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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皇宫大内!

    赵飞扬此时还是恍若梦中。

    皇帝赵一凡笑道:“状元公,你看朕的书房如何?”

    赵飞扬忙道:“陛下的书房在下怎可以评说?”

    皇帝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飞扬兄,朕虽然是皇帝,可此间并无第三人,你我需以兄弟相称!”

    “这......”

    赵飞扬有些犹豫。

    赵一凡皱眉道:“飞扬兄,难道朕表明了身份之后,你我便不是朋友了吗?你英才天纵,怎也会被俗套东西所绊?若是如此,朕,恐怕还真看错了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

    赵飞心里想着,扬躬身行礼:“既如此说,陛下,先受我一拜。”

    后再起身时,他已恢复往常的样子,仿佛他眼前站着的不是大梁的皇帝,仍然是他相识的那个赵一凡。

    “这才对。”赵一凡大笑,“以后若不是在人前,你我便还是兄弟相称,我也不自称为朕,飞扬兄也不要自诩为臣。”

    “好!”

    赵飞扬答应的痛快,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如今皇帝待他如此,所重实乃其才学胆量,和一腔热血。但此绝非长久之计。

    皇帝此刻亲手为他斟茶。

    二人落座后,皇帝又道:“飞扬兄,我们此时坦诚相待,我在你的卷子里看出了你胸怀大志,我有意助你成就大业,如何?”

    “若如此,赵恪谢陛下!”

    皇帝一笑,继而道:“可如今外戚势力之大,恐怕已经超你想象,朝中臣公七成归属其下,各边镇将领态度暧昧不明,之前朝内能够帮助我的文勋武爵,以苏、程二人为首,但人员不多,且官职低劣者居多;而今苏将军征战在外,程大人前夕因陈氏构陷,左迁礼部,实不瞒你,我心甚乱。”

    “陛下并非只在坐以待毙吧?”赵飞扬说道,“外戚虽然势大,可他们仍然还是大梁子民,况且我相信太后那边虽然现在掌控朝权,却终不会眼看陈氏之人僭越。”

    “为何?”

    “陛下若是陛下,太后则仍然是太后,一旦陛下不再是陛下的话,太后难道还会是太后吗?”

    词语虽然拗口,但其中意思却很明白。

    赵一凡微微点头:“此言不差,只是若外戚等一直如此干扰朝政,亦不是长久之计。”

    赵飞扬不置可否:“其实在下倒觉得,眼前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先取得那三成臣公的支持;而且陛下一定要亲自掌握兵马。”

    “掌握兵马,谈何容易。”赵一凡叹了一声,“如今兵、刑二部、京畿卫戍司连同三法司都在外戚控制之中,虽还有禁军、金吾卫,只是两方实力相差太多;此二者加在一起不过八千人,而那京畿卫戍司的直属兵马,足三万余众,我如何抗衡?”

    “话虽如此,但陛下为何不组建一支直属陛下的队伍呢?”

    赵飞扬的想法非常大胆:“若是在下记的没错,陈氏虽然控制兵部,但实际上都是文职,武官也大多数都在京畿或附近任职务,并无远镇一方的大将不是吗?”

    皇帝无奈,“掌握了兵部就等于节制了天下兵马的调动。”

    “话虽如此,但是......”赵飞扬轻蔑一笑

    ,“他们如此部署,虽节制了兵马,却等于自动放弃了对军队的直接控制权;只是陛下尚不能确定边镇将领们的态度,如若他们都是忠于陛下的,那么兵部的节制就等于是一纸空文,再者若他们归属陈氏,但众将远在他方,真生突变的话,只要陛下可以控制住京畿卫戍的安全,那么将领们必然不敢妄动。”

    皇帝点点头:“的确如此。”

    “陛下,这只是假设而已。”赵飞扬说道:“其实如果部署得当,并不见得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赵一凡颔首:“依你所言,我应当自己创立培养一支队伍,以他们作为基点,平日令他们隐匿行踪,但关键之时,当作制胜奇兵?”

    “没错。”赵飞扬抚掌,接着说道,“而且在下并不担心太后那边会违背陛下意愿,因为她有理由要保住陛下,权力和皇位是不一样的;真正邻人忧心的,还是那些外戚臣属。”

    “兄之言,与我心中所想无二!”

    “眼前,陛下建立一支自己的队伍,已势在必行。”

    “这倒也好,一举两得,既拱卫京畿安全,又扩充大梁军力,更是一支致胜奇兵。”

    皇帝很肯定他的相法,问说:“只是还有一节,如此骑兵当由何人掌握;利剑双刃,务须小心才是。”

    皇帝的语气,饶有意味,而赵飞扬此刻却又笑了出来......

    皇帝所忧,赵飞扬心中清楚非常,并且连应对之法,也早已备下,“陛下,此事何须假手他人?不过数千兵马您一个人亲自执掌便是。”

    “我亲自执掌?”皇帝连连摇头,“恐怕行不通,陈氏之人对我监视密切,我根本无法与他们联系,况且整训、编制序列等,也非我之所长。”

    赵飞扬说道:“不知道陛下可否相信程大人?”

    “这自然。”

    “既如此,陛下完全可以将此事托与程大人这类中正之士手中,而陛下只需节制他们便好。”

    皇帝想了想,却仍任有所疑虑,“就算如此可行,但我......只怕日久天长,人心难揣啊。”

    看着皇帝,赵飞扬轻吞了口气,“这也不难。”

    “如何?”赵一凡追问。

    赵飞扬并未回答,只道:“授渔与渔尔。”

    “我明白了。”

    皇帝沉吟片刻,话题一转:“看来赵兄已对我大梁朝闻了然在胸,真不知为何你会宝珠蒙尘,多年不见峥嵘头角。”

    说到这,赵飞扬不觉叹息起来,但不做解释。

    赵一凡也不再问,说道:“今日与赵兄一番对话,正如醍醐灌顶,不少前忧之事也有了新的看法和理解,赵兄勿推脱,我当一拜,谢兄教诲。”

    “不敢。”

    赵飞扬忙道:“在下不过拙见,终将如何,尚许陛下圣裁。”

    皇帝说道:“赵兄之言直入肺腑,我自当深思熟虑......赵兄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

    赵飞扬装傻道:“在下不知。”

    “我现在所想,乃赵兄于朝堂之上,为朕解忧之状。”赵一凡的语气坚定非常,且其目光中也充满期望。

    皇帝此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夜畅谈,赵兄也有些疲倦了,暂且小歇片刻,稍后咱们一同去苏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