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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儿退下!”一声厉喝。
东方珞这才扭头,没想到钟彻会在这个时候,在所有人都沉默的关口,冒出来为她说话。
因为钟彻的出头,忠王爷就不得不站了出来,“皇上!事关重大,还望皇上问清楚了,再行定罪。”
皇上一挥手,“你们全都退下!都退的远远的!嘉珞,你来说!”
东方珞再次咽了口唾沫,沙哑着声音道:“嘉珞也只想问皇上一句,皇后给嘉珞下毒,可是皇上授意的?髹”
皇上面露惊讶,“你中毒了?”
东方珞道:“皇上不知情?那倒是嘉珞误会了。中没中毒,皇上只需要请太医为嘉珞诊脉之后就可以清楚。蠹”
“太医何在?”皇上高声道。
就有太医跑上前来,直接奔到东方珞面前诊脉。
皇后此刻也缓过一口气来,“皇上,还是先救皇儿的命要紧啊!”
皇上皱眉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妇人,这个人是她的皇后,是他的正宫妻子,一直都是端庄的形象示人,几时这样子狼狈过?“你真的给嘉珞下毒?”
皇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皇上,不要听她妖言惑众啊!臣妾乃六宫之首,母仪天下,怎么会去做那上不来台面的事?依臣妾之间,分明是她自己动机不纯啊!”
皇上蹙眉看着东方珞,“她能有什么动机?”
太医诊完脉,冲着皇上行礼。
皇上道:“快说,如何?”
太医道:“嘉珞郡主她------”
“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对不对?”皇后出声打断道。
“你闭嘴!”皇上没好气的呵斥。
皇后惊愕住,当着群臣的面,皇上这么不给她一国之后面子,还是头一次。
太医道:“嘉珞郡主她的确没有中毒!”
皇后从地上爬起来,挺直了腰板。满是泪痕的脸上,就露出讥诮的笑来,“臣妾就说了,像她这么歹毒的人,只有她给人家下毒的份儿。”
太医却又道:“嘉珞郡主虽然没有中毒,却是身中媚药。”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如同吞了个苍蝇般,面露古怪。
东方珞虚弱的开口,“既然皇上不知情,那么就是皇后给嘉珞下的药。现在,只要皇后娘娘给嘉珞解药,嘉珞就放过七皇子!”
说到七皇子,一下子又击中了皇后的死穴。
皇后刚刚找回的端庄形象又轰然倒塌,顿时就歇斯底里了起来,指着东方珞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休想诬赖本宫!分明就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药,想要勾引祺儿。祺儿不允,你就暗下毒手。”
多么合情合理的编造!
皇上就看向东方珞,“嘉珞,你有何话要说?”
东方珞摇摇头,皇后现在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爆。
一个失去了定力的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前提是,皇上得站在她这一边啊!
但皇上刚才的话,是赤果果的质问。
也是了,她制住的可是他的亲儿子。拿着儿子要挟他的妻子,他堂堂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忍?
“嘉珞无话可说!嘉珞就想知道,我这毒,可有法子解?如果皇后娘娘死不承认,那么,就请七皇子陪着嘉珞一块儿去见阎王爷吧!白鹭,抱着我去向船边。”
“嘉珞!”腾亲王妃急急的奔上楼来,也顾不得给皇上行礼,只想着往东方珞面前靠。“别离船边太近!”
东方珞道:“皇嫂,我只是憋闷的难受,靠近船边透口气而已。”
腾亲王妃道:“你千万别做傻事啊!父皇在这里,他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东方珞道:“是吗?皇上真的会站在嘉珞这边吗?”
皇上未表态,却有大臣站出来讲话,“皇上,臣以为嘉珞郡主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小姐,会给自己下药的可能性不大。”
“臣附议纪侍郎所言!据臣所知,七殿下是习武之人,那么,一个不会武功的身中药物的女子又是怎么近了七殿下的身的呢?”
“皇上!李尚书所言,臣不敢苟同!嘉珞郡主能爬到翼王府郡主的位子上,那是一般人吗?臣听闻,此女狡诈非常,不然,也不会将东方侯世子玩于手掌之中了。”
李尚书道:“听国丈这意思,那东方博在辖地养外室是假的了?其女雇凶杀人是翼王府杜撰的了?皇上撤去东方博的世子之位是错的了?”
“你------”国丈哑口无言。
纪侍郎道:“请皇上明鉴!”
一时间,附议之声此起披伏。
皇后气的浑身颤抖,用手指着群臣道:“你们------一个个这是都想造反吗?”
李尚书高声道:“臣惶恐!臣等对大衍对陛下忠心耿耿,不知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皇上!”皇后聪明的转向上位者,她现在急怒攻心,哪是这些靠耍嘴皮子的朝臣的对手。“皇上,现在首要的是要先救祺儿呀!皇上!那也是你的儿子啊!”
“嘉珞!”腾亲王妃大喊。
东方珞跟白鹭已经背贴着护栏,见众人的注意力随着腾亲王妃的喊声全都转了过来,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又增快了。
“嘉珞乃是订过亲的人!与其被药物左右,将来羞愧而死,嘉珞宁愿自行了断。”
“等等!”皇上阻止道,“顾太医,此药可有法子解?”
顾太医道:“中了这种媚药,只有一种法子可解,太医院无能为力!”
皇上一怔,“你是说------”
顾太医点头,“是!嘉珞郡主虽未完婚,毕竟已经跟钟五公子订过亲事了。”
皇上拧眉,眉头正中就出现了个“川”字,“可是,凌风不在啊!”
东方珞便觉得乌云压顶,再也看不到了丝毫的希望。
这媚药不是无解,那唯一的解药就是钟凌风啊!
可惜,她怕是等不到他来,就应经血脉喷张而死了。
皇上迈下高位,朝着东方珞这边走来,“嘉珞,朕会替你做主的。不可冲动,你要想想你的父王和母妃!”
东方珞幽幽的吐了口气,“烦请皇上转告他们,若有来世,嘉珞还愿意做他们的女儿。嘉珞此生,不会给翼王府丢脸的!也请他们不要让嘉珞枉死。”
说完,示意白鹭抱着她往湖里跳。
“等等!”皇后大喊,“有解药的!真的有解药的!你先别跳!”
皇上猛的转身,看向陪伴了十几年的皇后,眼神竟像是淬了毒的剑,“真的是你给嘉珞下药?”
皇后吓得后退了三步,“皇上,先让他解救了祺儿!只要她放了祺儿,臣妾就给她解药。臣妾就认罪!”
“你真的有解药?”东方珞的声音很轻。
“自然是真的!”皇后急切道,“当着皇上的面,本宫又怎会撒谎?”
皇上道:“夏祺呢?”
无论怎么说,夏祺毕竟是他的儿子。
纵使他在此刻恼了皇后,也是不能不顾儿子的死活的。
葛总管道:“在楼下!嘉珞郡主说,不能搬动,若是那银针动了分毫,七殿下都有可能当场毙命。”
皇上大惊,“嘉珞,就算皇后有错,也罪不及七皇子啊!朕知道你心善,先把人放了再说!”
东方珞扯动嘴角,“七皇子若是好好的在这里陪着皇上游湖,又怎么会撞到嘉珞的针上?”
皇上的脸立马就黑了。
东方珞虽然没有明着指责,但这暗示却也已经很明显了。
夏祺本该呆在三楼的人,是如何跑到东方珞面前的?
皇后既然承认对东方珞下药,那么下药的目的呢?
皇上厉喝:“把人抬上来!”
“不!”皇后大呼,扑向皇上,抓住皇上的衣袖,哀求道:“皇上,不可啊!银针没有取下来之前,随意搬动是会要了祺儿的命的啊!她说的!请皇上下旨,让她即可去把祺儿死穴上的银针取下来。”
腾亲王妃道:“若是有解药,先给嘉珞服了。解了嘉珞的痛苦,嘉珞才能有力气解救七皇弟。”
东方珞就朝着腾亲王妃投过去感激的一目,总算还有个替她说话的。
皇上一甩手,将皇后甩落在地上,“嘉珞现在一心求死,朕的旨意在她那里还值钱吗?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啊!”
皇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皇上就怒目瞪向葛总管,“解药呢?拿出来!”
葛总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启禀皇上,没有解药!”
东方珞就笑了,眼睛看向白鹭,“若我死了,留下你,皇后毕竟不会放过你。若你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牵挂,就随我沉湖吧!”
“不!”腾亲王妃喊着就要往上冲,“珞儿,你还年轻------”
东方珞猛的扯下头上的步摇簪,扔向腾亲王妃,“皇嫂留个念想吧!”
“嘉珞!”皇上也疾步上前,“锦衣卫何在?”
白鹭猛的将东方珞抱紧,“奴婢来生还伺候姑娘!”
她对东方珞,不止有忠诚,也是最了解东方珞的心思。
中了那种药,她相信死对东方珞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白鹭说完,抱着东方珞跃上船栏,不待皇上和锦衣卫靠近,就纵身往下跳。
哪想到一跳之下,居然有了牵制。
原来是钟彻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一把抓住了东方珞的胳膊。
白鹭却一掌拍了过去,钟彻没有防备,便往后倒去。
东方珞终于感受到了苹果的自由落体运动。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有灼热从眼中涌出,视线模糊了一切。
“钟凌风,若有来生,希望还能遇上呀!”
说完,伴随着泪水的滑落,身体便进入了渴望已久的清凉。
她与水似乎有着不解之缘。
四岁时,掉进水里,她相信那肯定是有心人的算计。
前不久掉进翼王府的湖里,那只是个意外。
至于这一次,却是主动为之了。
“不!”钟彻奔到船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皇上在震惊之后清醒过来,命令道:“给朕下去救人!她若是死了,你们全都给朕陪葬!”
登即有十几个锦衣卫从三楼一跃而下。
皇上收回手来,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还以为东方珞所谓的死,只是在威胁,毕竟人活在世,没有谁不吝惜小命的。
可是,她竟真的义无反顾的跳了。
想到她若就这么死了,身为一国之君的人,却也禁不住遍体生寒。
她虽然不是翼王府的亲生女儿,但她现在之于翼王府的意义,那绝对比亲生女儿还要金贵。
先救了唯一的孙子,再救了唯一的儿子,这份恩情,让翼王府祖祖辈辈把她当菩萨供着都不为过。
翼王府的怒气不好平复,那个钟凌风的怒气呢?
虽然他的儿子也是漕帮老帮主的亲外甥,但是,作为皇上,他比谁都清楚,在凌老帮主的心中,钟凌风的分量有多重要。
钟凌风是不想掌管一个漕帮,所以漕帮帮主才是水守信的。
但如果钟凌风那份闲适的心情就此被打破呢?
一个人的仇恨之心,绝对是会带有毁灭性的。
关键的一点儿,东方珞现在,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这个救命恩人被他的妻子和儿子这般联手害死了,身为九五之尊的他,如何面对朝臣,面对天下黎民?
当他再次身处险境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为了救驾而出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若是天下臣民的心就此寒了,那么大衍朝恐怕离着覆灭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里,皇上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皇后本身在东方珞跳船的那一刻,就已经晕了过去。
现在皇上又吐血了,一时间,太医的身影忙乱不堪,船上的众人更是人心惶惶。
腾亲王妃走到船边,捡起那只步摇簪,握在手中。
这是皇后赏赐的那支步摇簪,东方珞为何要给她留作念想?
腾亲王妃没心思深究,沉痛的往船下看。
水面上的人沉沉浮浮,却总不见那个期盼的人出现在水面。
腾亲王妃绞着手,浑身如同浇了冰水般,早已经凉透。
她比皇上还要多想了一层。
东方珞真要死了,还有一个人怕是要摁不住。
那个人,尤其的神秘莫测。
那个人,富可敌国。
那个人,就是腾亲王都说过,摸不透他真正的实力。
那个人,就是凌五!
她无法想象,如果大衍朝的商铺全都关闭了,那么,人们是不是还能正常的生活。
她最不能接受的,东方珞那么一个鲜活的生命,那么富有生命力的姑娘,难么慧黠的一个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王妃,快看!”腾亲王妃身旁的朔月突然大叫。
腾亲王妃打了个激灵,回神,顺着朔月的手指看去,“什么?”
朔月道:“那艘小船!”
在离着皇家游船不远的地方,听着一艘小船,船上却是空空如也。
腾亲王妃道:“怎么了?有何不妥?”
朔月道:“那船上是有人的,郡主落水后,那那船上的人大叫一声,也跟着跳下去了。”
腾亲王妃突然觉察出不对劲,道:“这里是避暑山庄的管辖范围,怎么会有小船?”
有小船也不足为奇,可今日是皇上游湖,谁敢来跟皇上争水域?
朔月道:“奴婢瞧着那船上的人,像是风五爷。”
“啊!”腾亲王妃失声大叫,“你可瞧仔细了?”
朔月苦恼的摇摇头,“奴婢不确定,毕竟风五爷是不会说话的!”
正说着,水面上突然有人跃出。
那人在一楼的船舷上借力,随之直冲而上,一跃进到了三楼。
腾亲王府惊呼着捂住心脏的位置。
因为意外的闯入者,锦衣卫一拥而上。
待看清了来人,却又全都退了下去。
“凌风,你终于赶来了!”腾亲王妃大喊着,语气里难掩惊喜。面上流着泪,已经不再是难过的泪了。
皇上刚刚被扶到座位上,这时又是一跃而起,“嘉珞,怎么样了?”
腾亲王妃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凌风,把珞儿放下!快!嘴对嘴渡气!”
她还记得,上次夏晟落水,东方珞就是嘴对嘴渡气,才将夏晟救活的。
这边,钟凌风已经将东方珞放平在地上,并脱了自己的湿衣服盖在东方珞的身上。
腾亲王妃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白鹭呢?没有救上来吗?刚才北郭侯府的北郭锐落水,就是白鹭给救过来的。珞儿肯定已经将渡气救人的法子教给了她。”
钟凌风却自顾将东方珞扶起,自己单膝跪在她的身后,手上用力,拍向东方珞的后背。
东方珞猛的吐出一口水来,呛咳几声,人就醒了过来。
“珞儿!”腾亲王妃喊着,就扑到了地上。
东方珞茫然的看着她,“皇嫂?我是谁?”
腾亲王妃心下一酸,又流下泪来,“你是翼王府的嘉珞郡主啊!你是跟钟凌风有婚约的嘉珞郡主啊!钟凌风来了!他正抱着你呢!”
“钟凌风?”东方珞扭头。
钟凌风本来只是拥着她,待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干脆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紧紧的抱着,如同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而他自己的身体,竟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害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再来晚一步,是不是就要真的与她阴阳相隔了。
他刚才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就不回来了,那他就真的抱着她沉到湖底去。
“钟凌风,真的是你吗?”东方珞不确定的伸手,急急的去摸他的脸。
或许,她不只是不确定眼前的人是钟凌风,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是原先的东方珞。
她还以为自己这次又没有死成,再次穿越到了别人的身体上。
钟凌风抓住她的小手。
东方珞又反抓了回去,而且直接抓到了嘴巴,下口就咬了下去。咬完了,抬头,望向那双墨潭似的眼睛,“疼吗?”
钟凌风点点头。
东方珞就笑了,“看来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腾亲王妃喜极而涕道,“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太好了!”皇上出声,“嘉珞,你这丫头,真是太冲动了!”
东方珞却不看皇上,而是盯着腾亲王妃握在手里的簪子看。
---题外话---感谢梁清墨的荷包!感谢1209608642(3)、h_5lze2akjy(6)、一生迷糊、花妖小茉莉(6)、草丛中的花蕊(3)、沛雪(2)、Dd20000101(6)的月票!么么哒!另:感谢言情小说吧那边亲们的打赏和月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