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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不欢而散,高阳公主看着携手并肩,飒然而去的杜睿夫妇,只恨得咬牙切齿,她在恨安康公主,恨她能比自己幸福,她在恨杜睿,恨他让自己的心上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尽了脸面。全//本\小//说\网//
杜睿和安康公主提前离席,其他的公主,驸马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心思,他们都是聪明人,如何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在鄙夷高阳公主的同时,又在隐隐的担心,大唐皇室同气连枝,万一高阳公主真的作出什么丑事出来,丢脸的可是他们所有人。
襄城公主临走之时,还隐晦的对高阳公主叮嘱了一番,襄城公主原本是好意,但是在高阳公主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高阳公主当着自己丈夫和情人的面,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女人就非要从一而终。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说起来大唐公主婚外情这回事儿,高阳公主也不是首创,早在她之前,太宗的好几个妹妹家中都豢养着面首,不过这些长公主一个个都是寡居无子,每天守着空房过日子,难免寂寞,太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房遗爱想要劝说,却被高阳公主赶了出去,这里是高阳公主的府邸,房遗爱没有公主的懿旨,也不能久留,只能无奈的去了。
等到没有了外人,高阳公主立刻发泄一样的和辩机和尚疯狂了起来,比每一次都要投入,比每一次都要疯狂。
疯狂之后,辩机突然满脸的愁容,没有了往日里的欢愉,显得忧心忡忡,高阳公主一看,顿时担心了起来。
“你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那杜睿!?”高阳公主的目光突然变得狠厉起来。
对于杜睿,高阳公主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她倾慕杜睿举世无双的才华,倾心于杜睿旷古绝今的人才风流,可是杜睿却对她视若无睹,这让自小就自视甚高的高阳公主如何受得了,爱既然无所依托,自然而然的也就变成了怨恨。
辩机长叹一声,抚摸着爱人柔滑的肌肤,道:“是!也不是!”
高阳公主不明白了,追问道:“这是何意?”
辩机道:“公主!贫僧如今身为译经大德,终日里都要纠缠于译经之事,一直以来,贫僧都以为自己的佛法高深,可是公主,因为您的缘故,贫僧”
见辩机吞吞吐吐,高阳公主顿时面色一边,急道:“你是要断了我们的情缘?”
“不!”辩机连忙否认,道,“贫僧能得公主殿下的青睐,如何敢辜负公主,只是贫僧如今想暂时专心于译经之事,做出一番大事来,也不辜负公主殿下对贫僧的厚爱!”
高阳公主闻言,心中也是一阵纠结,她是不想和辩机分开的,可是却又不能阻止心上人去追求理想,她是真心爱着辩机的。
高阳公主想着起身,丝毫不顾及自己美好的娇躯完全展现在一个僧人的面前,抱起床上的玉枕,递给了辩机:“你要去做大事,本宫不拦着你,只盼你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好,这玉枕,本宫便送与你。”
辩机见高阳公主如此情重,抱着玉枕,心下也是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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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枕!
原本历史上一个至关重要的物证,虽然历史改变了,但还是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都不会想到,原本只是被当成了定情信物一样的玉枕,居然会成为两人的催命符。
就在初秋的某一天,负责治安的官员抓住了一个小偷,从小偷的住处搜到了一只镶满珠宝的玉枕。
这只玉枕摆明了不是俗物,看模样就知道是出自皇室的宝物,那个官员不敢自专,赶紧将此事上报给了刑部。
到了刑部大唐,那个小偷立刻便供认,这只玉枕是他从会昌寺,辩机和尚的住处偷来的。
负责审理案件的刑部侍郎邱行素闻言,顿时一愣,居然是从和尚的住处偷来的,他不禁也对着这只玉枕发愣了,因为那实在不象是该在和尚禅房里出现的物件,而且看其装饰,应该是个女人用的东西。
“辩机大师乃是玄奘法师坐下的译经大德,你可不要胡言乱语!”邱行素的面色微变,厉声问道。
那个小偷苦着一张脸,道:“大人!罪民有几个胆子敢胡言乱语,这玉枕当真是小人从那辩机和尚的住处偷来的!”
邱行素见那小偷不像是在说谎,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那么简单了,赶紧亲自带人,去了会昌寺,要亲自盘问辩机和尚。
邱行素到的时候,辩机和尚正在与玄奘法师论佛法,一件官家的人到了,自然不敢怠慢。
对于玄奘法师,邱行素还是十分尊敬的,忙上前行礼:“法师一向安好!”
玄奘淡然道:“多谢大人关心,贫僧一向安好,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佛门清净地,大人今日带人闯来,却是不好!”
邱行素笑道:“是在下孟浪了,不过今日前来,却是有要事要见辩机大师!”
一旁的辩机和尚闻言一愣,道:“大人有事要找贫僧!?”
邱行素点了点头,道:“正是!”
说着对旁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托着一个托盘上前,邱行素一揭上面蒙着的红布,露出了里面的玉枕。
“啊呀!”辩机见了,不禁大惊失色,惊叫出声。
邱行素心中暗叹了一声,都说佛门子弟六根清净,怎的也有着禅心不稳的人在,当即厉声道:“辩机和尚!这物什可是你所有!”
“这”辩机和尚的眼神有些闪烁,咬着牙道,“大人说笑了,小僧乃出家之人,这等俗物,小僧从未见过!”
邱行素冷笑一声,道:“从未见过,方才见时,何故那般惊讶?”
辩机和尚的反映也够快,忙道:“小僧总归比不得法师佛心坚定,方才见得此宝物,居然有些失态,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邱行素冷哼道:“好一个奸猾的和尚!来人,将那人证带上里!”
不多时,那个被抓住的小偷就被带了进来,邱行素道:“本官问你,那和尚你可认得!”
小偷看了一眼,忙道:“是是罪民认得,正是会昌寺的辩机大师!”
邱行素又道:“你那玉枕从何而来!”
小偷低着头,道:“是是从辩机大师的僧房之中偷盗而来!”
“你胡言乱语!”辩机闻言,大急怒道,“我与你从不曾识得,为何要冤枉与我,贫僧乃是出家人,怎会有这等俗物!”
一旁的玄奘见状,心中顿时明白了,不禁大为失望,九个译经大德之中,他最为看重的就是辩机,只是辩机虽然佛法高深,却佛心不坚定,他原本还想着好好教导一番,誰知道居然出了这等事。
“辩机!你”
邱行素拦住了玄奘法师的话头,道:“辩机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是敢当着佛祖的面起誓,这玉枕并非你所有,本官就信了你!”
“这”
辩机和尚闻言,不禁犹豫了,佛家讲究因果报应,对誓言非常看重,若是当着佛祖的面撒谎,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邱行素见辩机和尚不说话,那里还能猜不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冷哼一声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出家人,来人啊!将辩机带回刑部!”
玄奘见邱行素要拿人,想都不想,就要上前阻拦,辩机毕竟是他最为看重的弟子,如何能被带去刑部受审。
邱行素道:“玄奘法师,这事事关重大,不容下官不上心,还请法师见谅!”
言罢,都不给玄奘说话的机会,带着辩机就走。
一到了刑部大堂,根本就用不着上刑,辩机很快就招人了,这只玉枕,乃是高阳公主私赠于他的。
邱行素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如果真的是辩机说得这样,那这可就是一件极大的丑闻,谁也不知道案情报至太宗那里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事已至此,邱行素纵然是想要遮掩,却也捂不住了,况且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让他天下闻名,邱行素左思右想之下,最终还是决定斗胆将奏本送交到太宗的案头。
刑部的奏文送到太宗的手里之时,太宗也是如遭雷击,他怎么都没想到一想宠爱有加的高阳公主居然会和一个和尚作出这等丑事出来,顿时怒发冲冠,咬牙切齿,立刻下诏,将辩机处以腰斩的极刑。
太宗知道这件事会让他与高阳公主的父女之间反目成仇,但是这件事的受害人可是大唐的两朝元老,自己的肱骨之臣房玄龄啊!
他必须要考虑到房玄龄的感受,不能让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再受了委屈,不然的话,他还真是没脸见人了。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更何况这道圣旨还是太宗大张旗鼓的下到刑部的,高阳公主很快就知道了。
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要被自己的父亲处以极刑,高阳公主顿时慌了,都顾不上梳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皇宫门前。
但是以往畅通无阻的皇宫大门,今日里对她却紧紧的关上了。
“混账!混账!本宫是公主,为何要阻拦我的去路!”
等候在宫门前的乃是太宗跟前侍卫马宣良,见高阳公主疯疯癫癫的破口大骂,也不禁一阵皱眉,他自太宗登基便一直跟在太宗身前,太宗的众多儿女,基本上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便是太子李承乾,见着他也要执晚辈礼,不曾有过怠慢。
如今高阳公主居然对着他张口便骂,再联系上高阳公主这次犯下的大错,算是丢尽了太宗的脸面,马宣良顿时也没了好脸色,道:“公主殿下,圣上有旨,高阳公主自今日起,不得出入宫廷!”
“什么?你骗我!你骗我!本宫是堂堂的大唐公主,这皇宫就是我的家,如何不能进去!”高阳公主大喊着,就要往里面闯,却被马宣良伸手拦住了。
“公主殿下!此乃圣上的旨意,不容置疑!还请公主殿下回府!”
高阳公主见马宣良一张冷脸,顿时楞住了,她这个时候才相信太宗当真不愿意再见她了,顿时慌了,她的心上人已经被判处了腰斩之刑,若是没有太宗开恩,那万事皆休,一想到心上人即将枉死,她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父皇!父皇!女儿求求您,求求您开恩啊!求求您饶了辩机!饶了他吧!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求您饶了他吧!”
高阳公主在宫门前哭天抢地的哀求,太宗也知道了,心中又恼又痛,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心软。
太宗已经得到了消息,房玄龄在知道自己居然出了这等丑事,一下子就晕倒了,太宗连着派了三个太医过去,都被房玄龄那位刚强的夫人给拦在了府门外。
原本让房玄龄的次子尚公主,是为了笼络这位老臣,誰知道事与愿违,居然出了这等事,他这个做皇帝的也觉得愧对房玄龄这位老臣子。
“圣上!公主殿下!这般闹法,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王德也是看着高阳公主长大的,见高阳公主如此凄楚,心中也是不忍。
“哼!”太宗冷哼一声,道,“谁都不要为他讲情,作出这等丑事,朕没有她这个女儿,她若是想死,就让她死!”
太宗虽然疼惜众多儿女,可是他毕竟是皇帝,如今自己的女儿作出这等丑事,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摆,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将高阳公主也一并赐死。
王德见太宗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言语了。
辩机被判处斩刑,很快也传到了会昌寺,玄奘法师闻听之后,纵然是他心如止水,也是面色微变,叹息了一声,高宣佛号,转身进了自己的禅房,连着几日都没出来。
余下的几个译经大德,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怎的都没想到这种丑闻,居然会发生在被他们广为器重的辩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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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腰斩,就是把的罪人放在大木板上,用铡刀从腰间斩成两段,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凄惨的极刑了。
因为行刑之后,人不会立刻便死,有体格健壮的,甚至还能向前爬行很长一段距离,这期间所承受的巨大痛苦,绝对不是一般能可以想象的。
刑场设在长安西市场的十字路口,在那里有一棵古老的柳树,即便是长安城中的老人也不知道这棵树究竟多少年了,只知道就在这棵大树旁,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罪该万死的人,在这里丢了性命,以至于每到了旁的白杨绿柳生枝发芽的时候,这棵树依然是枯枝败叶,一派死气沉沉,有的人说,就是因为树生在刑场边上,沾染的戾气太重的缘故。
贞观十七年秋,凄凉的古城长安到处飘舞着萧瑟的落叶,叶被秋的冷风追逐着,一片凄惨的枯黄,风卷起衰败的漩涡,然后是秋的冷雨,雨很细密,无声地落在长安城内那冰冷的石板路上,落在遍地枯黄的落叶上。
围观的百姓们听说这一次能看到难得一见的腰斩极刑,个个兴奋异常。人们是怀着莫名的喜悦和好奇踩着深秋阴郁的黎明奔赴长安城西的西市场的。而且,罪人又是平时高傲神气的佛门子弟,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被视为高僧俊才,居然和天子的千金,又是有丈夫的女人偷情破戒的和尚,这就更撩拨起他们如过年过节般的兴奋。于是人们显得很兴奋,一种盲目的狂热,桃色事件通常是最最吸引人的,何况又是与皇室相关,在西市场那个小小的广场上,从半夜就挤满了人,谁都在担心错过了这么一个盛世。
大唐年间虽然重道抑佛,但是佛门的发展,却也没遭遇到太大的挟制,依然在华夏这片土壤上展现出了极其顽强的生命力。
在玄奘法师跟随杜睿返回大唐以来,中土的佛教便开始以大乘为主,且仅属于知识阶层,是贵族文化的一部分。对一般民众来说,过分高雅、难解。为求生意兴隆,全家平安或治愈疾病,一般市井小民们都依靠道教或道佛混淆如巫术一般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民众对于身份高的人有悲惨的结局,时常报以掌声,以发泄平时的怨气。
终于,天色明亮起来的时候,那辆皇家的囚车便呀呀地行驶而来。人们更加兴奋,囚车的木笼子里关着的就是长安市民们等待已久的那位会昌寺的和尚辩机,此时的辩机一身单薄的灰色布衣,眉清目秀的脸上一片惨白。
他并不惧怕死,双手紧抓着那粗糙的木栏,像是笼中的一只安静的待死的野兽,他已形容枯槁,但他的双眼依旧炯炯,炯炯地望着那苍天,那是一片望不透的辽远。
看他的表情,辩机似乎无悔无怨,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那是爱,那爱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至少他认为那确实是爱,在那个高贵的,美丽的女人身上,辩机体会到了一种不同于礼敬佛祖之时,别样的安宁,那是发自内心,并且浸透到了他灵魂的安宁。
他现在惟一的缺憾是,再也不能将他渊博的学识奉献给宗教了,那才是人生的大痛。也许,他也还怀念着什么。
那个女人吗?
高阳公主,那个他曾深爱并至今铭记的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然而他并不后悔他为了一个女人而被送上刑台。
今日担任监斩官的是刑部左侍郎邱行素,玉枕一案,他就是主审官员,他知道今天之后,他将会被一个高贵的公主无比痛恨,正是因为他的深究,辩机被挖了出来,玉枕的主人给挖了出来,也正是因为他,那个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龌龊的高僧辩机才会被送上刑场。
但是邱行素一点儿都不后悔,这件事足以让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名垂青史了,即使千百年以后,人们再翻看这段历史的时候,依然会看到他的名字,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将首犯辩机和尚,带上来!”
囚车被打开了,两个军卒上前,将辩机连拖带拽的拉了出来,在跨出囚车的一刹那,辩机原本如同死灰一般的心,突然震颤了起来,他感觉到了恐惧,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因为沾染血迹,上面布满了一层黑紫色的木床,在他的眼中无异于是厄鼻地域,辩机不怕死亡,对于一个佛门子弟来说,死亡对他们来说就是解脱,但是死亡以后呢?
佛门的主旨就是修来世,他坐下了这等十恶不赦之事,来世会怎样,即便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佛祖大概也不会原谅他的。
辩机在广场上成千上万的长安百姓的目光中走出囚笼,在此之前,他在会昌寺的禅院殚精竭虑的译经时,他在与玄奘共同撰写那赫赫的时,他甚至还以为自己是一位多么博学多么重要多么不可缺少的大人物呢,现在想起来真是荒唐。
他在面对着那个高贵的女人,在享受着那生命的快乐时,怎么能六根清净?
他于是违背了教规,他所以才被带到了这死刑台上。
在千人万人的目光中,尽管他已视而不见,但是他感觉到了,他觉得那每一只眼睛射出的目光都像是一支箭,深深刺进了他那瘦削而又柔弱的身体中。所以当辩机“英勇”的趴在铡刀上的时候,他才会觉得他早已被乱箭射穿,他早已经死了。他眼前骤然如梦幻般出现了他爱的那个女人,他仿佛看见她正娉婷地向他走来,多么美丽!
“斩!”
邱行素一声断喝,然后是屠夫举重若轻地将那铡刀狠狠地按下。
汹涌而来的群众不断吼叫、揶揄、嘲笑,担任刑场警卫的士卒,几乎喊破了喉咙,忙着整顿秩序。
深受玄奘、道宣等其他大乘佛教界高僧期许的才俊,年轻而有学问的僧人辩机,在群众的怒骂和嘲笑里,受尽难以名状的地狱之苦,在惨叫声中断气。
血流在刑台上,同细密的雨丝融会在一起,顺着石阶一直向下流着,流淌着。
刽子手扬长而去。
刑台上的杂役赶紧冒着雨收拾残局,他们将辩机被铡断的身体一半一半的扔进了一辆破旧的收尸的马车,盖上席子,那车将一直驶出长安城,将尸体扔在城郊的乱坟岗上,暴尸荒野。
如此,辩机便回归了自然,人们满足的散去,很快西市的广场上空无一人,雨下得越来越大,冲刷着刑台上的血污。
不久,一辆官府人家的豪华马车疾驰至刑台前,那车奔驰着绕着刑台转了一圈又一圈,将地上带着血污的泥浆溅起。
高阳公主就坐在车内,她的心已经死了,她跪在承天门前,苦苦哀求了三日,但是却没能见到一向疼爱她的父亲。
即使房玄龄如今依然在世,还没有发生房遗爱兄弟争夺家产案一事,太宗与高阳公主也从未交恶,但是高阳公主做出了这等让皇家脸面荡然无存的丑事,即便太宗再怎么宠爱她,在面对房玄龄这个老臣的时候,太宗都强迫自己不能心软。
看着渐渐被冲刷干净的地面,高阳公主突然发出了一声,犹如地狱冥音的嘶吼,将外面赶车的车夫都吓了一跳。
高阳公主那张倾倒众生的脸,逐渐变得狠厉,变得狰狞,她的心里在恨,她在怨恨,她恨透了自己的父亲,她恨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安康公主,汝南公主就能嫁得如意郎君,而自己却只能守着一个粗鄙武夫,为什么她就不能追求幸福,如果不是太宗的话,自己的心上人就不会如此痛苦地死去,成为父亲笼络大臣的牺牲品。
这件事到此还不算完,辩机俗家的亲人也被纷纷追究,一律发配漠北戍边,禅宗还将辩机的度牒收回,也就是将这个不守规矩的僧人开除出了革命队伍的行列,肉身死了,死后更是身败名裂。
紧接着高阳公主府中的所有女官内监被太宗一律处死,这些人隐瞒不报,也是一样罪该万死。
大概太宗是担心高阳公主会再作出什么有辱皇室的事情出来,而后又下旨,将高阳公主禁足在公主府内,派了十几个宫娥整日看守。
对于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这些事,杜睿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言,他既不觉得太宗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高阳公主如何可怜。
反倒是佛门,通过这件事,杜睿对佛门的好感也已经荡然无存,觉得是时候,应该清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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