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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还在食堂中大快朵颐。
至诚说的没错,他们家的素斋确实不错!菜品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目的,要是不知情的人吃这顿饭,怕是真以为吃的是荤腥菜。
正当庚寅吃饱了肚子准备找个借口再溜达溜达探查一番时,一名小沙弥小跑着跑到至诚面前耳语了几句。
至诚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不动声色的压了下来,打发走来小沙弥。
“白檀越,怎么样,这顿素斋吃的可合口?”
至诚见庚寅喝着茶水打量着四周,一脸笑意的走上前问道。
“唔……不错不错,贵寺的素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时吃的有些撑了。”
庚寅脑中急转,想到了一个再逗留一会儿的借口。
“是吗?能得到白檀越的夸赞那真是鄙寺的荣幸,怎么样,白檀越,咱们再消消食?我们住持这会儿刚刚坐禅完毕,听到先生出手大方有意和先生讨论几句梵法。”
至诚双掌合十,向庚寅施了一礼道。
“主持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么?那真是白某的荣幸啊!”
庚寅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消食的借口,对方却先提出来了,那真是瞌睡遇枕头,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对了白檀越,刚刚吃了素斋,可以尝尝我们的素酒,味道也是不错,还可以帮助消食呢!”
至诚笑呵呵的一拍双掌,就有梵徒端上了一壶素酒放在了庚寅的桌上。
“这……莫非……是要收费的?”
庚寅下意识的以为这又是至诚整出来的收费项目。
“素斋嘛,略略收取些成本费用,这素酒嘛,就是请檀越品尝的故而不收费用。”
至诚一脸真诚的对庚寅说道。
看这个表情好似之前发生的索要钱财的至诚和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回事一样。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庚寅本就是个好酒的,瞅着人家送酒给他喝,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抓起酒壶就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他不是没怀疑过这酒,可凭借自己目前的修为他也早早就试探出了酒的成分,里面确实没有蒙汗药之类的玩意。
再说类似蒙汗药那样的东西对庚寅这只修行虎来说压根就没有作用。
所以他才大方的喝了一壶。
“好酒!有股子各种草药的味道,看起来你们是用了心了。”
庚寅抹了抹嘴,竖起了大拇指。
“走吧白檀越,主持该等急了,他老人家可是很长时间不和香客谈经了……你这缘分结的可深了。”
至诚见庚寅将壶中酒水一饮而尽,连忙话里有话的催促道。
庚寅似乎是没听出来其中的意思,撩起袍服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兜兜转转,庚寅就在至诚的带领下又一次来到了方丈室内。
此时那老梵师早已从坐禅中醒了过来,正端坐在榻上和一名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对弈。
“主持,那位捐香火的白檀越到了……”
至诚恭敬的站在门外说道。
“让白檀越进来吧!你下去。”
老梵师的话语中仿佛包含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吓得至诚连忙退出了方丈室,顺手拉上了门。
“无量梵尊,白檀越如此侍奉香火,老衲这里有礼了。”
主持眼眸翻动,白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对着庚寅合十道。
一旁的富家公子此时也跟着起身结束了棋局向庚寅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老禅师客气了,我也是路过贵宝地听闻山门广大,特来进香。”
庚寅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看到案几上的香炉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人家的提神香,说着话连忙向二人拱了拱手道。
“檀越,不知来了几人?来姑苏所为何事啊?”
老禅师一脸慈眉善目的问道。
“不瞒老禅师,白某是名洛京行商,听闻姑苏刺绣这些年越做越好,故而特来采购一些北上贩卖,只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刺绣除了官办的其余都在民间商会手里,故而心情郁闷下这才上山进香。”
庚寅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回复道。
“对了,老禅师,这位是?”
庚寅已经觉察出这老家伙是在试探他的来路,连忙岔开了话题。
“呵呵……这位小公子,和你一样,都是想在我这里找些证据的。”
老禅师正是波若寺主持德衍,此时的他一脸笑意的对二人说道。
“什么?”
“老禅师何出此言……”
富家公子和庚寅不约而同的做出震惊模样。
“二位不必再装了!从你们进了这波若寺我就注意到了,原本还没什么,可你们暗中的同伙却暴露了……你们还不认么!”
德衍脸色陡然一变,冷然说道。
“老禅师,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与这位素不相识啊,何来同伙?你可以下山去打听嘛!”
庚寅看这老梵师意欲翻脸,一边暗中运气一边无辜的解释起来。
同时他的脑子里也浮现了一道身影,正是那乔装打扮的梁招。
这个愣头青怕是暗中行动已经落入了老贼秃的手里了。
所以这主持才来试探他们。
“主持,我也不认识这位白先生,何来同伙之说呢?”
富家公子也解释起来。
心里却暗暗痛骂是哪头蠢猪坏事,搞得现在自己无法脱身。
“二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观你二人都是会武技的,哪来这么巧都一起来进香?真当我不知道么?你们这样的每年我都遇到不少!”
德衍根本不会被二人几句话就说服,一声冷哼后,目光森然的盯住了他们。
“坏事了……”
庚寅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这老家伙好手段,怕是想要诈我…”
富家公子并不知道梁招的事,故而还以为德衍是在诈他。
“主持,我真不认识这位,而且我是孤身一人哪来同伙?”
眼看庚寅不说话,富家公子连忙作出一脸焦急的表情解释起来。
“哦……嘿嘿嘿,你休要诓我!这身衣服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富裕人家,这富裕人家出行都是苍头下人伺候在身边,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外出?”
德衍眼睛何其毒也,开口就将富家公子剥了底掉。
该走了!
庚寅一听此言立刻明白这老家伙不是一般人,连忙暗中掐诀准备离开。
“白师傅,你是不是还想着逃跑?哈哈哈哈……从你们二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出不去了!”
眼看庚寅神色变幻,德衍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
“怎么回事……我……”
“不好,老贼秃下药了……”
二人同时反应过来,可是已经迟了,两人一阵头晕眼花双腿发麻,庚寅更是无法调动丝毫真炁,就这样“噗通”,“噗通”二人一起跌倒在了方丈室内。
“和老衲玩心眼,你们还太嫩了!”
德衍一声冷笑,戏谑的看着脚下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