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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交通的隔断,本来就珍贵的闽国货更加珍惜,就凭这那群白痴海盗,一辈子都不可能从闽军手中讨到便宜,抢到这么珍贵的货物们,几个商人为了争抢都打破头了。
最后,谁也吃不下这么多闽国货物,不得已,几个商人合伙吃下了这些商品,没办法,,没等他们打完呢,又有几个财力雄厚的混蛋跟闻到血腥气的鲨鱼一般追了过来,再打下去谁也赚不到钱。
乐的看着一帮商人狗咬狗,最后一大包金币放在疤脸的眼前,他的双手都几乎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干了二十多年海盗,走私带抢了一辈子,疤脸也就值这眼前一袋子第纳尔了,也难怪他如此激动。
可没等疤脸激动的把钱揣进腰包,另一只长满黑毛粗壮的有些吓人的大手却是猛地从他面前夺过了钱袋子。
脑门青筋暴起,疤脸真差不点跳起来与人拼命了,可眼见着那个身高两米多,穿着格子衬衫,身上肌肉块牲口一样突出来巨汉还有他那些同样笑的不善的海盗随从,疤脸儿却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下一般,从脊椎骨凉到了菊花。
不明所以的李业诩亦是上前要打,却不防木兰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拦住了他,拉手在男女之间可意义深重,握着她冰凉却柔软的手,就算李业诩一刹那也忍不住心跳加快了点。
却见木兰小声的解释起来。
“这人是爱琴海一带最大的海盗,人们都叫他黑鲨鱼,他手下船多人广,而且为人心狠手辣,在这一带活动的海盗,不论谁都得给他上供!”
眼看着李业诩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样,声音低沉着,木兰又是郑重加了一句:“他哥哥就是罗德军区总督帕尼斯!”
说话功夫,黑汉已经把手抓到钱袋里头,眼看着钱袋就憋下去一大块,疤脸那么精明的人这会也不得不哭丧着脸点头哈腰答谢道:“嘿,鲨爷,小的还想给您送****呢,劳烦您****来取,多不好意思。”
不过黑色巨汉没理疤脸的奉承,反倒径直踱步走向了木兰,疤脸陪着笑脸想拦住他,却被巨汉一巴掌推搡到了一旁。
满面****猥琐的目光,黑鲨鱼围着木兰转了三圈,旋即却是晦气的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死鬼老塔兰,死命护着你好几次,却让闽狗啖到了头汤,真扫兴!”
在他隐晦的眼神下,木兰身上明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她难受时候,黑鲨鱼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瞳孔都瞪大了几分。
“今晚你就跟老子走,老子倒要尝尝西西里的娘们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那长满黑毛的大手已经铁钳子那样抓在了她的胳膊上,黑鲨鱼拖着她就要走,疤脸当即就想阻拦,却被黑鲨鱼两个手下给逼住,剩余的不是李业诩麾下,就是被心狠手辣的黑鲨鱼给吓住,不敢去阻拦。
眼看着漂亮的红头发女海盗就要落入鲨鱼口中,酒馆里一群商人闲汉都是惋惜的直摇头时候,冷不防另一只不算大却也宛如钢筋一般的手,扣在了黑鲨鱼满是黑毛的手腕上。
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喽啰还敢跟自己动手,鲨鱼脸上狰狞的横肉明显抽动了两下,旋即左拳仿佛铁锤一样猛地直接砸向李业诩面门。
李业诩比黑鲨鱼矮了两个头,而且体格上也比黑鲨鱼这凶汉瘦弱了两圈儿,这一拳头风声十足,黑鲨鱼的怪力可是人尽皆知,看着李业诩,酒馆里的人都是露出了幸灾乐祸之色。
一百个梦也想不到这个毫不犹豫下令绞死自己的混蛋居然还会出手帮助自己,眼看着他落入黑鲨鱼的拳风之下,木兰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也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出手如此狠毒,李业诩的脸上亦是流露出了恼怒之色,电光火石之间偏过了脑袋,旋即右手若鹤头,狠狠啄在了黑鲨鱼皮糙肉厚的手背上。
历经了三百多年乱世的华夏这个时代正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时,尤其是武学,几代人的经验传承,在陇西李氏这样大族中,尤其积累了一套独到的技击功夫,而且还历经了如卫公李靖这般才智之人的总结,更是犀利。
李靖的兵法怕给子孙带来祸端而没传下去,但武艺可没让这些子孙落下,李业诩自己更是将军,虽然有与闽王相识的原因但如果李业诩没几分本事,也做不到整个大闽也不过八位的从二品十六卫大将军的位置。
一击击空,没等黑鲨鱼明白过来,抓着木兰的右手就是剧痛,不得已不松开,旋即痛楚有如同雨点般爆发在胸口大腿,原本厚实的肌肉哪怕刀砍上去都砍不透,这会儿却如同纸糊的一般,处处痛不能耐。
惨叫着退后几部,蛮性大发的黑鲨鱼拔出刀就要上去砍死这个令自己丢面子的矮小海盗混球,可他快,李业诩更快,随手抄起刚刚挑茶叶的扁担,一声呼和,那扁担尖已经点到了黑鲨鱼喉头。
满是不可置信,惊愕的盯着李业诩,旋即黑鲨鱼激灵灵的哆嗦了下,在那双眼睛中,他看到了满满的杀机与蔑视,相比他的穷凶极恶,这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
也难怪,这年头唐人的自尊心可是强到了极点,历史上的薛仁贵曾经一次坑杀了十万铁勒人,一举击灭边幻多年的铁勒王庭,像黑鲨鱼这样的角色,李业诩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不过一个蛮夷而已,杀了就杀了。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无敌的老大一个回合就被个不起眼的小海盗制住了,其余黑鲨海盗团的喽啰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片刻才恍然大悟的猛地拔出刀来围过去。
眼看自己将军都动手了,跟来的无不是军中翘楚,同样浑然不把这些海盗放在眼里,也是一一拔出了武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眼看就要血流一地了。
“都住手!”
忽然抱住了李业诩的胳膊,木兰硬是将他拖拽了回来,黑鲨鱼这才满头冷汗踉跄着退了回去。
盯着黑鲨鱼阴晴不定的脸色,木兰亦是生硬的说了起来:“闽人注重贞操,如果我不洁,下一次就再难从那个闽军将军手里弄到物资了!鲨鱼老大,见谅!”
也不知道是就这个台阶下还是真犯不到跟钱过不去,盯着疤脸还攥着的钱袋子看了两眼,黑鲨鱼终于阴沉的摆了摆手:“走!”
一场血拼终于化于无形,眼看着鱼贯而出的黑鲨鱼手下,酒馆里的那些商人都是松了口气,看角斗赛他们不怕,可刀剑无眼,谁知道刚刚杀红了眼的两方海盗会不会有谁捅自己两刀啊?
钱少了一大半,还结下了梁子,木兰似乎心情不佳,冷着脸对目瞪口呆的商人们说道:“正如我所说,下个月还能再走一趟货,今晚本船长住在爱丽舍家的旅馆,有意思的晚上来找我,我们走!”
说着,牵着李业诩的胳膊。木兰一行也是向外走去。
后面,第一个疤脸打交道的老地精托马斯似乎做了个重大的抉择一般,咬着牙,一转头也是跟了上去。
…………
赚了钱,难得海盗们也奢侈了一把,住上了平时住不起的大旅馆,楼下的海盗吃喝着老板娘特色的烤肉,喝着酒,高兴的吆五喝六,楼上,哪些头头脑脑住的地方却是一片寂静。
选择爱丽舍旅店不光是这里宽敞,高档,更重要这里在城墙下面,两层楼高的塔楼完全隐身于其他建筑当中,可整个港口都在其中一览无余。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月光如洗,挥洒在海面上,渔船到现在还忙碌着在港口装卸什么,而那个动人心魄的巨型太阳神像亦是傻呆呆的对着外面张牙舞爪,浑然不知有人在背后的窥探。
小巧的望远镜在李业诩手中不断在港口,附近海岸山上巡视着,神情凝重的注视着那些仿佛死亡森林那样的投石机阵地,不时叙述什么,旁边的亲兵队长李雄则迅速记录下来。
这时候,门砰砰的响起了敲击声,李雄立刻神经反射那般把手握在了刀柄上,李业诩却是轻松的摆了摆手,一开门,果然,端着两份牛奶还有面包烤肉的木兰款款的走了进来。
一面看着两人吃着晚饭,一面木兰还条理清晰的叙述着刚刚接待的商人们口中套出来的情报。
“罗德城的猛火油储备不是从君士坦丁堡运来的,而是一个埃及商人定时从海对面亚历山大里亚运来,他们经常看到帕尼斯亲自陪同一个埃及商人向东面的海岸山中搬运油料。”
“具体位置我已经托老托马斯去打探了,别看这个人奸滑,但他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钱,为了钱,他能学着犹大把耶稣再卖一次,并且我也没有透露具体计划,仅仅告诉他闽国商人对希腊火很感兴趣,想高价买一些。”
说到这儿,木兰忽然嫣然一笑说道:“不过也的确闽国将军对希腊火很感兴趣呢!”
没有理会木兰的玩笑,李业诩的眉头却是挑了起来,喃喃的重复着。
“埃及商人!亚历山大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