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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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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莫因此事发愁,今年女儿那赏菊宴也要开了,到时候女儿便替侄儿挑一位品貌双曲的姑娘,再请皇上赐一道圣旨,再着司天监选个良辰吉日,一切就都成了。”

    “皇上,到时候你可要多给些赏赐,虽然珏儿身份贵重,但终究是不良于行,切莫亏待了那家姑娘。”太后显然有些不赞同赐婚,但珏儿的婚事怕只能如此了,只是苦了那家姑娘了。

    突然想到什么,太后眼前一亮。

    “对了,这次哀家途中遇险,对亏了一位姑娘相救,才得以脱险……”

    “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个歹人下毒都看不住。”一想到母亲意外中了蛊毒便心中恼火不已,箫祁爤放下筷子继续问道,“母后现在身子可有大碍?”

    “你莫要恼了他们,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也不能全怪他们。哀家的身体仗着那位姑娘的调理,现如今比往日还要硬朗了几分。若是以那位姑娘的医术,说不定可以治好那父子两人的腿。”

    这几年箫祁爤一直没有停止找寻名医,替宁王与其世子治病,一方面是因着箫珏是自己亲侄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北疆蛮子实在是在这件事情上很很打了胤朝的脸面。试想一下大胤亲王父子皆被同样的手法暗算,无论换成是哪朝哪代面上也是挂不住的,是以箫祁爤一听有神医便出言相问。

    “母后可有将那女子带回?”箫祁爤想着若是母后将人带了回来,那正好将箫珏叫进宫来,与那人看看。

    “哎~,可惜那女子是位江湖中人,且有师命在身,那时哀家又不便亮明身份将其带回,便只能与之错过了。不过她此次来京是打算拜访白云观的青扬观主,想必那青扬观主应该与此人相识。哀家想着等下次去观中祈福,再顺路向那观主打听一下。”

    “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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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与往常一样,云相与云大老爷早早便离家早朝去了,众女眷则是梳洗后用过了早膳便纷纷前往鹤松堂给老夫人请安。

    不过云若雪却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一改往日对云姝的明枪暗箭,令原本担忧女儿会因云姝毁掉多年积累的好形象的白氏大大松了一口气。

    过了辰正便有鼓声从东西两市传了出来。听闻鼓声便有商贩打开铺面开始一天的经营,而坊间的妇人与高门的仆从也都离了院门,纷纷前往市集,赶着买进新鲜的菜品。

    聚茗斋胤京第一茶楼便坐落在这喧哗的闹市里,聚茗斋的房子是由原本相互背靠的两处商铺合并而成,是以聚茗斋地跨两街,南临夕水,北靠长门,乃是京中唯一。

    八开的栅门分割两个世界,屋外人声鼎沸,屋内却只有一位老先生拖着长长的尾音,讲那先帝爷冲锋陷阵的故事。若是不喜听这个,也常有京中才俊上台讲评经赋或是讨论时政,每有可圈可点,便会引来堂下阵阵赞赏之声。

    这聚茗斋还有一个特色便是有供女眷相约玩乐的雅室,雅室设在二楼,且有直通后门的楼梯,便利且贴心。于是常有京中贵女前来偷偷相看美貌的郎君,因此也成就了不少佳话。

    此时聚茗斋的一间雅室,临后街的窗户正半掩着,屋中一名男子端坐在轮椅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窗外,剑眉微微蹙起似是有什么不愉之事发生。

    “属下遍查此次随太后娘娘出行的侍卫、仆从、侍女,没有任何发现。”一身掌柜打扮的凌风拱手说道,凌风与隐雾、暗月一样也是箫珏的近身暗卫,只不过凌风通常并不随行左右,而是掌管聚茗斋负责探查各路消息。

    “没有发现?”坐在轮椅上的宁王世子箫珏声若寒霜。面对太后这个祖母他虽然面上清冷,但心里却始终记挂着。昨日前去迎接祖母,得知祖母中蛊一事的始末后,他便派出暗卫监视所有与太后此行有关之人。今日见行动无果,箫珏不由得心生几分恼意。

    “是属下失职,不过属下刚刚似乎看到了出手救下太后的那名女子。”回京一路上有许多人见过太后一行人,是以暗卫们只是稍加寻访便汇总出了云姝的画像。

    刚刚凌风来时还正在发愁如何答复主子,但仅是进门时的一个抬头,就瞥见了坐在长门街角落一身素黑鹤氅的云姝,虽然脸比画像上黑了些,但多年从事暗卫的直觉告诉他,就是此人。这个发现让他瞬间如释重负,于是赶忙跑上楼将此事禀告给了箫珏。

    箫珏挑眉,世上怎会有如此巧事,“哦,人现在何处?”

    “回主子,就在窗外。”说着凌风将那原本微开的窗子张得大了些。箫珏闻言也转动轮椅来到窗边,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飘了进来。

    “来给本大爷算算,看看本大爷未来运势如何!”一个穿着衙吏官服的男子带着毫不收敛的傲慢,一屁股坐在了云姝摊前的木凳上。

    “请问您想算什么?官运、财运、姻缘还是子嗣。”云姝虽然不喜来人的态度,但秉着钱货两讫的态度,还是一边开口一边将桌上的纸币推出,好叫那人将生辰八字写明。

    “你不是算命的吗?那你来算算我是来算什么的”官服男子嚣张的声音引来好些人驻足观看这场闹剧。

    得,又是个来找不痛快的,云姝心中暗骂一句蠢物。见那人也不配合写出自己的八字,云姝便掐指给自己算了一卦。见是百无禁忌,云姝心中便有了数。

    “我见客官印堂发黑,眉间有煞,想必是近日所求之事过于凶险,恐会招致灾祸,还请客官三思而行。”

    你爷爷我近日所求之事就是好好招待你这个黄毛丫头,得罪了程家的人还敢继续出来做生意。连自己大难临头都算不出来,还敢断我有灾祸将至,看爷爷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男子心里想着,便站起了身,伸手就将云姝挂在一旁,上写着相面卜卦、风水点煞的布幌扯了下来,而后高声喝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竟敢出来骗钱,我好言相劝你却不听,既然你如此不服教化,便随我回衙门里去坐坐。”

    “隐雾,这等驵侩之人竟也能留在官吏之列,看来吏部的人是有些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