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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斑斑,塘沽莎路过的地方,一路飘红。
这是夜的后半夜,塘沽莎钻出了茂盛的树木丛林,然后赶着马车向山谷深处逃去。
对于身后的黑衣男子,给塘沽莎留下的唯一印象是心狠手辣的人,尤其是他将手里的长剑插进了白衣男子身体上的时候,那简直是令旁观者也感到了无比疼痛。
一想到这些,塘沽莎的内心就一阵冰凉如高山阴雪涌上了心头。
“驾!”
赶着马车,塘沽莎挥舞着马鞭子落下,身前的马儿甩开了蹄子奔跑在大道上。
江雾蒙蒙,寒雾中落下一阵雾蒙蒙的雨,等到马车转进了山路的弯弯道道以后,等到她回到了隐秘的小村庄以后,天色已经是黎明了。
天色灰蒙蒙,黎明时分,塘沽莎回到了小村庄。
小村庄的地理位置很隐秘,算起来,他们这些康国的后裔已经在这里住了有数十年了。
数十年过去,如今他们生活的相对稳定,在这秦川之地,有这样的世外桃源,那正是让人惊讶,看了不敢相信。
小村庄在山窝窝里,周围长满了绿色的树木和草花,当塘沽莎回到山庄大殿钱,那执着她的黑衣男子,却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话说这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有这样的绝世武功,想必拥有这样武功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小村庄的大殿都是用些石头修改的,如今这些石头流饶这青色的光芒,真是给这动乱的世界增添了些安康与和谐。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就打破了他该有的安康与和谐。
这时候,在村落的大殿前站满了人,从他们的衣着不难看出,他们不是别人,却是这个村落的村民。
一个一个虽然穿着粗布短褂,但是他们每个人的皮肤都很好,看样子多年以前他们的祖先真是给他们找了一个风水极佳的地方。
正是这样一个地方,所以他们才有今天的风采。
这个村庄虽然没多大,但是人口却很多,粗略估计一下,约有两百人。
其中的穿着的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上都显的高兴而神秘,他们挺着胸脯站在大殿前。
大殿前正站着一个老人,老人的皮肤白皙,倘若只看他的背影,还以为他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呢?
他的脸上已经长了好几条皱纹,每一条皱纹都像一把镰刀一样勾在他的耳后。
“老酉长,今日忽然急招我们来到大殿前做什么?”这时候,大殿前一个老头子问了起来。
虽然是个老头子,可是他可不是一般的老头子,瞧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两条雪鱼。
话说到这里,瞧见他笑了出来,于是将自己肩膀上挂着两条鳕鱼取了下来,提在手里,接着说道:“这两条鳕鱼是我刚从鱼塘里捞起来的,正新鲜着,我就给你拿来了。”
酉长就是塘沽莎的爹爹,他的名字叫做塘森臧。
据说是以前大唐国派遣有德高僧前往天竺求经时路过康国,康国国王见这位高僧实乃非凡之人,欲崇拜膜拜,心之所向,所以这才将自己的一个子嗣取名其音化名儿做纪念,也好博取功德,让康国千秋万世。
如此想来,这康国也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朝廷中政变很是频繁。
多少年以前,这些人来到这里,安居乐业下来,可真是不容易。
这提着两条鳕鱼的老头子姓张,是大家姓之人,酉长见他春风得意的笑,心里顿时像是被无比锋利的针刺中了心脏。
或许他们真的太平了这么久的时间太长了,今日以后,这方水土便无安静可言。
他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黎明的曙光还没升起,汉江水雾依然深重,他语气特别沉重的说道:“今日将大家招来此处,是因为我心中有事要与大家分说。”
“哦?”
“哦?”
这里所有人都听了酉长的话,神情恍惚极了,却不知道酉长要说的话是怎样的话,神情却如此沉重呢?
瞬间,所有人的议论声都笑了许多,不过这酉长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可真让人着急。
然而有些事不是捉急就能得到解决的,当下都不在说话了,他们都看着老酉长。
很久。
是的,就这样很久以后,东方山头上的光线正亮了。
酉长看向东方天空的眼神也更加亮了,他怔了很久,终于从嘴里说出了一句话:“你们想不想回家?”
“回家?”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过这全是年轻一辈村民的不解,然而对于有些老一辈的村民,他们脸上却是另一番神情。
家,恍如隔世的梦魇,多少回梦回故里,可是那还是一个家吗?
年轻一辈的男男女女听不懂老酉长的话,可是那些老妈老爹,他们也听不懂吗?
他们听得懂。
“那一年,朝廷发生极大的政变,加上外敌入侵,那样的国家,那样的家,谁能回得去?”
这一刻,有许多的老一辈村民,他们想起了多年前,他们逃离那块土地求生的情况,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如今想想,心中仍有阴影,所以一提到家,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村民,每个人都摇着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这时候,人群中已经走来了一个男子。
这又是一个男子,看样子约有二十出头,但是一看,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很大,他还从人群中走出,然后令这里几百号人的眼神全都盯着他。
耳闻有人喊话,酉长看去,这个男子正是那姓张老头的儿子,看样子今年有二十三四,是一个好年轻的人。
酉长道:“少康,你不懂,这些事情,你不懂。”他一边说话,一边摇头。
一看酉长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中难言之隐,不过张少康却不管那么多,只是一把抓住张老头的肩膀,一阵狂摇道:“爹,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张老头儿见酉长不想说话,却也知道他不知将往事从何说起,当下便想起了当年康国的破城之事,心中酸苦,一时难以自己,且说道:“儿啊,我们脚下的这一块土地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是中州西陲上的康国。”
“康国人?”
除了老一辈的村民没有过激烈的反应,其他的年轻一辈,他们都声声浩浩称:“原来我们是康国人。”
就在大家心中惊奇的时候,那塘沽莎却早已回来了,她就站在人群后。
这里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到了了,也都听到了。
她道:“难怪夫子曾在课堂上讲到国家时,我们问他我们是哪国人时,他总是避而不答,如今却是这般原因?”
众人听了,寻声后望,只见塘沽莎正捧着彼岸花向自己的父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