的弓拉满朝旁边的姜携抱怨道:“这都三日了!为何还没有听到王君的动静?整日盘踞在这,何时才是个头?!”
锦荣将怨气尽数撒在了离弦的箭矢上,嗖地一声箭矢正中靶心。
姜携也将弓拉满,眯起了一只眼睛:“咱们跟随王君这么久,你还不了解吗?王君他只打有把握的仗!”
嗖地一声,姜携前方的靶心上也插上了一支箭矢。
锦荣似乎有些懊恼:“道理我都懂,只是这一天天地等下去,我着急!”
“你急什么?你夫人都没急。”姜携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他与锦荣是同乡,与他夫人也是旧相识,知道她夫人有个孪生姊妹就在这附近,于是就玩笑了一句。
谁知锦荣却当真了:“你怎知我夫人不急?前几日的信中她还说若有一日能天下大同,冀州归了西雍,她也可时时见上阿姊,毕竟阿姊和姊夫就在冀州城外不远的白露镇上做生意……”
“此话当真?”
锦荣和姜携光顾着说话,并没有注意这时进来的夏青溪,被她这么一问倒有些愣住了。
“当……当真啊!”锦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连行礼都忘了。
夏青溪却如捡到宝一般,异色的眸子星光涌动:“我有一事想请你家夫人帮忙,不知锦将军可否舍得?”
锦荣片刻迟疑后面色凝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能帮上王姬的忙是她的福气……我锦荣若有幸长命,定修书立传歌颂她的功德,请王姬下命令吧!”
夏青溪虚扶了一下他,“你派人将她接过来,我要同她一起去拜访阿姊。”
“那接下来……?”
“接下来一起拉家常啊!”夏青溪疑惑地望了眼锦荣。
锦荣:“……”
“哦,”夏青溪仿佛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安排她在营中跟你团聚几日再回去的,我懂得……懂得……”
看着夏青溪有些羞红的脸颊,轮到锦荣不懂了:“不用为国捐躯?”
“不用!”
“就拉家常?”
“就拉家常!”
锦荣:“……”
……
此时玥国境内南方直通冀州的山路上,一条特殊的队伍正蜿蜒在料峭的寒风中。这条队伍是由一个个大笼子组成的,每个大笼子上面都盖了曾厚厚的黑布。荒凉的山路上,呜咽的声音时不时从黑布内传出来显得诡异无比。
林洪走在队伍中间,一再催促着队伍加快前行。
……
——————————
锦荣的夫人名唤春娘,不出两日的功夫便到了营里。
夏青溪亲自出营迎接,只见一妇人骑着匹枣红马而来。走至近前她娴熟地一跃而下,身型丰腴,头发浓密,面若银盘,生的浓眉大眼,虽然穿了件极为素淡的蓝底撒花裙,但浑身都透着一种妇人特有的富贵。
不愧是锦荣的妻子,马术竟然这么好。
还不等她行礼,夏青溪就抓过她的手道了句“快快免礼”。可她还是毕恭毕敬屈膝:“民妇参见王姬。”
虽然西雍百姓都以为王姬已经驾崩了,但春娘见了夏青溪非但没有表现出惊恐之色反倒大方得体,言谈举止也都透着涵养,这些都令夏青溪喜欢。
“别民妇了,等回去就封你做夫人!”她一点儿也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民妇惶恐,不敢舔居高位。”
夏青溪拉着她朝帐内走去:“锦将军战功赫赫,封妻荫子是应当的。”
她将春娘安排好后又亲自去了锦荣的帐中。
“您的好意末将心领了,但军中有军中的规矩。”锦荣前一刻还一脸严肃,后一刻就挠着脑袋嘀咕着:“将士们都枕戈待旦的,就我自个儿搂着媳妇儿睡……这……”
“这是因为他们的媳妇儿没来!”夏青溪突然觉得锦荣这个直心眼儿有点可爱了,“本王姬命令你今晚去春娘帐篷内就寝,命令你该亲热亲热,该睡觉睡觉……呃……也可以不睡觉……这个看你们自己……”
锦荣已经石化在原地,夏青溪掀开帐帘正欲离去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若违抗王命,军法伺候!”
……
“明日探亲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被窝里夜川搂着夏青溪又往怀里紧了紧。
“嗯,”她吃吃地笑着,“你说今晚锦荣和春娘……他们……会做什么呀?”
“调皮!”夜川低头吻着她的额头:“明知故问。”
“哪有。”夏青溪辩解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真不知道?”夜川单手撑着床榻将身子覆了过去。
“不……不知道。”她的脸已经烫得令他的心都沸腾了起来。
……
他们的帐篷离锦荣的很近,夏青溪的声音传过去的时候,不知那二人听到会做何感想。
……
翌日,夏青溪一面为夜川更衣一面歪头哀怨地望了一眼床榻。
她低着头哼哼了一句:“都……都怪你……”
“嗯……都怪我,都怪我,夜川抱住她请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
……
当侍卫抬着坏掉床榻往辎重营走的时候,恰好也遇到了另外两名侍卫抬着一床“光荣负伤”的床榻往这边走来。
两处人相遇愣愣地盯着对方,片刻后,一名侍卫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是哪个帐的?”
“王君帐内的,你们呢?”
“我们是锦将军帐内的。”
“锦将军?!”
“嘘……”侍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