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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起点头:“对,你做,你觉得靠谱不?”
张云峰怎么也没有想到云起给他指的路竟然是开粉店,一时间,心里很有几分摇摆不定,这开粉店那是说开就能开起来的,先不说需要多少财钱,光自己从来没有餐饮经验这一点就是首要的拦路虎,但基于对弟弟的信任和刚才吃的那碗美味鱼粉,他还是以请教的口吻说道:“味道是靠谱了,但这门生意怎么做?”
张云起道:“门面我已经选好了,就在市一中门口的小吃街上,那里人流量大,只要做的好,客流量有保障,而且门面我也和房东谈好了,到时候你出面跟他签合同,签完合同后,就装修开业。”
顿一顿,张云起又说:“装修好了以后,咱们就把老妈和小小接上来住,在市里给小小找个小学,春兰读寄宿的,等她中考完了再来市里住,老妈就和你一起开粉店。”
张云峰咄讷地道:“可是我没经验,这能成嘛。”
张云起道:“你没什么经验也没事儿,开粉店嘛,关键是粉做的怎么样,合不合食客的胃口,我刚才做的鱼粉叫做栖凤渡鱼粉,栖凤渡镇你知道,味道怎么样你也尝过了,非常符合江川人爱辣爱重口的饮食习惯,至于具体的做法,过段时间我再教你,只要掌握了汤料的制法,很容易就能上手。”
说到这里,张云起起身从书房里提着一个黑色小包和一沓资料出来,他把资料摆在桌子上,对张云峰说:“这是栖凤渡鱼粉店的装修设计方案,你先看看。”
张云峰翻开一页一看,第一页是手绘的,是设计的商标,还有店名,店名叫做张记栖凤渡鱼粉店,然后是门头和店里的装修效果图,后面一页页的,都是参杂着图画和一些简单表格的文字说明。
他念过的书少,里面很多看起来有点深奥的东西不大能理解,很疑惑的看着张云起:“这开一家粉店要搞得这么多?”
“多吗?一点不多。”张云起有些遗憾地说道:“只是时间仓促,要上学,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还是先把店开起来,然后再慢慢完善吧!”
张云峰看着意气风发的弟弟无言以对。
张云起继续说道:“这几天你和姐夫一起去找一只靠谱的装修队,尽快按照这个方案把粉店装修起来,另外,咱们这个张记栖凤渡鱼粉店的商标也要尽快注册下来。”
张云起从黑色小包里掏出两沓钞票递给张云峰:“这两万块钱是经费,只要他们活儿办的扎实,不用省着花。”
张云峰看着两沓钞票,惊讶地说道:“开个粉店要花这么多钱?”
张云起笑:“装修门面可是脸面工程,想要做好做出特色做的有吸引力,区别于其他粉店,前期砸点钱是应该的。哥,你不用操心这个,专心把装修的事情落实好,开粉店这点儿钱我还是有的。再说了,等咱们把粉店开起来,你上了手,做得好,赚钱稳当的很。”
张云起灌了口茶水,继续侃侃而谈:“到时候赚了钱,咱们还可以接着开连锁分店,一家接着一家,这就像你在田里播种一样,端着粪籽一路撒过去,争取两年时间,咱们把咱们的鱼粉店撒到省城去,让张记栖凤渡鱼粉的招牌闻名全国!”
张云起打的这波鸡血,搞得张云峰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什么让张记栖凤渡鱼粉闻名全国的事儿想都不敢想,但心心念念的晓楠,以及瞧不起他的张国瑞,还有眼下并不明朗的处境,令他对云起的那番宏伟的畅想充满了向往。
是呀!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整日在土里挖刨的自己,不就是等这样一个翻身的机会吗?这次割舍下家里已有的一切,冒着给村里人看笑话的风险出门闯荡,不就是想证明自己这个泥腿把子也能在城里混出一片天地吗?
现在,路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弟弟云起也把框框架架都打好了,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了,自己只需按着他的思路做下去,这样好的情形,如果再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尽管一夜没睡好,但精神头十足,吃过早餐后,他和弟弟云起打了声招呼出门,就去罐头厂找妹夫牛奋,让他引路物色装修队。
那天星期三,张云起照常去学校上课。
开春的天气很冷,时间又早,到教室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张云起啃了一个馒头,路边豆浆摊子生意好,他没买到热豆浆,有点渴,端着水杯去二楼开水器打热水喝。
二楼水房打水的学生有点多,排着长队,张云起站在后头等待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轻轻地戳了两下,他转头,就看着一边笑一边呵着暖气的初见。
初见抿嘴问:“你也来打热水?”
张云起点头:“是呀,吃了早餐没?”
“来的路上吃过了。”初见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清澈的小脸上带着笑,她从口袋里拿出张整齐的100元,递给张云起说:“给,虽然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你,云起。”
张云起接了00块钱:“现在有钱了?”
初见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妈妈找到了一份工作。”
张云起道:“那很好呀,做什么的?”
初见笑道:“当时我没在,具体的不太清楚,听邻居伯伯说,有个有钱的老板请我妈妈送货,他心肠好,看我家条件不好,还提前预支了600块工资给我妈妈。”
张云起笑道:“那就好,现在钱还了,学费交了,那以后你可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了吧,不要再去那个餐馆打工了。”
初见“嗯”了一声,说我有时间就去跟餐馆老板说,过了会儿,她又说:“我想去上个厕所,云起,能不能替我打个水?”
张云起说:“可以,你的水杯呢?”
“在那里。”
初见手指了指前面的开水器上面。
那里放了好几个水杯,但都是一模一样的透明杯。张云起就问:“哪个是你的?都一模一样,别等下打水的时候拿错了。”
初见抿嘴笑:“不会的,我有特殊的印记。”
说着,她伸手拿起水杯递给张云起。
张云起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记号。
初见就抬起手,递到张云起的脸前,特别近,她小脸红着,细声细气地说:“闻到了吧?我水杯上也有我手上这个护手霜的味道,你闻一下,这样子就不会拿错了。”
张云起怔了下,下意识看向眼前女孩。
她穿了一件普通老旧的黑色棉衣,但干净整洁,没有褶皱,帽子是雪白雪白的颜色,有些毛绒绒,簇拥着一张清澈的笑脸,上面带着一丝嫣红。
“没闻到?”
她抿嘴瞧张云起:“呐,再给你闻一下。”
她又红着脸抬起手,贴着他的脸,还是特别近,靠近眼睛,鼻尖,嘴巴。
张云起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其实他不懂女孩子的各种护手霜,但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凡事练最高深的内功,必须要废除原先练下的所有武功,重新开始,所以一点都没有武功的虚竹,反而很容易地接受了无崖子的北冥神功,所以从今以后,他再也忘不掉那个护手霜的味道了。
特别是初春,早上,啃馒头,睡眼惺忪,还有点冷,在打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