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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
宜:祭祀,入殓,移柩,开生坟。
忌:余事勿取。
星宿:东方尾火虎,吉。
胎神:正东。
五行:大溪水,执执位。
冲煞:兔日冲鸡,煞西。
对于山君来说这是个百无禁忌的日子。
因为他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供桌上头疼不已。
刚刚智勇的主意倒是不错,可也得等牛二回来再说。
二人正在计划着“请”城隍的事,牛二再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
“你小子,还别说办事挺麻利!”
庚寅看着牛二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老爷,那孩子不行了……”
牛二一开口,就让庚寅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
庚寅从供桌上一跃而下,追问道。
“这不是才刚刚封山不久么?如何孩子不行了?”
智勇也疑惑的看着牛二问道。
“唉,这事……这事儿没法说啊!”
“快说你娘的,扯什么呢!”
庚寅当即爆了粗口。
“孩子...孩子...唉,他有个后妈!大雪封山还让孩子去砍柴,我搞棉衣去的时候人已经冻的不行了……”
牛二看庚寅发怒,也不敢再迟疑了,连忙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可恶!”
“恶妇!”
庚寅和智勇不约而同的怒声道。
“走,现在就去看看!”
庚寅当即驾起云头,让牛二带路往孩子家而去。
寒风呼啸,云层密布,看起来又有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庚寅于云团之上,目光所及之处,原本葱郁的山林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像极了苍穹馈赠给大地的礼物。
瑞雪兆丰年,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个好兆头。
可对于穷苦的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劫数,粮不足,衣不备,这冬如何过?
庚寅很快就在牛二的指引下来到了坝坝河下游的一处村落。
“老爷,就在那里……”
牛二用手遥遥一指,庚寅就看到远处的矮墙之下,蜷缩着一团灰色的东西。
待他走到跟前才看出来,这是个已经冻的僵硬的少年。
庚寅不由想起这孩子在庙里祈祷的话语:“山君大人听人们说你一直很灵验,上次的大雨就是您求来的……我想能不能给我在越冬前添一件棉衣呢,来年开春的时候,我再来给您上香还愿,我们那边的野果很是好吃,我给您采些带来……”
庚寅连忙将手搭在了孩子的脉搏之上。
“嗯……脉搏微弱,还有体温,能救!”
庚寅沉声道。
“老爷,那他们怎么办?”
牛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阴差道。
原来就在庚寅赶到之时,麓山县城隍庙的阴差也赶到了。
很明显,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救人的,而是要拘走这孩子魂魄。
“什么怎么办?赶紧救人,他们是勾死人的,又不是勾活人的!”
庚寅看都没看两名阴差,手掌之间轻轻送出一股柔和的真炁,往孩子的丹田而去。
“二位,这事儿我家老爷接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牛二看着有些发呆的俩阴差说道。
“对了,让他们老爷过来,我这有点事请教。”
庚寅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孩子度气,一边对牛二说道。
两名阴差完全陷入了懵圈的状态。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来勾魂的么?怎么还有人敢插手?还要叫城隍大人来?此人是什么来头?”
二人面面相觑之间没有动身。
庚寅却顾不上搭理俩阴差,专心投入了到了救人当中。
随着他一缕缕真炁度入,孩子铁青的脸色总算有了好转,脉搏也逐渐变得有力了。
虽然人还没有醒来,可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呼……”
庚寅松了口气,这些年他光顾着杀生了,救人的事还是头一遭,不过总算是成功了。
“你俩咋还没走?不是让你们喊你家老爷过来了吗?”
庚寅看着俩杵在原地的阴差,眉头一皱道。
“这……”
“这位高人,您这么一出我们哥俩不好交差啊,再说城隍老爷也很忙的。”
其中一个瘦阴差看庚寅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
也不怪他谦卑,实在是刚刚庚寅救人时那股紫色真炁他可是看了个真切,知道眼前这位是他们惹不起的主,所以才显得十分恭敬。
“行了,也不为难你们,一起走吧,我正好找你家老爷有事!”
庚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老爷,这孩子……”
牛二追问道。
“说到这我可要说你了,孩子不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吗,你怎么说?”
庚寅看着呼吸平稳的孩子对牛二道。
“老爷你不知道,这棉衣不是我送的,这棉衣看着厚实,实则里面全是芦花……芦花您知道吗?就是压根不保暖!”
牛二连忙解释起来。
庚寅闻言连忙从孩子袖口一拽,撕开了一处口子,掏出雪白的棉花状物一看,果然是芦花……
“这恶妇!我一定要收拾她,还有那个孩子的窝囊爹!”
庚寅一时怒火中烧道,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等事,现在居然让他亲自碰上了,这让他怎能不怒。
不过眼下他还要去“请”麓山县城隍,所以这孩子还得找个人托付。
随即他脑袋一转,想起了一位,就立刻将孩子拖起驾起云团直奔牟家庄而去。
“你们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犴麓山山君来访,让他准备酒菜!”
临走之际庚寅还不忘嘱咐俩阴差。
……
熊飞倚靠在村口大门上的避风口上搓动着双手,呼出的寒气瞬间就凝结在了它门垛上。这北境的鬼天气就是这么糟糕,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那时节雪厚天气冷,撒泡尿都能冻个冰柱。
自从上次僵尸事件后,熊飞发现老牟叔明显老了很多。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村里,除了张阿彪就他说了算,这都是老牟叔刻意栽培的原因,这一点熊飞知道。
所以他也不辜负老人的期盼,总是抢着干最艰苦的活,这次守值本来不是他,可是他却为了让朋友多陪陪家人自己替了上来。
熊飞刚刚掏出揣着的葫芦抿一口烧刀子,却不料耳边“嗖”的想起一阵破空之声。
“不好,有什么东西进村了!”
通过上次的经验,熊飞不敢马虎,连忙四下扫视起来。
就在熊飞扫视的档口,庚寅已经抱着昏迷的孩子,到了牟永安家院中。
“嘭嘭嘭!”
庚寅敲响了房门。
“谁?”牟永安虽然年纪大了,可警惕心一点没丢,大门是他插上的,他最清楚,现在屋门却突然响了,就说明来人不是通过大门进来的,必然是越墙而入!
这样想着,牟永安不由抓起了自己炕头的钢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