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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本宫是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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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这是何苦来着……”

    粉桃跪在旁边,一面哭一面帮主子上药包扎。

    抽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令夏疏浅特别烦躁,突然她抬起脚猛地将她踹倒在地:

    “哭哭哭……就知道哭,本宫还没死!”

    粉桃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懵了,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愣愣地坐在地上。

    夏疏浅迟疑片刻,起身想扶她,她却下意识地护住了头。

    搀扶的手停在半空一滞:“粉桃……快起来,本宫方才有些心烦,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娘娘别担心。”

    夏疏浅将人扶起:“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又跟随本宫多年,现在本宫的身边只有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令她受宠若惊:

    “娘娘莫伤心,粉桃会一直陪着您的!哪怕死,粉桃也不怕!”

    ……

    ……

    魏和匆匆茫茫赶到南书阁的时候夜桀刚好往外走。

    “启启,启禀陛下,贵妃……贵妃她……”

    夜桀挑眉,停下了脚步。

    “您赶紧去看看吧,贵妃非要从午门过,侍卫不敢放行,都齐齐跪在那拦着呢!”

    夜桀一听,赶紧朝午门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前面乌泱泱的跪了几十人,一架华丽的撵轿上,衣着华贵的妇人稳坐如泰山。

    “本宫再问你们一次,让还是不让?”

    妇人纤白细嫩的手指一下下叩击着撵轿的扶手,指甲与楠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娘饶命啊,小的们……小的们实在不敢啊!自祖宗开国以来,还没有这样的规矩,求求您大人大量别为难小的们了……”

    估计这个侍卫活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刁钻的妃嫔吧。

    “是本宫在为难你们,还是你们在为难本宫啊?”

    妇人的声音柔缓得像一阵风,但刮到人心里却像生出倒刺一般勾出道道血痕。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

    魏和离着老远便扯着尖细的嗓子急急喊着,最后的音都扯破了,就像刀子刮在破铜碗上一样尖锐。

    夏青溪柳眉一挑,在一旁宫女的搀扶下缓缓下了撵轿。

    她面若桃花,风波流转,合身的华服将玲珑的身姿勾勒得曼妙动人,特别是朝这边走来的时候更是风情万种,转盼多情。

    “陛下……陛下?”她连唤了好几声终于让眼前的人回了神。

    夜桀干咳了几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这次她并没有躲开。

    妇人娇柔凹凸的曲线有一种特有的软糯,稍稍一动便有一种颤栗从指尖传遍四肢。

    夜桀眸色骤深,柔声问道:“是谁惹朕的爱妃不高兴了,嗯?告诉朕,朕定严惩。”

    “陛下,”她一开口便春光潋滟,夜桀的唇角也随之深深牵动,“臣妾想从这里过去,可他们不让,还搬出祖宗的那一套规矩来压臣妾。臣妾有一事不明,想问问陛下。”

    “你说。”

    “假如老祖宗在定这条规矩前,刚好有一个同他执手一生的妇人,二人伉俪情深相敬如宾,于是老祖宗便下旨二人可以同过午门,这条规矩若传到现在的话,不知臣妾可否从此门过呢?”

    她眨了眨眼,明丽的眸子清透动人,夜桀一笑,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

    “假如老祖宗立下午门可供帝王和帝王心爱之人一起过,那爱妃可是朕的心爱之人?”

    夏青溪将腰上的手轻轻拿开,婀娜着朝午门走去,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突然她一个回头:“本宫是王姬,在哪都是。”

    说完,径直穿过了午门。

    夜桀愣在原地,贪婪地望着这团如燃烧的云一般的身影渐渐走远。

    他没有叫停,一旁的侍卫更不敢多言,就这样,夏青溪成了几百年来第一个走午门的妇人。

    向来冷清的皇宫因为这件事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

    凤栖宫里,粉桃正将听来的消息绘声绘色汇报给夏疏浅:“陛下当时就说了,只有帝王和帝王的心爱之人才可走午门。”

    “那她走过去了吗?”夏疏浅皱着眉头问。

    “过……过去了。”

    “这个贱人!”夏疏浅听到这,愤恨地拍了下桌子,“竟然自诩是陛下的心爱之人!……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说!”

    看到粉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没好气地丢了一句。

    “娘……娘娘,她……她不是以陛下心爱之人的身份过去的,她是……她是以帝王的身份过去的……”

    “……什么?!”

    ……

    夏青溪自从入了宫,便万般蛮横跋扈,短短时间屡开宫内各种先例,而夜桀也总是护着她,百般娇宠。

    一时间,贵妃成了宫里风头无两的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也不敢多言。

    直到她去了皇宫天牢。

    最近宫里各处都如履薄冰,见她如见猛虎。

    说得好听点叫敬而远之,往难听了说便是避之如瘟神。

    这也难怪,她总是提出一些特立独行的想法,照做吧,宫里头宫规在那摆着呢,不敢!不照做吧,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狱头见了她,整个脸都扭曲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贵……贵妃娘娘,求您别为难小的了,小的给您磕头了!您若真要进,先等小的禀报了大理寺卿得了准许才敢让您进呐……”

    狱头一面说一面朝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拔腿就去找大理寺卿报信儿去了。

    “嗯。”夏青溪点头,但并没有作罢的意思,她招呼了一下身后抱被子拿食盒的宫女,径直朝里面去了。

    “你先去禀报着,本宫先行进去,若大理寺卿不允,那本宫再出来便是。”

    “这……这……”狱头急的原地打转,想拦也不敢拦。

    横竖都是死,就赌一把吧!

    狱头长长一叹,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就像走在钉板上一样精彩。

    三月底的天气已是和煦柔暖,但天牢中却阴森刺骨,越往里走霉味越重,夏青溪皱起眉拿帕子掩了掩鼻尖。

    行至最里面,她在一处牢门前停了下来。

    只见破败的草席上,一个孤独的背影掩在黑暗里,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请吧。”

    夏青溪指了指门锁。

    “贵妃饶命啊!”狱头吓得直接跪到了冰冷的地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说完连连磕头。

    牢里的人手指微颤了一下,猛地起身转而贪恋地盯着外面这个令他日思夜想的人。

    眼前的人华衣美服,精致的发髻上环佩珠翠交相辉映,即使在这晦暗阴森的大牢里,也熠熠生辉。

    本来一颗空着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你是怕他跑了?”夏青溪掩嘴一笑,“放心,他不会跑的。”

    说完蹲下身来凑近了狱头,把个狱头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将头紧紧埋在地上。

    她伸出葱白一样的小手指,微微一弯,稍稍那么一用力,挂在狱头腰上的钥匙串就勾在了嫩白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