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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当爱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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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婴和唐余歌进门就看见半缘先生正在一面墙前面,抬头看着一副字,见来人了,连忙叫他们坐下来。

    亦婴和唐余歌谢过了半缘先生,就直奔主题,问半缘先生在这曲阜城附近住了几十年,人缘广,认不认一个叫陈子游的书生。

    半缘先生听了这个名字就听了一听,然后继续手下沏茶的动作,一边倒茶一边问亦婴他们,找这个陈子游做什么。

    亦婴就说他们有一位故人的东西要交给他,替那故人了却一桩心愿。

    半缘先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跟亦婴他们说,还是跟自己说了一句,陈子游早就在四十年前就不在了。

    亦婴和唐余歌听到半缘先生说陈子游已经不在了,不禁伤心起来,想起了南音婆婆,亦婴把袖子里的短笛又握紧了一些,看来,婆婆的这桩心愿是替她完成不了了。

    亦婴和唐余歌谢过了半缘先生,正准备失望的离开,半缘先生起来送他们,送到门口的时候,问了一句:“敢问是哪位让你们来送东西的?”

    亦婴回答了一句南音婆婆。半缘先生听了南音这两个字就一愣,随即让他们留步,然后颤抖着声音问亦婴:“她还好吗?”

    亦婴一听觉得奇怪,这个半缘先生也认识南音婆婆?旁边的唐余歌却说了一句:“您就是陈子游老先生吧。”

    亦婴听了这话,睁大了眼睛看着半缘先生,等待他的回答,半响,半缘先生点了点头。

    原来当年陈子游从湘西失魂落魄的回来之后悲痛欲绝,就决定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原本以为不再会有人提起陈子游这个名字,没想到,四十年后的今天竟然被一句话勾起了那一段美好而又苦涩的回忆。

    后来他又无数次的经不住思念的煎熬,想回去看看那位心上人,但是每当他一想起那天她决绝的眼神,以及残忍的语言,就却步了。

    他始终不敢去面对但是也不曾忘记,只是努力的不去回忆,没有回忆,就没有心痛。

    就这样他逃避了四十年。不曾对他人说起,村里的人只知道他叫半缘先生,难怪唐余歌和亦婴在村子里打探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亦婴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把用手帕包着的短笛,打开来,放在陈子游的面前,陈老先生颤抖的拿起短笛,不禁眼睛湿润了。

    思绪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那一天。

    他们坐在山崖上看日出看日落,他把短笛交给南音,说:“等我回来。”南音坚定的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画面定格在她的笑脸上,这个画面曾经多少次出现在陈子游的梦里,又曾经多少次让他满脸泪痕的醒来。

    陈老先生从回忆里出来之后,就看着亦婴又问了一句:“她还好吗?”看着陈老先生急切的表情。

    亦婴很想回答他一句,她很好,8她在等你,但是南音婆婆交代了她,不能打搅他的生活。

    于是亦婴看了看唐余歌,对陈老先生说:“南音婆婆已不在人世,只是让我们把这个短笛交给你。”

    陈老先生听了这个噩耗,捂住胸口连连退后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唐余歌连忙去扶着。

    但是陈老先生不敢相信的看着亦婴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亦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陈老先生流下了两行清泪,呢喃的说着:你怎么不等我呢,不是说好了要等我的吗?

    亦婴看着陈老先生痛苦的样子忍不住要开口了,被旁边的唐余歌拉住了,亦婴看着唐余歌。

    唐余歌摇了摇头,提醒她婆婆说过的话,亦婴想了想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陈老先生起身,颤颤悠悠的走到书架前,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刚才进来的时候亦婴还觉得他是个很硬朗的老人家。

    只见陈老先生颤抖着双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幅卷起的画纸。慢慢的展开来,放在书桌上,眼睛由于上了年纪看不清,要趴在桌子上才能看见画上的人。

    那是一个戏水的少女的画,亦婴记得南音婆婆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陈老先生给她画了一幅画像。

    想必就是这一幅了,亦婴在旁边看着陈老先生的手,轻轻的颤抖着拂过画上的南音婆婆的面容,不禁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亦婴开口说了一句南音婆婆真漂亮,陈老先生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啊,这样一个漂亮的苗家女子,是值得他留恋一生的女子。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老先生还保留着那幅画,虽然由于时间太久了,画纸有点泛黄了,但是丝毫也影响不到画上少女的美丽。

    看陈老先生这么专心的看着那幅画,亦婴和唐余歌悄悄地退出了书房,一路上,亦婴和唐余歌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被这四十年的爱情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回到客栈的亦婴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了,唐余歌知道他心里难受,就没有去打扰她,或许,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是好的。

    这一晚上,亦婴都辗转反侧的没有睡觉,她想了很多事情,她想到南音婆婆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她想今天陈老先生的痛苦表情,她还想到自己和余歌大哥。

    亦婴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南音婆婆还在人世的真相告诉陈老先生,他不知道如果说出来之后,后果会是什么。

    到那时如果不说的话,亦婴又不忍心看陈老先生忍受心上人去世的悲痛。

    现在人也找到了,信物也交给陈老先生的手里了,十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完成了婆婆的心愿。

    唐余歌就打算要离开了,第二天他们就打算再去找陈老先生一次,当面跟他告别。

    但是当他们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要求拜见陈老先生的时候,门童却和他们说,陈老先生自昨天他们走了自后就没有出来过。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谁来都不开门也不说话,门童很担心陈老先生的安全。

    唐余歌和亦婴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好了,陈老先生会不会子啊得知自己的心上人不在人世了之后,心无所恋不会是要自杀殉情了吧。

    这是亦婴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当他们急匆匆的来到陈老先生的书房门口的时候。亦婴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于是亦婴就对着门里大喊:“陈老先生,我们是昨天给您送短笛的那两位,我们向来跟你亲自到别,您开开门行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亦婴就开始慌了,不会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吧!亦婴连忙叫唐余歌先把门撞开再说。

    但是唐余歌显然要比亦婴冷静的多,他说先不要这么武断的做决定。亦婴听他这么一说就急了,如果是因为她的一句谎话,就搭上陈老先生的一条性命的话,那她就是罪大恶极了。

    唐余歌一边安慰亦婴不要着急,一边想办法让陈老先生从书房里出来,可是不管他们三人在书房外说什么,里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时间慢慢过去,唐余歌也开始不确定了,亦婴见实在是不行,就不顾唐余歌的阻拦,对着书房大喊了一句:“其实南音婆婆并没有死!”

    说完这句话,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盯着书房的门,过了会,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门就被陈老先生从里面大力的拉开了。

    亦婴吓了一跳,陈老先生冲出来,摇着亦婴的肩膀问:“你说什么?”这时候亦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陈老先生这个时候是不会允许她保持沉默的,在陈老先生的一再逼问下,亦婴终于承认自己开始是撒了慌。其实南音婆婆并没有死。

    得到了唐余歌点头确认,陈老先生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问他们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骗他。

    亦婴就把南音婆婆交代的话原原本本的跟陈老先生叙述了一遍。得知真相的陈老先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马上让门童去弄两个小菜,要和唐余歌亦婴和两杯。

    吃饭的时候,陈老先生就告诉他们,他打算明天就起身去天门上找南音婆婆,他已经让她等得太久了,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了。

    其实亦婴还在担心,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不知道南音婆婆会不会生她的气。

    但是陈老先生的一句话让亦婴完全打消了这样的顾虑,他说:“你这样做是对的,与其让我们俩孤单的相隔两地,不如让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

    听了陈老先生这么说,亦婴就放心了。正如他所说,第二天,陈老先生就收拾好了行李,来他们住的客栈,和亦婴以及唐余歌告别,然后踏上了他时隔四十年的寻爱之路。

    亦婴和唐余歌目送着陈老先生的马车离开,他们俩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在曲阜游山玩水一番,看惯了南方的秀气的山水,这次也要好好的领略一番北方雄浑霸气的景色。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孔老夫子的故居,故居原址就位于曲阜城中,所以他们去瞻仰了一番就回到了客栈。

    亦婴好像对着这种名人故居的兴趣不是很大,所以早就吵着唐余歌要回来了,唐余歌拗不过她,只好提前回来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亦婴就神神秘秘的让唐余歌在房间里等她,她马上回来,还一再的叮嘱不准离开。

    唐余歌见亦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听了她的话,坐在房间里等她回来。

    不一会儿亦婴就回来了,两只手背在身后,好像是手里藏了什么东西。唐余歌看着她等待下文,只见亦婴不好意思的一笑,让唐余歌闭上眼睛。

    唐余歌不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这么神秘,但是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一直等亦婴叫他睁开眼睛,但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亦婴说话。

    于是唐余歌就问了一句,可以睁开眼睛了吗?没有人回答,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回答。

    唐余歌就睁开了眼睛,亦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然后唐余歌就看到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摆在桌子上。

    唐余歌拿起来,展开就看见他的名字绣在左下角,针脚有点粗劣,但是看的出来,绣这字的人一定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