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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不假思索道:“属下原本就打算跟着主子干一辈子的。什么良籍奴籍不过是个身份而已。主子若不嫌弃,属下愿意改良为奴,世代伺候主子。”
“此话当真?”东方珞瞪大眼睛看着他。
常青点头,“此事属下早就思虑过了,也征求过家里的意思,爹娘并无异议。属下的命本就是主子救的,从此为主子卖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东方珞道:“此事不急,等我问过了杏黄的意思再说吧!她们虽然都是我的丫鬟,但是想要嫁什么人,还得看她们自己的意愿。”
“让主子费心了!”常青再次抱拳,“属下还有一事,想禀明主子。蠹”
东方珞扬了扬眉毛,等待着他的下文。
常青道:“山坳村的带娣不知道主子可还有印象?髹”
东方珞一怔,“端午节不是还陪你一起去惠济庵别院给我送粽子的吗?她怎么了?”
常青抿了下唇,“他家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上次回去,她爹托属下打听,有没有大户人家却丫鬟的,想把她卖了。”
东方珞不觉就握紧了拳头,“她娘可是又生了个女孩?”
常青点点头。
东方珞叹口气,带娣的命运跟她的上一世有些相像。
都是上面有两个姐姐,但她上一世的父母是如愿了的,在她的身后生下了弟弟。
却都有着被卖的命运,不同的是,她是被卖给老男人,而带娣却是要卖做奴婢。
“你下次回去,带着银钱给她爹,将卖身契签了,把人给我带来吧!”
“属下替带娣谢过主子!”
东方珞道:“对了!你回去后,要对外宣称,我同意把黄鹂嫁给你!”
“啊?”常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刚刚不还说,就她不行吗?”
东方珞摆摆手,“这你就别管了!这是我跟某个人斗法的事,你只管配合就好了。”
常青便应声告退。
白鹭走到东方珞,“杏黄跟常总管的确接触不多!”
东方珞笑,“咱们在庄子上住了也有不少时日吧!”
白鹭应,看着东方珞笑的那般诡秘,竟是不明所以。
东方珞的笑意愈发的加深,“你个傻丫头,在别的事情上机灵,到了这种事上却比谁都迟钝了。”
白鹭憨憨的笑,“请姑娘示下!”
东方珞道:“在庄子上的时候,若说你们跟常青没有接触是不可能的,毕竟在炒茶作坊里,你们几个可都是轮番跟着我的。他们俩是没有私相授受,但这男女之间,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包含很多的意思。常青是惯于跑腿的,对于察言观色早已练得纯熟。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他愣神的时候,你怎么就没发个声提醒他一下呢?”
白鹭大为惊讶,“姑娘的意思是,杏黄对于常总管是有心的?”
东方珞抬脚往外走,“你们几个丫鬟,也是各有各的性情。你和黄鹂之间,你是个沉稳的。桃红和杏黄之间,杏黄也是个沉稳的。平日里,能够见到黄鹂和桃红遇到事情跳脚,我可从来没见你跺过脚。”
白鹭立马听出了话音,“但杏黄刚才跺了,而且还是冲着常总管跺的。”
“孺子可教也!”东方珞笑,“女人,只有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才会使小性子啊!”
“奴婢懂了!”白鹭一板一眼的道。
“不过,我想象不出你冲着北郭锐使性子的样子!”
“奴婢也想象不出!”
东方珞本是说的玩笑话,到了白鹭这里却还是一本正经,所以,东方珞也就笑不出来了。
主仆二人回到明珠小阁,院子里已经没有了绿丝倔强的影子。
尚嬷嬷冲着花厅努努嘴,“在那里做针线呢!”
东方珞进了小书房,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她决定还是给钟凌风写一封信比较好。
尚嬷嬷端了葡萄进来,“郡主先用过水果之后,再描红吧!”
东方珞刚刚提起的笔,就又放了回去,“嬷嬷一起坐吧!”
尚嬷嬷见东方珞到小几旁坐了下来,知道这是有事情要跟她说,也就不推辞,在下首坐了。“郡主可是有事情要吩咐?”
东方珞道:“嬷嬷将我这明珠小阁打理的井井有序,实在令我佩服的紧,也很是感激。”
尚嬷嬷笑,“郡主过奖了!郡主带来的人,都乖巧的很。她们帮衬了老奴很多。”
东方珞道:“那嬷嬷觉得,她们之中,谁最能成为嬷嬷的好帮手?”
尚嬷嬷看了眼白鹭。
东方珞笑,“嬷嬷不用顾忌她!”
尚嬷嬷道:“老奴觉得杏黄倒是个稳当的!”
东方珞道:“想必她也很快就要嫁了,嬷嬷从今往后就多多栽培她一下吧!”
尚嬷嬷眼前一亮,瞬时明白了东方珞话里的意思,笑道:“老奴省的了。”
东方珞颔首,“还有一事,黄鹂那丫头,嬷嬷觉得我是该现在把她嫁出去呢?还是再等个两三年?”
尚嬷嬷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早就考虑了,此刻不假思索道:“郡主难得用顺手了,不如就再多留两年。总得找着替代的了,再安排吧!”
东方珞道:“我正要跟嬷嬷说的就是那替代的事情,早前在惠济庵别院的时候,认识个女孩子,她家里人现在正想着卖掉她。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买了。此事,我稍后会去禀告了母妃,但这调教的事,还得嬷嬷多费心呢!”
尚嬷嬷笑着应声,退了出去。
东方珞吃着葡萄,吃的慢条斯理。
先是剥皮,入嘴,然后吐核。
白鹭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帮忙剥皮。
她家姑娘一切都喜欢自己动手,更何况现在,也不过是借着吃葡萄在想着心事。
直到东方珞起身,拍了拍手,白鹭才赶紧递上了帕子。
东方珞道:“研磨吧!”
思想斗争的结果,还是决定要给钟凌风送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短:想见凌五爷一面,可否安排?十万火急!
信写好了,只是该派谁去送呢?
若是让她的丫鬟直接去找钟凌风的属下,比方说佑武或者夕阳,都会引人话柄。
利用夏祥的小厮?
以夏祥那猴精的脑子,定然会有所察觉。
钟凌风说了,他与凌五的关系不可与外人道也,即便是翼王妃也不能说。
白鹭看到东方珞的犯难,上前一步。
东方珞摆摆手,“不行!你不能去的!”
白鹭道:“奴婢不能去,但是姑娘的暗卫却是可以去的。”
东方珞一下子豁然开朗,她怎么总是把这茬给忘了啊!
“暗卫,你可知道怎么联络?”
白鹭摇摇头。
东方珞泄气,暗卫在暗处盯着她,她想用人时却找不到人影。
东方珞正在绞尽脑汁,心里愤恨的咒骂,这可恶的古代,男女见个面咋就那么难?
翼王妃身边的牡丹来请,说是腾亲王妃来了。
东方珞转动眼珠,作势就要往外跑。
却被尚嬷嬷拦了下来,“郡主还是先换过衣服再去吧!”
东方珞没有办法,只得转身去了内室,耐着性子换了衣服。
翼王妃在寝殿的外厅见客。
东方珞进去后,刚要矮身行礼,就被腾起王妃拉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道:“瞧瞧!这才几天不见啊,咱们的嘉珞竟是又圆润了不少呢!”
有这样子夸人的吗?
东方珞低头审视自己,真的胖了吗?
看来自己要多运动运动了。
“皇嫂怎么有空过来?”
腾亲王妃笑,“没事!没事!就是过来坐坐,看看皇婶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东方珞疑惑的朝翼王妃看去。
翼王妃扯动嘴角,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牵强。
东方珞当下也不多问,笑着道:“还以为皇嫂是来给嘉珞添妆的呢!”
腾亲王妃的笑意更深,“嘿!这丫头还当面讨要上了。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翼王妃轻斥道:“愈发的没有规矩了!就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将她嫁过去啊!”
腾亲王妃道:“皇婶你是多虑了,这丫头也只是在自己信任的面前才会撒泼。平日里,可是机灵的很呢!”
东方珞吐吐小舌头,翼王妃就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接下来的谈话,竟然真的是无关紧要的闲话家常,东方珞听的索然无味。
腾亲王妃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东方珞自告奋勇的送了出来。
一直送到马车边,腾亲王妃拉着东方珞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方珞忍不住的蹙眉,“皇嫂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腾亲王妃叹口气,“珞儿,你是个好女孩!以后有了凌风,就踏踏实实的跟着他过日子吧!其他的事,就都不要管了。”
“嗯?”东方珞眨巴眼睛,“什么其他的事?珞儿一直都是世事不管宁推勿揽的!”
腾亲王妃扯动嘴角,“可偏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其实吧,有时候太重情重义了,却也未必是好事呢!”
东方珞皱了小脸,“是不是珞儿变笨了?怎么听着皇嫂的话,觉得怪怪的,却听不太懂呢!”
腾亲王妃叹气,“有些人离开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千万要想开啊!别太意气用事了,否则,你身边的人会担心的。”
“有人离开我?”东方珞猛拍自己的脑门,“母妃不会把绿丝的事情告诉皇嫂了吧?关于这件事啊!珞儿很想得开呢!就当自己养了只猫,虽说是养出了感情,但它就是要跟别人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猫无常性嘛!”
腾亲王妃怔愣。
“皇嫂?”东方珞试探着喊。
腾亲王妃回神,苦笑,拍拍东方珞的肩膀,道:“无论如何,你都还有凌风陪在你身边!”
东方珞俏脸一红,“珞儿还正有件事想让皇嫂帮忙呢!”
“哦?”腾亲王妃若有所待的看着她。
东方珞就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了过去。
腾亲王妃接过来,定睛一看,信封是纸糊的,样式跟普通老百姓家的无二,一点儿都不像是出自大家闺秀的手笔。
而且信封上很干净,什么字迹都没留下。
“这是要送给谁?”
东方珞绞着手,嘻嘻笑,“交给他呀!”说着低了头,“皇嫂也知道,在完婚之前,我们俩是不能见面的。就是通个信,怕是也会惹人非议。但我又有事想请他帮个小忙,所以,就求到皇嫂这里了。”
腾亲王妃看她这小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想翼王妃看她那么紧,这些个小动作的确是不好施展的。
“那我就当一回信差吧!”
东方珞忙道了谢,腾亲王妃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腾亲王府的马车离去,东方珞的小脸瞬间暗淡了下来。扭头问白鹭,“她的话中有话,对不对?”
白鹭点点头。
东方珞道:“但她一个亲王妃,会因为一个丫鬟对我隐晦的解劝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事呢!”
一路沉思着,回到了翼王妃的寝殿。
跟翼王妃交了差,翼王妃摸摸她的头,“出去转转,等会儿回来吃晚饭。”
东方珞走到门口,忍不住的回头,“母妃,刚才送皇嫂的时候,她对我说,对于要失去的人,要看开些。珞儿要失去什么人吗?”
翼王妃笑笑,眼神却闪烁不定,“绿丝啊!刚刚,我跟她说起过此事。”
东方珞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闭了嘴巴。
却没有回明珠小阁,而是去向了后园。
天气渐凉,白杨的树叶从高处飞舞,在脚边散落。
东方珞故意的踩在上面,踩得噼噼啪啪的响。
二十米的夹道,从这头踩到那头,再从那头踩回来,就看到了抱臂站在那里的夏祥。
东方珞在五米之外站定,“哥哥急着拐着嫂子回京,所为何事?”
夏祥的面上没有嬉皮,蹙眉看着她,“我虽然上书请辞狼卫统领之职,但皇上似乎一直都未予批准。”
东方珞抿一下唇,道:“哥哥此次可是奉命回京的?”
夏祥道:“那帮死士!”
东方珞眼皮一跳,“可是审出什么了?当日那阴阳怪气的头领是哪家的?不会真的是东方侯府的吧?”
夏祥手抚着下巴,“如果是呢?你可要救他们其中的某些人?”
东方珞左脚站立,右脚在落叶上画着圈圈,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为何要救?”
夏祥研究似的看着她,“那里面毕竟有你在乎的人!”
东方珞扯动嘴角,轻轻浅浅的笑了,“那里面的人可都是东方侯的子孙,他的人不该由他自己来护救吗?”
夏祥失笑,“你倒是想得开!”
东方珞耸耸肩,“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一个被东方侯府除名的人,干吗还要去关心东方侯府的事啊!何况,刚刚腾亲王妃还劝我------”
东方珞突然住了嘴巴,想到腾亲王妃的话,似乎跟现在夏祥说的事对上了。
夏祥道:“怎么不说了?皇嫂怎么劝你的?”
东方珞道:“劝我凡事想开啊!这么说来,腾亲王妃来,也是因为死士之事查到了东方侯府头上?”
夏祥摇摇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亏我还担心你的情绪,没想到倒是我想多了。”
东方珞感激的笑笑,这个哥哥,在翼王妃面前对她是连踩带贬,真正到了事情上,却又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死士的事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夏祥吐了口气,“初露端倪。但是,敌人是活的,不是死物,所以,接下来就要看东方侯府如何反击了。早些回去吧!晚了,天凉。”
夏祥转身离去。
东方珞咬唇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身继续踩落叶。
东方侯府的事情,也确实该来个了结了。
她仔细想过了,钟凌风说的对,东方侯不可能没有自救的法子。
她与那个小老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已经感到,那绝不是个简单的,东方博的谋略绝对不及他的一半。
如今,中秋节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三大侯府的侯爷却都没有启程去各自管辖之地的意思,这可是往年从来都没有过的。
这其中,固然有朝局多事端的原因,却也透露出一个信号,那就是皇上怕是要对四大侯府有所动作了。
至少,眼下东方侯府的事情,这次怕是没法善了了。
当然了,东方侯府也算是不作不死,只是,这机会送到了皇上手里,皇上若是有着纵容四大侯府存在的心,可能不会有大的动作。
但,十四年前,四大侯府的家眷进京,就已经表明了皇上的态度。
四大侯府的气数,怕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第二天,东方珞一觉醒来,光线有些黯淡。
起初还以为是醒早了,直到细听之下,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才知道原来是阴天了。
一层秋雨一层寒。
东方珞多加了层褙子,站在廊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浑身瑟缩。
雨不是很大,却是丝丝密密的斜织。
这样的天气,东方珞是不愿意外出的,宁愿窝在贵妃椅里看书。
当然了,因着备嫁,她是没空看书的。又因前世的事,她虽然不愿意拿绣花针,却也不得不拿。
丫鬟们则忙着清点东西。
“呀!”桃红突然惊叫,“姑娘当初给五爷做的鞋子,还没有送出去呢!”
东方珞抬头,看向桃红,手上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不觉眯了眼睛。
一针一线,都是倾注了她的心血的。
当初做的时候,是想着试探凌五的身份的。
毕竟对凌五身份的起疑,那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所以,那时还想着再做一双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分别送到二人手上。若是都能穿上,他们同人的身份就有了佐证。
后来,却因为各种忙,第二双终归夭折了。
到了现在,当然不需要鞋子去验证了。
想到那亲自验明正身的方法,东方珞还是忍不住脸上微微发烫。
但桃红的话还是提醒了她,现在不送给凌五,难道要等到大婚后送给钟凌风吗?
那样子,她可以做到脸不红气不喘,她的这几个丫鬟会做到那般镇静吗?
在这古代,女子为外男做鞋本就是不合闺范的。
这几个丫鬟当初纵着她,怕是存了希望她嫁给凌五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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